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88:Ortolan(圃鵐)_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上_线上阅读小说网 

Chap 88:Ortolan(圃鵐)(2 / 2)

初創莉莉絲的人們,一定是見過大長老的臉,隻因她是最後跑來的外鄉人。不過這批人不是被驅逐了,就是在係列衝鋒陷陣中喪身了。那要怎麼辦到信息上的斷層呢?隻因她十分懂得揣摩人心。新人總會遭排斥,隻有被認可後方能進入圈子。她建立了一套製度,沒有長幼之分,去中心化的鬆散結合,理由是被人圍剿避免被一鍋端。其次是群巫會所有人必須身披罩袍,將自己遮個嚴實,然後掩身幕後,故意將誰是大長老這個問題指向幾個老人。對這個人說A元老是頭領,對那個人說B元老是領袖,最終每個新人聽到的都是不一樣的答案。

本就不多的元老在不斷與人尋釁開戰中,被逐一除去,人稱元老的番茄其實已是第三代成員。至於像沙利文、艾莉森那種的是五代成員,多年來造成的謎團,讓每個人心裡都有幾個懷疑對象,最終助大長老將身份掩蓋得嚴嚴實實。所以,她會是莉莉絲中任何一個。

“那你不僅要問,這麼做的話,她又要如何來發號施令?”藍花楹閉上嘴,要我來猜。

“難道是趁著夜黑風高,偷偷寫在牆上?”我不禁掩嘴偷笑,問:“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也差不多,但更巧妙些,她們在道場中央設了一個魔將貝巴因的神龕,聚眾時會用黑布蒙上請神下凡,待到幕布撤去就會在案頭出現一隻紫封皮信封,裡頭裝的就是旨意。”

“這不奇怪,邪教嘛,蓋莫如此。”我不屑一顧地笑道:“電影裡常這麼演。”

“大長老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她自稱是魔將的奴仆,隻是個俗世的代言人。請完神後,女人們再設起一座帷幕,彼此手拉手圍坐一圈,默念虹息悼詞,香霧蔓起後大屋裡就會多出一個人來,那就是大長老。她除了表演雜技外,就是裝模做樣傾聽邪教徒們的訴苦。”

“等等,你適才提到虹息,這個詞過去你在惡魘裡也說過,它究竟是什麼?”

“就是當我和神秘女人離開這具軀殼後,交還給你們的Kr。從她踏入鎮魂挽歌那一刻起,就已經脫胎換骨了。不過,虹息是良性的彩虹,半妖是惡性的汙泉。因我的緣故,她已經是炫彩的本身,隨著時間推移,你最終會親眼見到。”她從我嘴上摘走煙蒂,在水中熄滅,叫道:“跟著我要說些壞消息了。”

我剛想開口,就被藍花楹一把推在池沿前,猙獰的表情再度遊走在她臉上。

“墮比稱隻能用一回,Beo,你就當做乖乖接客好了,隻是沒錢拿。”她陰笑數聲,舞將起來,湊近我耳畔冷笑道:“圃鵐的女人都有斯德哥爾摩症的奴性,對強者俯首帖耳,所以你要麵對現實啊。出了門後能耍得多賤就多賤,給自己多創造些交流機會吧。”

我隻得做出一副小鳥依人模樣趴在她懷中,渾身青紫地暴露在底廳看電視的人麵前,不情不願隨她上了樓。眾人都感到很奇怪,不明白她是如何將桀驁不馴的我所馴服。我越是扮得下賤,她越是要極儘侮辱,活脫脫成了當初的紫眼狐狸和呂庫古小姐的翻版。

這個壞消息就在連聲唾罵和捶打中被拚接起來,那就是大長老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莉莉絲會被人滲透進來搞破壞,這種事很反常。一般來說,越臨近重要的日期,人們就會越低調,避免許多意外層出不窮。可事實恰巧是相反的,我們被派去蒙蒂塞洛大打出手。明明如此缺乏人手,卻又找各種岔想趕你倆自己走,這些全是疑點。”

“是,這點我也有想過。按理她們該竭力挽留,卻總給我倆氣受,難道該反其道而行麼?”

“究竟還有多少磨難在等著我們,已超出我所理解的範疇了。”她朝手機甩了個眼色,道:“非必要少和任何人通話,這座山莊裡到處都是眼線耳目。你隻能打兩個電話,一個是鴛鴦館老男人,另一個是Dxe,這兩人是保障你不被加害的關鍵,其餘的就彆指望了。”

“誒?為什麼是Dxe?我已給她造成了太多的麻煩,不想再將她扯進事端裡。”

“在所有人裡,你最虧欠的就是她,Dxe屢屢痛扁勿忘我,是在發泄對你的恨意。她一直被你倆的最初所糾纏著,所以導致她無法輕易對你說分手,甚至她更希望你主動提出。那是一個極具忍耐力卻又無比脆弱的女人,同時她也是劇烈的變數,而且難以預測將來,如果你也懂踏著星光跳躍,就會瞧見無計其數不同的她。有些陰森恐怖,有些祥和平靜。”

“求求你彆再說了,在她出現前,我本就陷在無窮的麻煩之中。Dxe自己也說過,許多事不能全部怪我,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不想當最後知道的那個傻瓜。與她最早的邂逅,雖然才不過一個多月,但在我物理記憶裡,已變得遙不可及。”我獨自走到窗前,望著高掛山梁的清月,歎道:“在無數次噩夢裡,不是她忽然死了,就是我被甩了,明明這些都不是真的,但醒來後淚水浸濕了枕巾。我也想按她說的去念書,當個平靜的人,但事不由己。”

背後隻聽得一聲重重拍門聲,側頭去看,她風風火火跑下了樓。我從沉思中驚覺,再去探向窗外,什麼異常都沒有,不禁深感困惑,隻得整了整衣衫緊追她出去。

“怎麼一聲不吭跑了?我原本還想抱怨幾聲,看看她能給出什麼好點子呢。”

手被反剪著銬子,下個樓走得我是踉踉蹌蹌,待到路過電視前,一半以上的人都已跑出了大屋,紛紛站在艾莉森的孤樓前張望。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雷聲隨即響起,密不透風的雨幕傾倒下來,瞬間將這十來個女人澆成了落湯雞。我感到好生納悶,也擠進人堆一起觀望。

“怎麼了,藍花楹,有什麼不對勁的?”主婦般的倆人探頭探腦,問:“你在看什麼?”

“少羅嗦,我正在諦聽呢!”她不耐煩地做了個噤聲,分開人群來到土道上,一頭趴倒在泥漿裡。時隔不久,她忽然跳起,手指東南方,道:“是馬蹄聲,有人正在飛馳而來!”

“妹妹你彆站在雨下,上樓來看吧。”孤樓窗台前探出艾莉森的腦袋,她聞聽底下嘈雜,也推開窗觀望。當雷電閃過瞧見我被扣著銬子,她怒不可遏地罵娘,如一陣風般衝下樓來。

也就在她撲出房門的一刻,黑暗深處現出了人影。被派去監視天竺菊的四人,隻有木樨花和另一個叫紅苜蓿的女子回來了,其餘幾人並沒跟在背後。倆人驚慌失措,半扇身子浸透鮮血,破衣爛衫被雨水衝刷,早已不見了底色。我剛想開口,人流呼啦一聲全圍了過去。

“出事了,咱們遭受了襲擊!留在女神峰的兩人,一個被殺翻在地,另一個不知去向。”

“你等怎樣我不關心,那個小騷狐狸人呢?”藍花楹氣急敗壞地扭住紅苜蓿的領口,唾沫四濺地叫道:“誰他媽讓你們打她了?老娘讓你們跟著,就為了出這個小賤人的洋相!”

“大姐,咱們可能都錯了,天竺菊或許真的是圃鵐蛇幫的人,她現在正被人追殺呢!”

她正待喊人來解開銬子,一回頭見我早已卸去正活動著手腕。這場變亂恰如猛然而至的雷電雨,叫人猝不及防。藍花楹已是方寸大亂,要所有人背上槍跨上馬匹,如一群黑烏鴉撲進了滂沱大雨,瞬間走得不知去向。我也慌了神,跑回艾莉森的臥室換上皮裝抓起安貢灰,與農婦飛奔去馬廄。屋簷下站著呆若木雞的木樨花,我一連甩了她兩個耳光才恢複神智。

“到底女神峰發生了什麼?天竺菊現在人在哪?”策馬狂奔中,我衝著她叫道。

“在我們抵達前,就聽見搏殺聲,道場被人入侵了,兩個留守的人,一個被刺倒在血泊中身首分離,而另一個奪路奔逃,不知去向。”她麵色煞白,答:“有三個從未見過且身披紫色鬥篷的女人,她們凶殘無比,剛一交手就將我們打散,所以我也不知人都跑哪去了!”

九點四十分,天竺菊在黃瓜等四人看押下,來到了吉普森郊外,順著山道開始爬坡時,就聞聽破舊教堂內傳來各種慘叫聲,當推開樓門來到操場般的空地前,就瞧見有個血肉模糊的人仰倒在樓廊裡,腦袋已被割走。另一人上了角碉,撞破玻璃花牆逃之夭夭。

奔走中此女與天竺菊四目交錯,不由狂呼快逃,不及細說就奪了一匹馬走得不見蹤影。五人也感毛骨悚然,迅即往來路退走。結果在空地上見到三個肌肉發達的女人,身披厚重的鬥篷,手中揮舞安貢灰,一聲不響發起了襲擊。兩下甫一交手立即敗下陣來,隻得作鳥獸散。三個陌生女人緊跟著散開,各自往三個方向追擊潰逃之人,大致就是這樣。

“天竺菊逃跑前,我曾聽她驚恐地大叫,那些人是紫袍糾察隊!她們是圃鵐派來捉拿她回去的!”木樨花像隻瘟雞瑟瑟發抖,嗚咽道:“太可怕了,我還沒回過神來就負了傷。”

“彆跟我抱怨你,就是個小畜生!咱們把你當姐妹,可你卻狐假虎威作惡,將我丟給藍花楹這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糟蹋!天竺菊要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聽完這個噩耗,我氣血攻心,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不由牽著艾莉森的衣襟淚如雨下,叫道:“這裡不是咱倆想來,明不明白?既然那麼遭人恨,為什麼還要待著受氣?找到人後咱倆立即就走!”

“先將人找到後再說吧,你冷靜下來。”艾莉森也是慌了神,她左右端望不知該怎麼撫慰我平息,再想到連日來的種種不快,叫罵道:“這種事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等她們回來,大家坐下好好開個質辯會,所有虧欠你倆的都要有個說法。妹妹你不要意氣用事。”

駿馬在泥水中風馳電掣地狂奔,不消半小時便抵達了女神峰,將馬拴上後,我踏入了這座從未到過的破教堂。跟隨倆人邁向邪神貝巴因道場,我也慢慢從狂怒中平息下來,將這一連串的爛事在心頭重新捋了捋,不覺有些驚異。日間我無意間提到糾察隊,她們怎會忽然冒將出來?那些人果真是圃鵐蛇幫麼?留守的是什麼人?現在又奔逃去了哪?她衝著天竺菊高喊時,是因為雷電交加辨不清麵容,還是故意為之?

倘若這是藍花楹口中所說的曆史事件,此行又隻能天竺菊獨自前往,背後的意義會是什麼?促成機緣或化解責難麼?想老娘我過去總在和不同的男人鬥智鬥勇,哪知與女人較勁也同樣勞神費力。紛亂會不會是預先設計好的?抑或是大長老的另一番圖謀?可她並不至於非殺自己人,那樣豈不是更缺人手麼?總之,這一頭霧水,不論我怎麼去想,都釐不清脈絡。

要成功召喚魔將貝巴因,須得在華宵之夜聚集三十三名徒眾,缺了一人都不行。現在一死一傷,又多出兩個空缺來,惹事精沙利文顯然不可能再提供人手,日期又將要臨近,接著會發生什麼?無人能知。我想即便是躲在Kr神清裡的兩個家夥,也不一定能看懂原委。

蒼灰色的穹頂之下,站著麵色陰鬱的人群,清點了一遍,連我算上總計有三十名,除了緋紅山莊的住客外,夾雜著一群從不曾見過的人。藍花楹跪倒在地,正在滿地狼藉間找尋線索,時隔不久,她在被焦油浸透的地毯上翻出把撅了尖刺的安貢灰,把頭上有個特殊紋印。

“這果然是圃鵐的彌利耶,你們都過來,”她招呼眾人聚攏,將殘破安貢灰一一給我們過目。這個紋印是個菜蝶,仰躺著一隻肥嘟嘟的小鳥,浸泡在油脂之間。

圃鵐是什麼呢?它其實是法國馳名海外的珍饈佳肴,被人稱作黑暗料理。品嘗這道菜的人,會在腦袋上遮上白色餐布,在吞咽小鳥時不願讓人見到自己貪婪的嘴臉。它早在我出生時就已全麵限捕,我連見都沒見過啥樣。據稱,這種小鳥被包裹在肥油之間,入口即化,味道嘗起來有榛仁的香味。環保主義者斷言,繼續濫殺的話,快樂的意義便不複存在了。

這個位於裡士滿的彌利耶集團,之所以將圃鵐定為組織名稱,意義很明確,正是形容自己如歌唱小鳥般珍稀,哪怕你花費重金也得不到。我對她們的了解程度很有限,據紫眼狐狸描述,她的引路人彼岸花就曾服務過該集團,專事訓練新人,後來跳槽出來單乾。所以圃鵐在獍行之中很出名,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殺手。倘若她們盯上了姐妹會,那會是滅頂之災。

“還好金龕沒被毀,不然一切都完了。”儀賓女桃花一邊與人動手清理,一邊擦拭著神座。我走到側麵詳端,那是一尊真人比例的黑木雕像,所謂的貝巴因是個肌肉發達身披長毛的怪物,拖著長長的尾巴,腦袋象隻仙鶴,長著八條胳膊,抓著數條巨蟒正在吞噬。

“彆他媽像清潔婦打掃衛生了好不好?我大姐人呢?孰輕孰重分不清麼?”見藍花楹正黯然失色地呆站在原地,我氣惱地擰住她甩了兩個耳光。罵道:“搞到這個地步你滿意了?這都是你們這班母畜生造成的,總之你得去將她帶回來,否則休想再碰我一指頭。”

“我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我確實不知道會這樣。”藍花楹口齒不清地嘟囔著,那種傲然眼神變得蕩然無存。正因我的大吼,令不少本就對她不滿之人紛紛側目,她在輿論的壓力下不得不服軟。但那種脾性縱然錯就擺在眼前,她也不會低頭。

藍花楹將脖子一梗,叫道:“不論老娘乾了什麼,都是為了姐妹會長治久安能生存下來,我不會容許有任何蛀蟲來破壞莉莉絲基石。既然老娘到了這裡,就不打算走了,這個組織往後便是我的基本盤。你等都愣著乾嘛,立即分道去追,天竺菊又不是死人,這個妞壞點子最多,肯定會沿路丟下各種頭花留作標記。我就留在本陣,倘若有人回來也能有個照應。”

說罷,她挑了四個陌生女人在祭台前坐下,少壯派見她麵色鐵青,自不敢違拗,唱了聲諾快速離去,剩餘的中庸派也是麵露慍色各自掃了她一眼,與我快步出了破教堂,眾人飛奔下山跨上駿馬,如撞上礁石的洪流般化為兩股,各自朝著不同方向疾馳。

我在艾莉森、桃花以及其他人等的擁簇下,向著天際儘頭猛衝。近在眼前的牛溪像條銀河向著四英裡外的Ford&bp;Creek延展開去,月亮淪陷在稠厚烏雲裡,頭頂的夜空漆黑一片。可貼近地平線的天幕卻全然不是這樣,那裡一片猩紅,就像血花綻放,肅殺的鼓點正席卷著窒息向我們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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