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擺了擺手。
“沒事,剛剛吹了一點冷風。”
賈蓉:“記得吃點藥。”
晴雯:“知道啦!”
賈蓉:“若是下雪路上難行,我晚上就住在國子監了,你跟平兒蕭蕭都睡在裡麵,暖和一些。”
“好。”
晴雯拿帕子擦了鼻子,又給賈蓉整理好衣裳,送賈蓉到門口。
“你彆出去了。”賈蓉擋下了要送出門口的晴雯:“回去吃藥。”
晴雯乖巧的點頭:“知道了。”想了想又蹙著眉道:“隻是那藥好苦,我不太想吃。”
賈蓉笑道:“苦也要吃,我可不想回來看你又瘦了。”
晴雯抿了抿嘴。
瘦才好呢。
“回來我檢查,沒吃藥小心著!”說完一句,賈蓉才不太放心的出門。
晴雯雖然十分不想吃藥,但賈蓉都千叮嚀萬囑咐了,隻能回去照做,捏著鼻子吃了一碗藥。
一會兒腦袋昏昏沉沉起來,知道這是不小心染上風寒了,心裡後悔,不敢大意,蒙進被子裡準備發發汗睡覺。
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平兒進來叫,她才醒。
看了看窗外,已經天黑了。
屋裡的窗台上點著幾隻蠟燭。
“幾時了?爺回來了沒?”
晴雯努力搖了搖頭,問道。
平兒端過來了一碗湯藥,道:“酉時了,外麵還下著大雪,爺今晚不回來。”
“快起來吃藥。”
晴雯看著藥碗,笑了笑:“你熬的?”
平兒道:“可不是呢。”
晴雯道:“勞姐姐伺候了。”
平兒笑道:“快吃吧,這都是你今早上開窗戶的功勞呢。”
晴雯咬牙喝了一口,皺著眉:“真苦啊,姐姐快給我拿一個糖丸來。”
平兒伸手把一物送進晴雯嘴裡,笑道:“早給你準備著呢,快喝完早些睡覺,明天就好了。”
晴雯吃著糖丸,咬牙喝完了藥,躺在床上道:“爺說今晚不回來,咱們三個就一起睡在這裡麵,不過我怕過了病氣給你們倆,不如我去暖閣那邊,爺明兒回來了你們好伺候。”
平兒搖頭,道:“你就安心在這邊睡,暖閣那邊燒著蜂窩煤也很暖和。再有大雪封路,爺一天兩天的回不來,好好吃藥,到時候你也該好了。”
“嗯。”
晴雯點了點頭。
“蕭蕭呢?”
平兒道:“剛才回來了,拿了兩個手爐還有炭火又去國子監了,聽說那邊的住房裡沒有暖炕,連碳都沒有。”
……
國子監住舍條件確實不太好,但也是有爐子的,賈蓉之所以沒有是因為他一直在家住著,租住的單人房間裡不要說爐子了,灰塵都厚厚的一層。
徐蓮在屋子裡四下看了看,笑道:“原來你根本就沒住過啊,十兩銀子的單間住舍,白瞎了。”
賈蓉擦了擦椅子,坐上去微笑道:“不是買的,僥幸考了順天府院試案首,國子監送單人住舍。”
徐蓮點點頭:“原來如此。”
“不過這也沒法子住人啊。”
賈蓉看了看屋子裡滿滿的灰塵,蜘蛛網,以及潮濕的發黴的被褥,等……
確實沒法住人。
“我去謝繼文那裡看看,能不能將就住兩天。”賈蓉想了想說道。
徐蓮笑道:“他那裡你還是不要去了,地方太小,難道你倆要睡一張床嗎?”
“額……”
睡一張床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賈蓉記得前世上大學,都是跟好兄弟睡一起。
不過看著徐蓮奇怪的眼神。
賈蓉敗了。
“我老師那裡應該有地方。”
周正觀作為國子監司業,肯定有地方的,也肯定不會拒絕自己這個得意弟子借住一晚。
徐蓮微笑道:“何必麻煩司業大人,我那裡的地方大,你可以跟我去看看。”
“這,不太……”
“好吧。”
賈蓉最終點頭答應了。
畢竟現在徐蓮是男的。
自己若是堅持不去,難免會戳破窗戶紙,到時候反而不好說話了。
徐蓮高興道:“這才是。”
“都是同學,矯情什麼呢?”
賈蓉:“徐兄說的是。”
二人出了賈蓉住舍,踏著雪往另一側走了好長一段。
“你住在哪裡?”
賈蓉狐疑的問道。
這明顯已經出了住舍區域。
若不是因為對同學信任,他都準備折返而回。
徐蓮伸手一指:“快到了,就在那邊。”
徐蓮指的地方正是國子監祭酒大人在國子監的住處。
旁邊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子。
賈蓉看後目瞪口呆。
如果說謝繼文住的地方是馬棚。
自己住的地方少好些,算是下等房間。
徐蓮住的簡直是山莊彆苑。
“我現在深刻的懷疑你是祭酒大人的兒子。”看著屋子裡的各種擺設,兩個薰籠燒的正旺,就隻差幾個丫頭伺候了賈蓉不得不感慨一句。
徐蓮微微一笑:“可惜……猜錯了。”
“我這裡也隻有一張床,所以……”
賈蓉:“怎麼?”
徐蓮擺下筆墨紙硯,微笑道:“咱們比一比文章,誰贏了睡床上。”
賈蓉:“輸了呢?”
徐蓮:“輸了,就在坐這裡讀書到天亮,如何?”
賈蓉微微一笑:“你要這麼說我可就不客氣了,到時候不要怪我占了你的床。”
徐蓮也是一笑:“嗬嗬,如果順之兄能讓我心服口服,我給你鋪床疊被。”
賈蓉:“好。”
“不過有一個問題。”
徐蓮:“什麼?”
賈蓉正色道:“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此處就咱們倆,如果你覺得你寫的好,我覺得我寫的好,怎麼說?”
徐蓮微微一笑。
“那就是不分勝負,咱們接著比,直到分出勝負為止。”
賈蓉又道:“如果一直不分勝負呢?”
徐蓮道::“那就比到天亮,去上課唄。”
賈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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