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眾大臣,揣摩出答案。林平之已然開口道:“回陛下的話……”
“許國公,在數日前,親自率部奇襲朔州收複失地,並活捉蠻族左賢王瓦哈木及投敵叛國的晉州八大家後……”
“便命人暗中日夜兼程的,押送他們回京。”
“算算日子,今天就能抵京。”
“但就,張侍郎與武家的交易往來的記錄、賬本以及書信,已提前送達。”
“東廠與錦衣衛,已於昨天整理結束。”
“並抄錄了三份,已分彆交給了內閣、禦書房,另外一份在北鎮撫司留檔。”
‘咕嚕。’
林平之的這番話,亦使得整個金鑾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深咽唾沫聲。
他們所震驚的,不僅僅是錦衣衛及廠衛,滴水不漏的辦事效率。更多的則是源自於,許山在晉北的進度。
十多天前,兵部所收到的消息,還是寧武關失守。
晉中平原,已果露在了蠻族鐵騎之下。整個晉州岌岌可危!
被迫之下,許山緊急調派中原虎賁,入晉馳援。
這才過了多久?
不僅寧武關被收回,就連朔州也被他許山占領。
在這期間,他還活捉了蠻族左賢王瓦哈木以及晉州八大家之人。
晉州距離,京師少說也有數千裡地。
而他們今日,就能押送入京?
這說明什麼?
說明在數日前,他們便已完成這一切。
但現在,他們才知道。
換而言之……
身處在京城的他們,完全被蒙在鼓中。
這背後,則是許山那讓他們窒息的掌控力。
原來,之所以選擇在昨晚動手。
就是為了等今天,他們一個個都蹦出來,伸著脖子主動求死。
“諸位大臣,都聽到了?”
“張侍郎,聽清楚了嗎?”
“你要的人證、物證,都被朕牢牢的握在手中了。”
“爾等同黨,在京城周邊的那些小動作。皆在許國公的算計之內!”
“就你,也配帶人在這金鑾殿上逼宮?”
‘噗通。’
當朱幼薇道出此話之後,張成全身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麵色無光、兩耳發鳴、雙眸呆滯的他,整個腦瓜子‘嗡嗡’作響。
不僅僅是他……
剛剛還與張成站在同一戰線的大臣、禦史們,各個冷汗淋漓的杵在原地。
特彆是小心翼翼抬頭,迎上朱幼薇那冷厲的目光時,不少人嚇得當即跪在了那裡。
要知道,明君極為禮待大臣。
鮮有,上朝下跪的。
可現在,卻一個個像是失了魂般,跪在那裡瑟瑟發抖。
而看到這一幕後,朱幼薇冷笑道:“昨晚,錦衣衛及廠衛所抓之人,哪個是無罪的?”
“汝等禦史、言官,如今哪個敢站出來,用全家老小的性命,替他們作保?”
“聯名上書,讓朕取締北鎮撫司及東廠?”
“你們是讓朕,自斷雙臂、自挖雙眼嗎?”
當朱幼薇,一字一句的道出此話時,已有大臣將額頭磕的‘砰砰’作響道:“陛,陛下,息怒!”
“吾,吾等,並不知內情。理應是被奸人所蒙蔽了。”
“嗬嗬!”
“被奸人,所蒙蔽了?”
“你們所說的奸人,是嚴院長,還是張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