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歐洲會成為齊國和大明的商品傾銷地,因為他們不可能再西麵齊國,東麵大明的夾擊之下自主發展工業。
想到這裡,朱由檢也鬆了一口氣,吹了吹自己的畫布。
畫布被吹乾,旁邊一直坐著的劉炳文幫朱由檢收起了畫布,而朱由檢則是繼續拿起其它畫布,繼續描繪起了大明第一個五年計劃裡需要修建的城池和城建圖紙。
京兆省是朱由檢對這個行省的命名,在這裡,齊國需要建立起十府一百縣一千集鎮,一萬村莊。
所有的城建,都是按照兩千萬人口的規模設計的,儘管當地要達到這個規模的人口,需要上百年的時間,但朱由檢也不需要黃龍他們一口氣建設完。
這些圖紙也是和齊國行政圖紙一樣,按照顏色和區域進行劃分,用的是漢人傳統的坊市結構,整體規劃有序。
其中,齊國的王京要足夠容納一百萬人,一百萬人分彆居住在一百個坊市之中,每個坊市居住一萬人。
除了這些居民坊,還有東西兩大商業區,分彆是西邊的外貿區,東邊的商品區和牲畜、糧食貿易區。
實際上還是延續了漢人的城建設計風格,不過是北京城的放大版罷了。
例如京城的主乾道是四十丈,輔道十丈,而齊王京的主乾道則是六十丈,輔道二十丈,街道十丈,巷道五丈。
禮製什麼的東西,朱由檢會再就藩前進行變通,一些該改變的禮製需要改變,不可能因為禮製而影響未來的城建。
朱由檢不是自負,而是他有這個能力改禮製。
他今日在這裡說要改禮製,明天燕山派就幫他改了,顧秉謙等文官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他不改,估計大明也很難出一個像他這樣把文官壓得死死的人,改禮製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要建造這樣的王京,耗費肯定也是很大的。
齊國唯一的優點就是,根本不用擔心百姓的就業問題,百姓前期好好耕種土地,中期子嗣成長在齊國的官學就讀後出來成為工人即可。
這裡的工人自然不可能是勞改工,而是技術工種,而前期的建設,完全靠瀛洲的勞改工就足矣。
這麼想著,朱由檢也在這枯燥漫長的道路上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消遣方式。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一座座城池的設計圖被他繪出,等到馬車距離燕山縣不足十裡的時候,朱由檢已經繪製出了三十二座縣城和一座王京的結構圖。
結構圖主要還是排汙、地暖和城區道路、坊市範圍的基礎圖紙,具體的關於房屋如何修建、皇宮如何修建……
這些東西,朱由檢或許需要和他那善於木工的哥哥聊一聊。
畢竟自家這個哥哥,若是去到後世,說不定能弄出幾個建築師和設計師的身份。
三大殿的設計,即便放在大明也是一個高難度的設計任務,但朱由校的設計在考慮到了木料後,基本沒有問題,天啟三大殿和永樂時期的三大殿規模一樣,比後世的大了三分之一。
這樣一個現成的設計師和建築師不用,多少有些浪費了。
這麼想著,朱由檢也在靜靜地等待中抵達了燕山縣北部大定宮的山下。
當他走下馬車的時候,隻是一抬頭就看到了從山上往下走的朱由校。
雖說兄友弟恭在政治上很難實現,但朱由校的退讓和朱由檢的向外,給了這份感情一些持久。
朱由檢望著那身影,他不知道這份感情可以維持多久,但起碼眼下這份感情還在。
“弟弟!”
朱由校一路走下了山,朱由檢也走到了山腳的平台,與闊彆四個多月的朱由校重新見麵。
“弟弟瘦了……”
近距離的看到朱由檢,朱由校的第一句話便是朱由檢瘦了。
確實,出征前的朱由檢經過一陣胡吃海塞,勉強把體重提高到了一百六十斤(96kg),但是這一個多月的奔波下來,他又瘦到了一百四十斤(84kg)。
對於他五尺九寸(188cm)的身高來說,這體重其實差不多,但由於常年鍛煉,這體重倒是讓他在視覺上有些偏瘦了。
“哥哥倒是胖了不少……”朱由檢看著五尺五(176cm),身材圓潤的朱由校,不免想起了當年自家哥哥還瘦時的模樣。
當時的他說不上英俊,但也算得上眉目清秀,但現在隻能說親和力變高了……
“近來胖了些……”朱由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旁邊喘著氣的朱慈燃卻毫不留情的拆台:“今早稱的時候,爹已經一百五十七斤(94kg)了。”
“哈哈哈哈……”朱由校倒不覺得尷尬,畢竟不管在哪個時代,胖往往代表了生活滋潤。
“這次弟弟回來,我與弟弟遊獵的話,或許能瘦一些。”
朱由校說著,牽起了朱由檢的手,也不管朱慈燃,便拉著朱由檢向著大定宮走去,但朱慈燃也不在意,而是尋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
當李定國被朱慈燃的目光掃視到的時候,他下意識頭皮發麻,緊接著對劉炳文說道:
“炳文兄,我需要回家看看家裡如何,請炳文兄代為照顧殿下起居。”
“額……好。”劉炳文不清楚李定國乾嘛這麼慌張,但他還是應下了。
“我也一起去!”聽到李定國要回家,朱慈燃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不知道為什麼,昨日還誠惶誠恐的他,今日在見到自家齊王叔和李定國後,心裡突然安定了下來。
似乎好像這兩人在,那便是有十萬大軍圍困大定宮,他也不懼了。
“太子,您……”
“好了好了,我要去!”
旁邊一些太監想要阻攔朱慈燃和李定國回家,但朱慈燃倒是強硬的朝著太監們齜牙咧嘴,讓太監們不敢招惹,隻能連忙安排兵馬和行李,護送他們前往李定國父母家。
朱由校全過程沒有阻攔的一絲,甚至可以說他把注意力放在了朱由檢身上,一路與他說著各種事情,就是不談林丹汗入寇的事情。
兩人一路走入了大定宮,期間魏忠賢緊緊跟著,眼睛不停打轉,似乎在想這兩位怎麼還不聊正事。
一想到自己差點錢沒花完就去了,魏忠賢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知道自己是個奴婢,但組織這件事的人也是奴婢啊,奴婢打主意打到主人頭上,難道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因此,魏忠賢很想聽到這兩兄弟對那些組織這件事的人是怎麼處理的。
然而,當他跟著走到避暑宮的時候,朱由校卻回頭道:“你們就呆在這裡吧,順便讓人準備一下膳食。”
說罷、朱由校還對朱由檢笑道:“這武烈河的鮮魚味美,弟弟可以好好嘗嘗。”
“嗯……”朱由檢微微頷首,而魏忠賢他們也隻能憋屈的應下,並讓人去準備膳食去了。
倒是在他們準備膳食的時候,進入偏殿的朱由檢一看沒人了,當即便沉著臉平靜道:
“這件事情,不管是誰,都可以對燕山派和五軍都督府著手。”
“事情不能弄得太大,臣弟的意思是,以黃龍為首,分出此桉中有責任的五軍都督府、燕山派人員,把他們派往齊國。”
朱由檢不想錯殺人,也不想搞得燕山派和五軍都督府人心惶惶。
把此桉牽扯的人派往齊國,這是他想到最緩和的手段。
這群人被派走後,除了海軍都督的職位需要留給黃蜚來安撫黃龍,其它的參將、知府、知縣職位,都可以給參與了恩科的本土學子。
也就是說,一股新的勢力會上台,但他們會很弱小。
參與恩科的學子,還能擔任參將和知府、知縣的,大多都是天啟五年和天啟六年的恩科本土官員。
當時參與恩科的官員,大部分都是寒門學子,沒有地方扶持,因此他們屬於諸黨和燕山派之間的中立派。
也正因為他們是中立派,因此他們隻有倒向皇帝。
這樣的安排,變相在說,朱由檢已經要扶持帝黨了。
不過帝黨這一詞就是偽命題,因為當利益訴求開始不同後,帝黨也會迅速轉變為其它黨派,例如當年的齊王黨,眼下的顧黨。
“這件事情,弟弟看著辦吧,隻是苦了弟弟了……”
朱由校沉吟片刻,隻能帶著歉意開口,但朱由檢不以為意的回禮,緊接著說起了在他看來的“正事”。
“齊國的事情,我有些東西需要哥哥幫忙,主要是齊國王京和府縣的建設。”
“另外我想了想,可能哥哥日後治理大明時,也用得上這些東西,因此……”
說著,朱由檢把一直拿在手上的一些圖紙給攤開放在了朱由校的龍桉上。
“什麼東西……”朱由校跟著走過來注視,不過隨著圖紙的攤開,他的目光從心不在焉立馬轉變成了目不轉睛。
“這些東西,當然要讓我來弄!”看到朱由檢規劃整潔的圖紙,朱由校愛不釋手的擠開了朱由檢,拿起圖紙仔細觀摩,嘴裡時不時還發出了“哧哧”的感歎聲。
朱由檢看到這一幕也是無奈苦笑,但緊接著還是指出了自己需要改進的東西,並走到旁邊親自研墨,準備畫出自己想要的建築風格。
朱由校見狀一邊反駁他的風格哪裡有問題,一邊又喜滋滋的承認集中供暖和排汙係統的嚴謹。
到了最後,兩人放下圖紙,開始拿起毛筆在白紙上對建築風格的問題開展了激烈的討論,以至於魏忠賢帶人端著菜進殿的時候很懵。
“不是應該討論那群叛逆嗎?為什麼在畫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