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17:Mistland 霧龍牙島_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上_线上阅读小说网 

Chap 17:Mistland 霧龍牙島(2 / 2)

此刻我不能意氣用事,肆無忌憚發泄情緒,被女屍妖法陷入的這場夢境,有其必要合理性,當它發掘出我是名驍鷙,便急於想告訴我些什麼。但這種控夢移魂之人,真正的所長是什麼?不僅我一無所知,連老戴也是兩眼茫茫。

我正走在了解自己真相的道路之上,也許曆經慘傷,才能領悟冥冥之中,上蒼對我的啟示。想到此,我一骨碌爬起身,心生一計,不由向她擺手,笑道:“地麵濕漉滑了一下,起初以為撞到骨頭了,痛得叫出聲來,不過還好。對了,Leea,剛才甲板上人們在歡呼什麼?”

“哦,沒什麼,就是普通的鯨騰,撲出水麵罷了。”她狐疑地抬眼看了看我,顯得有些吃驚,問:“我不叫這名字,莫非你將我與誰搞錯了?像你這樣的帥哥,身邊總不缺女人的。”

我當然知道這是個假名,夏洛特Local&bp;PD當年調查報告裡就指明了這點。不過我在意的是,為何是74年?而不是事發當時的72年這個疑問,不由笑了笑,說:“其實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就在那次山上閒聊中。當時你有些醉意,所以向我傾吐了許多。Leea,我也喜歡貓,所以當時聽得很有感觸。”

“有嗎?我怎會為自己編一個陌生名字?如果你覺得好聽,就這麼叫好了。”

我所披掛的這具皮囊,帶同著他的記憶,讓我慢慢回想起數月前的閒聊究竟因何而起。那天記得這個女人的貓死了,因此獨自一人悲傷不已,抱著酒瓶哭泣。而我好似剛從那座建築裡出來,正巧撞見她黯然傷神,便走到邊上,就這樣一直陪坐到日出為止。

正因為當時她很情緒化,所以談論的話題又多又雜,但暴露自己假名這件事,卻絕無僅有,而是我故意杜撰出來的,就為了碰碰運氣。見她正在努力思索,我忙接上下一段,哀歎道:“其實你所說的話,是有著人生哲理的。你痛苦的並不是貓的本身,當然,它占據了傷痛的大部分。真正令你哀傷的,是將它們連貫起來,因此才會談起對時間的理解,對不對?”

“是啊,也隻有你能理解我,謝謝那天陪我一晚上。你可知道,那隻白貓陪伴了我整整十二年,我知道終有一天會失去它,當那天來到,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我感覺這十多年來的一切,都隨之消逝了。漸漸地,我會記不起隻有它能懂的呼喚,我與它耍著玩時的愛稱,統統都會遺忘,我不斷對著空氣高呼,隻是不想迷失自己。多麼可怕?換做它是人,我也必將如此。”說著歎著,她緩緩握住我的指尖,臉頰緋紅,說:“瑪德蘭先生,我愛你。”

我頓覺身後冒出個不存在的林銳正鼓著腮幫肆意嘲笑,又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什麼瑪德蘭滾床單,瑪德蘭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驢子之類的鬼話,這小子過去總愛拿我爸開葷段子。我朝身後抬起右手比出中指,暗自竊罵:你好不到哪去,起碼老子不會對自己二姐神魂顛倒。

“我已經有心愛的人了,並且很快就將成婚,她叫蘇菲。”一個有擔當的男子,必須在這種事發生前,及早告知對方。也許真正的瑪德蘭會樂享其成,而我有自己的原則。

“沒關係,我隻是將自己心頭所想說出口罷了。”她嘴上雖這麼講,但神情十分尷尬。我見眼前忽然漆黑一片,抬頭望去,郵輪已靠岸,碼頭工人正在底下忙碌,霧龍牙島到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大致弄清了與她跑來海島乾什麼,那就是盜取一件價值連城的金箔羽衣,此物就收藏在島上豪宅的三樓套房內。

“等等,金箔羽衣嗎?”我舉手開始比劃,問:“每塊都有手掌般大小,且不全是箔片,另有珠鏈和垂襟。在華飾之上,被鏤刻著某種細如發絲的符號或文字,你所指的是不是它?”

“誒?難道你偷偷翻過我的包?”女人聞訊一驚,不由側轉過身開始檢查,取出部奇形怪狀的相機,我懷疑那可能是史上最早的數字化作案工具,隻是不曾想到74年就已經問世。不論那是什麼,總之正在核對,時隔不久她打開後蓋取出某個組件拋擲大海,問:“連我自己也沒看得那麼仔細,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細節的?”

“這不奇怪,因為我在某處曾見過它,就像你我靠得那麼近。”我似乎理出了一部分頭緒,隻待能聽得更多。想著我掐滅煙蒂,問:“麗恩,你直接說,接著咱們要做些什麼?”

“隻希望麗恩不是彆人的名字。接著就是等待,酒會一結束我們就立即行動,奪走羽衣去島礁背後的羅密歐點,然後咱們的人會開著汽艇來接應。”她站在船舷眺望遠處,當見到大批安保人員在列陣,不由咋舌,便將另一隻手提箱提過來,低語道:“迫不得已之下,也隻能開殺戒,彆太有心理負擔。我知道你多愁善感,信篤上蒼,危險的事由我來乾。”

“或許根本就到不了那步,見機行事吧,我沒料到,你這個旗鏡師會那麼生猛。”雖然表麵含笑,但我聽得心驚肉跳,敢情那些金銀華飾,就是這麼來的。既然它如此重要,為何會在瀑布前掛在手臂化出的樹枝上,而沒能帶進洞窟之中?那種頭發絲般的文字,究竟是什麼?對現在的她而言,那是之後將會發生的事,而掉入魔魘陷坑的我,實際卻來自未來。

“旗鏡師?你是在指我嗎?”女人忽然抬眼望定我,說:“你怎會認為我是個旗鏡師?那種人早就死絕了,若是存在,怎用得著隻身犯險來與翡翠之華作對?你不是瑪德蘭,他不會知道這些。其實從剛才起你便吞吞吐吐的,連名字都叫錯,我就覺得很不對勁!”

“我確實是瑪德蘭,至於我為什麼知道,一時半會說不清,彆嚷嚷,先登島再說!”

女人本想掙紮,見底下工人被驚動,隻得由我牽著手滿臉狐疑地跟著。我也開始有些糊塗起來。上一秒我人還在淤泥池子前,下一秒就上了這條郵輪。跟著,連年代也差了兩年。總不可能是迪姐吧?身邊最可疑的就是那具女屍。如若她不是旗鏡師,那又是什麼?

“早有人在背後議論你,他們說你是梯子黨派進來的臥底,我原本不相信,但仍舊被你的演技騙了!耍弄女人的感情這種事,好玩嗎?”她憤恨地低聲咒罵,手指開始發力,扣進我的皮肉,說:“現在哪還有什麼旗鏡師,你若不多此一舉根本不會暴露,我的身份是黑水仙!多蒙你抬舉,將我拔高到那種程度,真是好笑至極,沒想到你竟如此無知。”

“我明白,受騙的感覺叫人如此厭惡,但你暫時不會將槍口指向我。”我摟了摟她肩頭,佯裝恩愛緩步前行,說:“是的,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提前暴露自己為妙,與其維持這個身份不被洞悉,機會就可能稍縱即逝,而且我也不願見你出事。你哪怕殺了自己,也無法乾掉我,不然我到不了這裡,這就是命格。Leea,我所愧疚的,正是這點。”

如果按起先劇本一步步發展下去,奪取金箔羽衣必然成功,否則她無法打破幻日,更沒可能成為0514庫房肆虐的凶靈。而在這之中,一定是辦錯了某件事,才導致那個最終結果。

但我該如何說明?在我還未出生的悠遠年代,當時的人們究竟在想些什麼呢?我敢肯定,以她這種性格,也許連科幻雜誌都鮮有翻閱。但身為兒子卻要扮演老子,必須沉澱內斂起來,口吻不可失態。我有種預感,也許她能明白過來,總之,也隻能試一試了。

想著,我決定分析利弊,將選擇權直接交到她手裡,而後再去釐清梯子黨是什麼,夜宴請的都是什麼人,翡翠之華的背景身份?以及暗中指使她闖島的又是什麼邪教組織。總而言之一句話,我確定不了自己,隻是介入了瑪德蘭人生中的一小時,實在是無從說起。

“Leea,有件事你沒質疑錯,我不是瑪德蘭,但又的確是他。我知道你難以明白,但要說明此事將會是長篇大論。且由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目前覺得自己是安全的嗎?”

“這算個什麼商業問題?與死亡的本身有關麼?”她輕蔑地昂起頭,衝我露齒一笑,問。

“好吧,既如此索性說得更明白些,如果我是彆人的爪牙,混進來與你同行,無非是兩種結果。一:擾亂視線讓你難以對收藏品下手;二:通知翡翠之華的安保,預先將你控製起來。然而,你感覺到四周有危險的氣氛嗎?你依舊走在即將成功的大道上。”

“還有第三種結果,事情辦完後再從我手中奪走,對你而言不來得更輕車熟路麼?”她取過我手中煙盒,為自己點燃支煙,說:“人哪,一旦信用破產,想再建立可就太難了。”

說話間,我與她跟著引道的邁入豪宅會場,郵輪上見過的那些旅人,正拿著信函等待被驗證。女人回頭望向碼頭,見奇美拉號還泊在岸邊沒開走,便支開招待生往盥洗室去,想錯開與失主相撞的尷尬。我凝了凝神,在門前站下,也同樣在思量著對策。

很快白皙胳臂伸出來拍了拍我肩頭,女人在裡頭喊禮服的拉鏈卡住了,要我幫忙整理。當走進廁所,一蓬白色粉末撲麵而來,我連喊叫都來不及,整個人猶如被注入神經毒素,身子僵硬一頭栽倒下去。女人拽著我拖進角落,開始搜查起衣褲口袋,想要搞清我究竟是誰。

一枚2便士硬幣滾將出來,緩緩撞向座便器。此時的我思維正常,隻是無法動彈,隻得任由女人擺布。

她尋不到任何可疑,又打包中取出個小玻璃瓶,往我鬢角處塗抹,這時我才覺出有點灼燒感。女人可能誤解戴了人皮麵具,但我就是如假包換的瑪德蘭,不論怎麼折騰也改變不了這點。約莫兩分鐘後,我發現自己手指可以活動了,接著是膝蓋,人很快坐直了身子。

“這是怎麼回事?你的確是瑪德蘭,哪怕蛀牙的位置也沒錯。”她伸手扶我起來,抱著我的臉左右打量,問:“你剛才想說的,那是什麼?”

“真正將我安排進來的那個人,其實就是你,Leea.Foter!一個很快將會死去,又不得不穿梭時空,將幾十年後才可能形成的機緣,全部押注在我身上的你。”我本就料到毒發時間不會太久,這裡是大門口的公廁,隨時會有人進來。而且她也不會痛下殺手,想要處理掉屍體實在難於登天。想到此,我整整衣領,歎道:“我其實是瑪德蘭此刻還不曾有的兒子,約莫再過上一年,才會降生來到這個世上。我的身份,是一名驍鷙!”

女人嘴角一勾再度露齒微笑,那種飽含殺機卻又不失教養的神情,顯然在嘲諷我是癡人說夢。也許她不知什麼是驍鷙,也許她根本沒在聽,閃爍的目光遊移在四周,又不斷停留在我臉上,似乎想問:你要如何證明自己?

汙泥池子前曾留下過我的筆跡,內容是下去了,這說明我不止一次被拖入現在的困境。那麼同樣的對話,同樣的提前暴露,都經曆過多次。自然,麻暈在此和介紹彼此,也發生了數遍。以我的謹慎,一定會意識到廁所是個節點。既如此,那麼就會留下些特彆痕跡。

適才在被搜身時,我為何會注視著滑落的硬幣?按理說,我應該將側重點放在她移動的雙手上。然而,我提前知道自己不會有事,還能興致盎然地欣賞起這間廁所,這不啻在說明,證據就在咫尺之內。不久後,我注意到皮門背麵有灘水漬,便向它走去。女人不知我所為何意,也是步步趨跟,當俯身下去細觀,我便見得有三個手指寫下的字母T。

“你趕緊過去看看,硬幣朝上的是哪一麵?倘若預料得沒錯,這種事已發生了三次。”

一切水落石出,二便士就是留下的標記,它展示給我們的正是反麵朝上,我沒有機會趁她不備去到這麼遠寫字,除非我能讓時間靜止。事到如今,女人開始將信將疑起來,但仍不肯放下戒心。望著活生生的她,我很難將池中女屍與之聯係起來,不僅有種說不出的悲涼。

“而我覺得,你之所以想讓我來到霧龍牙島,定是在識破我驍鷙身份後,臨時起意要那麼做。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你知道自己將會遭遇什麼嗎?我隻是個普通人,對那些異端邪說一竅不通,因此也理不清自己實際身份。”我朝她一攤手,無奈地聳聳肩。

“這些廢話彆在這裡說,不論你是誰,都不太像是普通人。”

“你以為我想過這種生活?這張臉,這個叫瑪德蘭的混帳!你沒被他騙上床是自己走運,這個老東西在多年後會害死自己的妻子,並任由自己的兒子流落街頭!我錯就錯在一直抱著迷夢,想要找到他。倘若不是因為如此,自然不會去闖什麼呂庫古陰宅,破解什麼所謂的雷音甕座化艙,老子是被逼無奈上的賊船!”

恰在此時,心頭的返金線無端地顫動了幾下,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恐懼掠過,我似乎見到了兩雙妖冶的眼睛,產生在心電中,又立即不露痕跡地快速消逝!

不好,我被人竊聽了!有兩隻遠在驍鷙實力之上的老妖,同時注意到了我的發泄抱怨!

這口氣還未喘上來,皮門便被人推開,幾個安保闖進廁所,打算抖褲襠。我與女人顯然是無法待了,隻能與他們擦肩而過,遲遲疑疑地走向會場接待處。到了跟前定睛一看,不由暗暗叫苦,禿頭男和老艾的影星母親,就站在跟前,向夜宴會務人員解釋邀請函遭竊。

此刻貴賓全數已進入大廳,門前隻剩下我等四人,那些安保很有耐心地聽完伉儷抱怨,便讓我倆打開信封接受檢驗。我掃了一眼,Leea的號碼,正是842393!就這樣,卡片暴露在四雙灼熱的目光之下。

“完了,出師不利,沒想到連邊都沒摸著,就折在了這裡!”我將眼一閉,悲歎一聲。很快,耳旁傳來失主的怒吼,他倆一把奪過信函,氣憤不已指著我大叫。

“就是這個人,在船上故意接近我們,期間我起身離開過十分鐘,他肯定利用了這段時間用空信袋掉包了卡片。你們查查賓客名單,立即就能明白是怎麼回事,真是豈有此理!”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本正經的會務人員回答說,他們隻認信函不認人,東西在誰手裡,誰就可以進去。即便被竊也是自己倒黴。既如此那麼對不起,你打哪來還是打哪回。

就這樣,老艾的父母氣得難以名狀,伴隨著高亢怒罵被逐出了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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