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一輛公交剛走,楚昊急得忙追在公交車屁股後頭,叫喊著“哎大師傅等等,我還沒上車呢,麻煩放我上車吧”.......
這在後世臊得慌的舉動,在80年代實屬稀鬆平常。
在那個通訊全靠吼,上車全靠擠的時候,在外太要臉,不是被彆人站了小便宜,就是委屈了自個兒的雙腿繼續蹲在公交站牌候著。
經過楚昊一通賣力地吆喝,最終他搭上了倒數第二輛末班車,趕在晚上7點前敲響了蘇錦芸的家門。
大門打開的一刹那,他的心在“嘭嘭”狂跳,終於,又看到了那張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夢裡的熟悉美麗容顏。
楚昊想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努力想要恢複塵封記憶裡他和她說話時的隨意自然,卻發現隻有嘴角抽抽,反而顯得尷尬局促。
蘇錦芸那時沒有跟鄭建成在一起,記憶裡兩人確定關係是不久後。
蘇錦芸對楚昊的突然襲擊,顯得很高興,笑盈盈地上來就是一個擁抱,將他的腦袋用力按在她有容乃大的馨香懷裡。
又是扭耳朵又是扯臉的,嗔怪他為什麼要那麼生分,來燕京一年多了才想起過來看她。
楚昊隻記得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哆嗦,太久了,兩人有多久沒有這麼親密擁抱了。
他有些收不住貪婪地呼吸著那記憶裡的芬芳,聽著蘇錦芸慣常的碎碎逼叨,隻覺得兩人之間那道由於時間和社會地位造成的的那道隔閡,在逐漸消融。
他默默咽下了喉嚨裡矯情推拒之類的廢話,兩隻手顫抖得緩緩收回,沒有推向她的肩膀。
那個擁抱像是潤滑劑,兩人接下來的相處變得越來越自然,仿佛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蘇錦芸笑著拉楚昊在沙發坐下,從他枯燥無味的大學學習生活,嘮到了她這些年的生活工作,包括其他人的變動。
楚昊大多數時間默默地聽著,不敢直視她那雙相比較從前溫柔中透著上位者威嚴嚴肅的美眸。
聊了一陣兒,蘇錦芸笑著叫楚昊今晚在這裡住下,好久沒見他了,她要跟他秉燭夜談。
楚昊張了張嘴,本想著推辭拒絕,雖說大二偶爾夜不歸宿,回頭補個請假就可以,但他本能地心臟狂跳,似乎隱隱害怕而期待著什麼。
到最後,本著借錢弱勢沒話語權的想法,他沒敢拒絕她的邀請。
當晚蘇錦芸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為了慶祝楚昊從小屁孩兒長成了大小夥子,她拿出一瓶紅星二鍋頭,一瓶燕京啤酒,楚昊喝白的,她喝啤的。
兩人一邊吃菜閒聊,一邊碰杯喝酒,蘇錦芸的酒量很好,很快喝完了那瓶啤酒。
見楚昊的紅星二鍋頭還剩下大半瓶,笑著調侃說他如今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大學畢業後分配到機關單位,該有的人情世故都要學。
尤其在種花家走仕途,首要一個,酒場上絕對不能慫,該喝就喝,酒量就是海量,怯場是走不長久的。
她有意提前給楚昊灌輸仕途裡的門門道道兒,覺得這小子一點不像小時候的那股子野勁兒,如今變得唯唯諾諾的,內向自卑敏感。
她內心深處是把楚昊當成自己的親人看待的,加上常年在體製裡養成了領導氣,下意識想要將他捏成自己理想的模樣。
見楚昊隻顧著點頭,杯裡的白酒隻是蜻蜓點水,她手把手教他怎麼喝白酒。
每次喝多少,怎麼提升酒量,真的是手把手,她抓著楚昊捏著酒杯的兩隻手,親自送到他的嘴裡。
楚昊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聽得很認真,她說什麼他做什麼,蘇錦芸很滿意楚昊好學的態度,教的越發起勁兒,就差0對0教他了。
就這麼教他喝酒的功夫,蘇錦芸嫌一瓶白酒不夠,又取出三瓶紅星二鍋頭,親身示範教他如何喝酒。
一來二去,兩人都喝得臉紅脖子粗,兩眼迷迷瞪瞪的,不光楚昊醉得一塌糊塗,蘇錦芸也暈乎得厲害。
喝醉後,兩人倒是徹底放開了,尤其是楚昊,像是恢複了小時候那個調皮搗蛋的性子,笑嘻嘻地一把將蘇錦芸摟進了自己懷裡,腦袋埋在她的懷裡。
醉醺醺地說他這些年有多想她,每晚都能夢見她,當初她回城走後,他每天都會回到她們當初住過的土房,一個人躺在土炕上默默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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