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釗這時見黃錦走了過來,也靦腆地笑著打了一聲招呼:“黃公公!”
“皇爺讓我來看你的。”
黃錦這時說了這麼一句。
陳釗聽後心裡猛地一空,頓時淚水盈眶。
來自對天子的無儘恐懼頓時變成無儘的感激。
“真的嗎?”
陳釗忍俊不禁地問了一句。
他沒想到在許多官僚趾高氣揚地說要將他怎麼樣時,天子還會讓黃錦來看他,而有關心他的意思。
“陛下是何等英明之主,豈會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們?”
“你如今要成為貴人,自然也要開始麵對這些風雨。”
“而且這還隻是開始,你要習慣,還要記住,隻要忠誠事君,陛下就能為你遮風擋雨,但若真的欺瞞君上,做了對不起皇爺與朝廷的事,那陛下也能呼風喚雨把你淹了。”
黃錦說到這裡就走過來拉著陳釗往回走:“陛下相信我們,我們也要相信陛下,誣告這事,他們成不了的!”
陳釗點了點頭。
而這件事波及到的也不隻是陳釗。
永淳公主自己也對此委屈難過不已,她沒想到她自己選中的駙馬,她已頗為期盼的姻緣,會是這般結果。
而這也就讓她這些日子也開始鬱鬱寡歡起來。
左順門。
烏黑眉頭一直凝結著寒霜的朱厚熜剛到禦座上坐下,朝臣禦史陸富就出列而奏:
“陛下,都察院得報,有風塵女子遊氏狀告待封駙馬誆騙其贖身銀行賄禮部尚書朱希周和司禮監太監黃錦,臣認為當嚴查此事,以免有損天家威嚴,乃至使國家大典被破壞!”
“陛下,臣附議,若此事屬實,則說明所選駙馬並非品性純良之輩,若真選為皇親實在不利於天家,也不利於整個社稷,就連公主殿下也將一生受其玷辱!故臣請下旨讓三法司審訊此女。”
禦史蘇寶靈也在這時出列奏道。
緊接著。
鴻臚寺卿杜文鳴也跟著附和說:“陛下,據臣所知,遊氏有所選駙馬所留物證在手,故隻怕此事屬實,也由此看來,禮部和司禮監真有竄通亂典之嫌!”
朱厚熜聽後讓人把這些人的奏本收了上來,然後就看起了這些奏本。
杜文鳴等朝臣也因此不禁暗暗一笑,看了一眼已經戰戰兢兢的禮部尚書朱希周。
但朱厚熜這裡沒看一會兒,就拉著臉,把這些奏本全拋了出去。
啪!
“來人!”
這時,在殿外候旨的錦衣衛走了進來。
朝臣們也大為驚愕。
鴻臚寺卿杜文鳴、禦史陸富和蘇寶靈更是一臉不解。
他們想不通嘉靖為何在看了他們的奏本後突然發怒。
朱厚熜這時也指向了他們:“把這三個張冠李戴、誣蔑所選駙馬的混賬拿下!打入詔獄!”
杜文鳴等更加失色。
接著。
杜文鳴更是先跪了下來,一臉無辜地問道:
“陛下,臣不明白,臣等如何張冠李戴、誣蔑了待定駙馬?”
他是真想不通,天子怎麼就會這麼篤定地在大庭廣眾之下認為他們是在誣陷駙馬。
朱厚熜也在這時把身子前傾,看向了杜文鳴,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你們在奏本上寫的是成昭做了這事,而不是陳釗,卻因此直接說這是所選駙馬做的事。”
“你們這不是張冠李戴、誣蔑駙馬是什麼?”
“朕告訴你,駙馬的陳姓是有耳的陳,不是成功的成!其名中的釗也不是昭告的昭!”
杜文鳴等聽後一臉懵逼,但也漸漸意識到了自己這些人好像是被天子擺了一道。
“還不服?”
朱厚熜則在這時又先問了一句。
然後,朱厚熜就吩咐道:“那就把遊氏帶到禦前來,由朕與諸卿看著三法司在這裡審!”
“是!”
左都禦史桂萼這時便神色嚴肅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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