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朱厚熜為了避免有人拿皇家相關人員做文章,也特地對新選駙馬的關鍵信息加強了保密措施。
如他讓陸炳這些錦衣衛骨乾心腹對外,隻稱太保,隻以朱三、朱五、朱七為名一樣。
準駙馬陳釗在禮部報名時,朱厚熜也讓黃錦故意將其報名為“成昭”,隻是在聖旨和在兵部登記錦衣衛都指揮使的名諱時,才用的本名。
不過,朱厚熜也因為還不能完全確信這些興風作浪的人隻知道“成昭”而不知道“陳釗”,所以也就在這之前沒有把這遊氏怎麼樣。
但現在,朱厚熜算是徹底明白了。
這些興風作浪的人壓根就還不清楚駙馬的本名。
不一會兒。
遊氏就被錦衣衛拖到了禦前。
朱厚熜隻見她瘦瘦尖尖的臉上也帶著一絲慌亂,隻是兩眼卻在滿朝大臣中亂瞅。
朱厚熜沒有多問,隻在她跪下行大禮後,就問道:“你要狀告的是剛被朕封為錦衣衛都指揮使的陳釗嗎?”
“是!”
遊氏回道。
杜文鳴等這時已經臉色漸漸發白。
朱厚熜隻在這時嘴角微揚,且吩咐說:“把她的狀子拿來。”
於是,遊氏便通過太監把狀子遞到了朱厚熜手裡。
朱厚熜看了看狀子,就問著遊氏:“可有物證?”
遊氏回道:“有的給奴家贈予的一塊玉佩,上麵寫了他的名字。”
“呈上來!”
朱厚熜這時說道。
遊氏便將腰間的一塊玉佩取了下來。
朱厚熜在拿到這塊玉佩後,就問著遊氏:“你會寫字嗎?”
遊氏道:“會!”
朱厚熜道:“這就好!”
“給她文房四寶伺候,讓她把錦衣衛都指揮使陳釗的字寫下來。”
朱厚熜說道。
“是!”
不多時,遊氏就在鋪在地上的紙上寫下了兩個字。
啪!
朱厚熜在拿起到這紙後,就也突然把桌案一拍,而站起身來,看著遊氏。
“混賬!”
“朕讓你寫的是‘陳釗’,不是讓你寫成昭!”
“你跟當今所選駙馬既然已有染,怎麼不知道他真名叫先王給取的陳釗,不叫你寫的這個成昭?”
朱厚熜故意這麼聲色俱厲地一吼,遊氏當場就因此一哆唆。
但遊氏是真的隻知道陳釗的假名。
因為要知道,連陳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禮部登記的是假名。
所以,陳釗真要跟遊氏有染,且告訴遊氏了自己真名,那遊氏就隻能知道陳釗的真名,不可能知道陳釗的假名。
但現在遊氏卻不知道陳釗的真名,隻知道陳釗的假名。
這自然說明,陳釗跟這遊氏沒有接觸,遊氏是在汙蔑陳釗,且知道了陳釗在禮部的假名。
這時。
朝中大臣們在驚訝之餘也是一臉懵。
“大司馬。”
朱厚熜這時喚了一聲。
這時,兵部尚書李承勳站了出來。
“臣在!”
朱厚熜接著就讓人把遊氏寫的兩個字遞給了李承勳,且問道:“你看看,這是駙馬的姓名嗎?”
李承勳接過紙張看了一眼,隨後回道:“不是!”
“不僅僅這遊氏的寫的姓名不是,連玉牌上的姓名也不是。”
朱厚熜說到這裡就看向已經渾身哆嗦的遊氏:“遊氏,誰給你的膽子誣蔑駙馬,你不知道朕讓駙馬在禮部報選時用的是假名,在兵部武官名冊和聖旨上才是真名嗎?”
“朕防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
“你們這些奸詐之徒,心思之卑劣,要是不謹慎不以最大惡意揣度,就難免要被你們坑一把。”
朱厚熜冷笑不已地繼續說著。
而遊氏已是慌張不已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告訴朕!”
“否則,朕活剮了你!”
朱厚熜沉聲言道。
遊氏忙磕頭如搗蒜: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家確實隻知道駙馬爺叫這個成昭啊!”
“而且也的確是這位駙馬爺最近跟奴家親近,騙了奴家的錢啊!”
“奴家本來也不敢去告的,要不是杜老爺說,他家人有人在朝中做官,願意幫奴家主持公道,奴家哪裡敢去都察院告駙馬爺的狀啊!”
遊氏說著就哭得稀裡嘩啦起來。
她自己也覺得很委屈,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接觸的多駙馬是個假駙馬。
這時,一開始為遊氏執言的朝臣杜文鳴等人也都神色更加凝重。
他們也都沒想到天子會有這麼一招。
朱厚熜也在這時看向了剛才先跳出來說駙馬不德的杜文鳴、禦史陸富和蘇寶靈:
“現在服氣了嗎?”
杜文鳴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