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方也要對這次火災造成的損失承擔一定的責任。”
田永富說道,他也知道對方手裡有監控視頻,沙冰縱火的責任逃不掉,索性就把對方拉來一起墊背。
這個辯論觀點,林河也是早就料到了。
他站起身,一臉嚴肅的說道:“我承認,我方原告有占道經營的行為。”
“但是呢,占道經營的處罰權在城管,在市場保安手中。”
“這跟被告沙冰的縱火行為並沒有因果關係吧。”
“難道,被告辯護律師是想說,沙冰是因為看到我方原告有占道經營的行為,心生不滿之下,這才有意放火燒毀貨物嗎?”
這……
田永富整個人都驚呆了,這個可不興認啊。
隻要承認是沙冰有心生不滿的因素,那不就坐實了他惡意放火的事實嘛。
對於沙冰的行為是否是有意縱火,雙方還在爭論中。
要是認了,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
這樣的話,都不用雙方再進行辯論了,台上的法官直接可以出判決了。
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這個張三,果然有些門道,一上來就給自己挖坑了。
咚!
李康朗聲道:“請問原告方是否要補充控訴?”
林河沒有說話,而是注視著田永富,一言不發。
就是這麼一個眼神,卻是讓田永富內心慌亂無比。
不是吧,你看我乾毛,我就是對這件事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也不行?
說實話,田永富這會很慌,生怕自己就跟尚合的嶽金落得一個下場。
良久之後,林河收回目光,微微一笑,道:“既然被告辯護律師對我方占道經營的行為沒有異議,那咱們接著說上一個問題。”
“按照被告辯護律師的說法,想要造成主觀上的縱火罪,就一定要購買汽油之類的易燃物質做輔助。”
“那我想問一下,柳絮算不算易燃物質?”
這……
田永富又是一愣,柳絮好像的確是易燃物質吧,但你是想說地上的柳絮都是沙冰買的吧?
雖然不知道林河接下來要說什麼,但田永富心中依舊有些慌亂。
林河接著道:“眾所周知,柳絮中含有豐富的油脂,極易被引燃,這個常識我想是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的吧。”
“被告沙冰做為一個具有完全民事責任的能力人,不可能不知道這點。”
“而他當時明知道自己打電話時,明周圍的環境中有價值貴重的貨物,卻依舊點燃了地上的柳絮。”
“在他引燃的柳絮的那一刻,就應該可以預測到這種行為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也正是他這種行為,才造成了我的當事人封彪一百三十萬的皮鞋貨物被燒毀一空。”
“因此,我認為,我方以縱火罪起訴被告,這點並無不妥!”
林河說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田永富。
這一刻,田永富似乎能夠在他的眼睛中看見兩道紅光。
“我反對!”田永富此時也是有些上頭,竟然完全無視林河的紅光壓製,大聲道:“各位都知道,在這個季節,柳絮飄飛。”
“地上隨處可見成堆的柳絮堆積,我的當事人沙冰當時主要的心思都在那個電話上。”
“有時候我們在接一個重要電話的時候,心中自然會則無旁騖,下意識的去做一下自己順手的動作。”
“例如抽煙,喝水,吃東西之類的簡單行為,包括我個人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