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蕙齋鼻煙鋪。
陳掌櫃就像見到了老朋友,跟老段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天色漸暗,外麵的憲兵終於得到命令,準備抓人。
老段竟然從腰間抽出一把槍來,陳掌櫃驚訝不已,“段老兄,你這是......”
“陳掌櫃,我是生意人,比不上你們的槍法,但當年走南闖北販運綢緞布匹,也是騎過馬、開過槍的,我得給我兒子打個樣,讓他知道段家沒有孬種,死則死矣,總要換兩個,我們生意人最講究不能賠本!”
兩人非但沒有躲,反而向外麵衝去。
一時間憲兵也懵了。
抓兩個老頭兒應該不費吹灰之力,為何這兩人如此勇猛?
一時間槍聲大作。
老段越戰越勇,仿佛忘記了身上的病痛,又回到了年輕時的暢快時光。
“老夫段立賢,小鬼子們,我的槍還夠快嗎?”
曾幾何時,他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他總說自己是生意人不懂家國大事,但誰又能知道,老段也是讀過進步書籍,也曾接觸過進步人士,當初張胡子進北平大肆抓捕、槍斃許多進步人士,老段也曾為許多人提供過庇護的。
生活將他打磨的越來越圓滑,生意的需要讓他越來越精明。
但為了自己的孩子,誰又會不湧起莫大的血勇呢!
憲兵們沒料到遭遇如此頑強的抵抗,一時間損失慘重,不得不放棄抓活的的想法,開始朝兩人開槍。
花穀正都懵逼了。
難道這老家夥不是故意演戲救他兒子,他自己難道就是特務?
這身手,忒好點了吧!
槍聲漸漸平息,老段跟陳掌櫃倒在血泊裡。
花穀正麵色陰沉。
這他娘的,死無對證了啊!
就在這時候,副官匆匆跑過來,“司令!大將閣下讓你趕緊到司令部去!”
............
岡村辦公室。
花穀正匆匆趕來,從遠城開始,他就對岡村有了陰影。
這個老陰比太能拿捏人了,對他稍不恭敬,他就給你穿小鞋。
“大將閣下,我剛才在組織抓捕,因此來遲了,請大將閣下原諒!”
岡村問道:“抓捕?又有什麼抓捕?”
花穀正看看辦公室裡的北原跟林澤,硬著頭皮道:“天蕙齋高度疑似紅區特科的聯絡站,我已經安排了布控,今天下午發現有人前去接頭,因此實施抓捕。”
“那個段什麼不是已經被抓起來,又去接頭的人是誰?”
花穀正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了一個嚴重錯誤。
老段一死,這裡麵的事情就變成了糊塗賬,說不清楚了啊!
北原蘭介冷哼一聲,“花穀司令,這麼重要的事,你既然不給特務彙報,想必是胸有成竹,快說吧,你又抓到誰了?”
“哈一,大將閣下,北原少將,去接頭的人,正是此前被捕的段文軒的父親,他激烈反抗,給我們造成了傷亡,不得已,我下令對他開槍,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