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個在汕城工作十幾年的警察老徐,還有個剛調來的愣頭青。
她舅舅本來就是混不吝,老徐對她家也是了如指掌,在家裡翻找著有用的信息。
搖搖欲倒的廉租房,連家具都沒有,唯一的桌子上擺放著舅媽的遺像,嚴闊坐在破爛的椅子上,拿著本子開始問話。
“你叫什麼名字?”
餘溫猶豫了很久,卻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正經的名字。”
她親媽都不知道她是誰的種,舅舅更是不讓她用自己的姓,名字也都是彆人胡亂的叫。
她舅媽沒念過書,也不會起名字。
小野種,小婊子,野娃子,大家都這麼叫。
嚴闊瞪大眼睛,以為她在逗自己。
老徐在一旁解圍,“她沒戶口,也沒姓。”
餘溫的唇抿成一條線,“叫我幺幺吧,舅媽高興也這樣叫我。”
嚴闊的眼底帶著同情,開始問一些零碎的事情,餘溫表現的很淡定,隻說自己從洗頭店回來之後,舅舅就已經失蹤了。
問了很久,餘溫怕他們渴了,過去從暖壺裡倒水。
她的衣服有些短了,一彎腰露出後背大片的傷疤來,嚴闊在一旁看的清楚,他也已經知道舅舅家暴的事情。
“我宿舍有止疼藥,我拿給你。”他眼中灼亮。
老徐拿著警帽拍在他的後腦勺上,“你這愣小子,想什麼呢,人家的傷早就不疼了。”
他不要意思的撓頭,卻看向桌子上泡壞了的方便麵上,“你就吃這個啊?”
餘溫點了點頭,“舅舅失蹤了,家裡沒人換煤氣罐。”
他們走後,餘溫整個人都是虛的,之前都是強撐的,她坐在凳子上,端著飯盆,吃著泡坨了的方便麵。
她填了幾口餓的咕咕叫的肚子,有人推門進來。
一個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眼睛細長,手裡拎著酒瓶,光明正大的走了進來。
餘溫認識他,跟舅舅一丘之貉,整天在各處偷雞摸狗的,經常進局子,看著那鋥亮的頭頂,應該是剛放出來不久。
“我舅舅不在家。”餘溫生怕他欺負自己,悄悄的抓起一旁的掃把。
“你舅舅去哪了我知道。”他那雙老鼠一樣的眼睛轉著,滴溜溜的,“一個月前,我晚上去工地偷鋼筋,蹲點的時候看見你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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