現在距離迎親還有半個小時,白哲被曹傑帶到了客廳。
雖然曹傑家的客廳已經足夠大,但在此刻卻顯得異常擁擠。
全靈舟市各界代表無一例外全部在場,正圍著曹旺德高談闊論著。
今天曹傑是主角,但也代表著是曹家即將興旺發達的一個轉折點,無論那些市委高官還是以前和曹家有過合作的商賈,把曹旺德和曹夫人當成主人翁,也是順理成章。
望著前方擁擠的人群,白哲皺了皺眉,歪頭對曹傑小聲道:“原本還想見見曹叔叔呢,現在看來沒那個必要了,走吧,我們去院子裡聊會。”
“好。”曹傑點頭。
現在他對白哲絕對稱得上是言聽計從,他爹曹旺德說話都不一定有白哲權威。
隻要有白哲在,曹傑根本不把那些公子哥們看在眼裡,通通甩在了身後。
接過曹傑遞來的煙,曹傑親手為白哲點上火,兩個人站在花池邊就抽了起來。
白哲看看四周的布置,對曹傑笑問道:“到底是家大業大,你老爹給你弄的這中式婚禮,花費不少吧?”
曹傑吐出一口煙一臉無奈道:“嗨,這都是我爸的意思,我哪敢說個不字?”
白哲指著他道:“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眼整個江北省,誰敢這樣大張旗鼓地辦婚禮?我看你是獨一份!”
曹傑立刻笑道:“那不是托哲哥的福,要不然我哪有那福氣,能娶到唐嫣然?”
“你可彆這樣說,你這叫有誌者事竟成,跟我沒關係昂,我不敢居功。”
“哲哥,你太低調了。”曹傑意味深長地望著白哲。
白哲吐出一口煙:“現在這社會,低調才是王道!”
“那是!”曹傑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是啊,不低調能行嗎?他媽的連常務副省長都是說被雙開就雙開,這年月,一不小心就會惹上大麻煩,像他這樣明目張膽的還真是少見。
不過說歸說,做歸做,今天來的這些靈舟市的領導們,不照樣屁顛屁顛地圍著老爹轉嗎?
這些人,一聽說是和唐家聯姻,一個個積極地都讓曹傑都感覺尷尬。
一大早天還沒亮,送花的,送禮的,送儀仗隊的,五花八門,車子直接排隊排到了主乾道上,負責看車的不是保安,而是執勤的交通大隊。
主乾道前後兩個路口直接封死,來往車輛要想過去,沒有請柬的一律繞道。
雖然他們像蒼蠅盯著肉塊一樣熱情,但都被曹旺德給全部拒絕了。
因為大操大辦花的是自己的錢,而要是收禮這事可就說不清了,到時候彆因為辦個婚禮再被卷入某場政治鬥爭,曹旺德想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來的人大多就是一句話:“隻要您來就很給麵子了,咱們一律不收禮!”
全部如此,省事。
但即使如此,也逃不過那些有心人。
他們自己不方便出麵,就帶上自己的兒子孫子,讓他們想辦法接近曹傑,順便表達一點心意。
曹傑口袋裡的一摞銀行卡就是最好的證明。
有四五個人跟著一名年輕人身後,此人麵容白淨高高瘦瘦,看年齡估計隻有二十出頭,一身亮眼的酒紅色西服,手腕上戴的是勞力士16610v,嘴裡嚼著口香糖,略顯輕狂。
一群人大搖大擺地從大門外走進來,抬頭卻看到曹傑目不斜視地跟白哲有說有笑,頓時射來幾道不屑的眼神。
“草,曹傑怎麼回事啊,也不知道出來迎接一下。”
年輕人唾罵了一句,抬頭愣了一下。
一旁小弟提醒道:“濤哥你看。”
幾個人順著目光看去,其中立刻就有人認出了白哲的身份。
“曹傑什麼眼光啊,怎麼跟一個小鎮鎮長混那麼好,有個卵用?”
“嗬,連濤哥都不好好招待,竟然圍著一個鎮長轉,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你不知道吧,那個白哲牛逼的很,常務副省長就是被他拉下馬的。”
“你彆開玩笑了,就憑他?不是說是因為郭豔君的事嗎?”
“反正我也是聽說的,不過這個白哲不簡單,我們最好彆找不自在。”
聽到身邊三個人的對話,申濤嚼著口香糖停頓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
他這個細微的表情,被跟前的小弟看到,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趕緊補充道:“不過他白哲再牛逼,也不能和濤哥比呀,是不是。”
另一個小弟心領神會,附和道:“那是,濤哥年輕有為,白哲給濤哥提鞋都不配!”
申濤的父親叫申慶新,靈舟市市委書記,兼市委辦公廳廳長,省委一級巡視員,年僅四十五歲,正值巔峰時期就已經一隻腳跨入了副省級彆,可謂是前途無量,將來會有很大的晉升空間。
要知道,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要比普通地委書記高半職,金珊珊見了都得畢恭畢敬地鞠躬叫一聲領導。
有這樣的父親,也隻能任由申濤目空一切,誰都不放在眼裡。
說話間,就,看到許飛進入院子裡,左右張望了一下,原本是要走向曹傑的,可是扭頭一看,申濤正好看見自己。
毫不猶豫地就走了過去。
“濤哥好巧啊,你也在呢?”
說著就走上前去,給申濤遞上一根黃鶴樓1926,申濤年輕氣盛,但就是喜歡被人稱呼一聲濤哥。
低頭看見許飛遞出的煙,不屑道:“你這什麼煙啊,來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