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藏在心底的秘密就這麼說出了口,甚至都不帶猶豫的。
“因為我知道這種事情是沒辦法反悔的,你總不能說再給她(他)塞回去吧?”
說到這裡,她釋懷一笑,跟著搖了搖頭。
“是。”
早川尚子輕輕的點了點頭,附和起了她的發言。
“所以我是不是特彆膽小?”
長野凜音兀的問了一句。
“額,這和膽小沒關係吧?隻是單純的深思熟慮。”早川尚子聳了聳肩,“沒有因為熱血上頭就一股腦的靠著感性決定,這是好事不是嗎?
“且也正是因為深刻的明白這份責任,才能更謹慎的對待自己的人生。
“所以於情於理,這都是利大於弊的。”
雖然是安慰閨蜜,但她也不想昧著良心說話。
“利大於弊?”
長野凜音轉過了頭來。
“昂,想的全麵、詳細是好事兒不假,因為深思熟慮才不容易受傷,但問題是有時候想的太多反而容易止步不前。”
早川尚子攤了攤手。
也就是俗稱的自己嚇自己。
想的太多,做的太少,就容易患得患失,怕沒得到,怕失去,然後焦慮的不行。
但明明一切都還沒有發生,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自己的臆想。
“我沒辦法做到想的不多。”
長野凜音低聲道出了這句話來。
“那也沒關係。”早川尚子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給了自己的朋友一定的寬慰,“所以要不要去聽一下他們的live現場?”
“是說渡邊和由紀的?”
“嗯。”
“不會打擾到他們嗎?”
“不會,隻要我們動作小心一些就行,而且硬要說的話,他們那還少了一個人幫忙摁設備呢。”
早川尚子鬆開了握著長野凜音的手,拍了拍褲子,跟著站起了身來。
“起來吧。”
她轉過了身來,朝著閨蜜伸出了手。
“噢。”
長野凜音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回握住了她的手。
接著,她就被尚子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
秋葉書社,社長辦公室內。
“您請過目。”
運營部的總負責人低下了頭,把自己做好的書麵資料遞到了北辰一郎的麵前。
“嗯,你稍微等會兒。”
北辰一郎接過了資料,順勢看了起來。
隨著《白夜行》最後四章的連載完畢,網上的那些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
之前還在嘴硬的那些,要麼選擇了刪評論跑路,要麼就在潛移默化間改了自己的說法。
拿秋葉書社內部調侃的話來講,一些‘尖銳’的聲音,在強有力的事實麵前,也開始變得‘中聽’了起來。
“所以,之前還真有他們請的大批量的水軍??”
在一目十行的掃視完了資料後,北辰一郎很是意外的道出了這句話來。
他原本以為他們會更聰明的。
主要找水軍這種事情在業內真的不是什麼秘密,稍微找下證據,很容易就能拔出蘿卜帶出泥。
“是的。”
運營部的總負責人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準確的說,是在那篇犀利的批評出現後,那些水軍就開始有意識在有意識的‘引戰’了。”
其實他們也挺高明的,至少對比起先前的那些水軍來講,他們那會兒聘請的水軍不再是簡單的標準句式引戰,而是先誇後批評,屬於你不認真辨認,真的分辨不出來的那種。
而他們的伎倆也相當陰險,他們會專門分出一部分活人,站到渡邊這邊,然後去和那些批評言論據理力爭,之後就會假裝上頭,與那些提出了批評之語的路人開戰。
老實說,如果不是《白夜行》的質量確實夠硬,就他們玩的這種花招,真的容易把《白夜行》給玩沒。
甚至會把渡邊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路人緣也給敗沒。
所幸《白夜行》爭氣,渡邊和社長的判斷也正確,那幫人也才沒得逞。
“他們的手段比起之前高明了不少啊。”
看著資料上的分析,北辰一郎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現在回頭看一下,他也才正兒八經的感受到了那種凶險。
隻能說,幸虧!
“畢竟花了那麼多錢。”總負責人聳了聳肩,“這種水軍的雇傭價格,我也拿到了。”
他是覺得這些證據會成為一張不錯的牌,而現在也正是該打出的時候。
算得上最後一擊?
“你的想法是?”
北辰一郎放下了資料,抬起頭來,看向了他。
“我覺得可以反擊了。”
總負責人平鋪直敘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位作者道歉了嗎?”
北辰一郎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問了一句。
“暫時沒有。”
總負責人搖了搖頭。
他是覺得對方是不會道歉的,頂多含糊其辭的認個慫。
“等他道歉之後,我們再發這些‘證據’。”
北辰一郎給出了判斷。
“那不會顯得我們斤斤計較嗎?”
總負責人沒忍住的追問了一句。
按理來講,得趁著對麵求饒前,一套連招給對麵連死才是最恰當的。
“錯,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原諒他,怎麼談得上斤斤計較呢?這不過是對方說對方的,我們說我們的,不是嗎?”
“……好像是這個道理。”
“這樣,我們才能把那個小圈子給打痛!”
讓網上吃瓜的網友們看清楚,有些人的性格底色究竟是什麼樣的。
也讓大夥明白,絕大多數時候的浪子回頭,不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知道自己錯了,隻是看到火燒到那了,曉得再不低頭火就燒到自己身上了。
換而言之。
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而他們這丟出的證據,則會成為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至於他們的結局究竟會怎麼樣,那就不是他們應該關注的了。
處心積慮‘圍殺’彆人的人,也得做好自己會被‘圍殺’的準備。
有句話說的很好,你不能隻在自己占據優勢的時候當那片葉不沾身的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