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94:?chalote(髏龍)_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上_线上阅读小说网 

Chap 94:?chalote(髏龍)(1 / 2)

“現在該怎麼辦?你倒是說話啊。”天竺菊見我口不能言,竟有些惱了,狠狠推了一肘子,道:“我很怕Dxe,她與我們所接觸過的任何人都不同,不知該怎麼勸解?話說輕了她覺得你在敷衍,話說重了她又會猜忌你彆有用心,索性我代勿忘我去給她打一頓出氣吧。”

鐵婆祭台發威的那一幕仍記憶猶新,俗話說本性越是溫婉老實之人,發起狠來也就越可怕,剛想伸手去拖,她已一個側身轉入門內,我也隻得硬著頭皮緊隨而入。辦公室內空氣依舊很凝重,桌椅茶幾完好無損,迪姐是個自律的人,不會拿彆人精美杯具來發泄私怨。她頹廢地仰躺在沙發上,一根接著一根抽煙,兩道眼影順著腮幫淌到脖梗,顯然是崩潰了。

“你是你,她是她,我乾嘛要為難你?”她不耐煩地衝我倆擺手,說:“我隻想靜一靜。”

“可你並不了解她,那樣的人可以麵色凝重地對你誠懇道歉一百遍,但轉個身就會立即惡言相向;你與她打任何信誓旦旦的賭,一旦落敗後她會嬉皮笑臉說,你信她的就是你傻。反複無常、撒謊成性是她生活的一部分,這個人除了睡覺外整天都以戲弄他人為樂事,我也是曾經的受害者。”天竺菊半蹲在地,捧起她的手,歎道:“可有一天,她忽然搖身一變成了我的老媽,我至今也不知是真還是假。出於這層關係,即便再惡毒我也不願見她被人打得像個豬頭。所以還是算了吧,那種不知廉恥為何物的性格,你就當她是神經失常好了。”

“也許你是對的,她的確沒在附近,不然我會嗅到那股惡臭。”她忽然一骨碌站起身,走進盥洗室補起妝來,又在裡頭清了幾聲嗓子,然後換了張笑臉回到沙發前。我正看得稀奇,就聽得房門被打開,男人整了整領帶,說自己在二樓餐廳備了些酒水,可以下去用餐了。

“難道你能感知他正要進門麼?這是如何辦到的?”我顧不上一味愧疚,緊追著她問。

“靠耳朵聽,靠眼睛看,我已經是個怪物了。就連他在底下點菜單時的備注都知道,兩分鐘前他站到了門外,因聽見咱們在低聲說話又繞行去遠抽了支煙,這是個有修養的男士。”

“真叫人喜出望外啊,我和你家姐是舊相識了,隻是她從未提起過你。”男人安頓我們在席前坐下,問吧台要了杯酒,說:“汙水廠的事隻是純粹的借口,不必掛念在心。”

“汙水廠?那是什麼?”敏銳的迪姐從中悟到了訊息,問:“又是那種奇奇怪怪的事麼?”

見她如此好奇,男人剛要站起的屁股隨即又坐了回去,將大致經過向她描述了一遍。

在倆人的對話中,我方才知曉迪姐並非是特意請長假,而是一個多月來各種怪案大案讓九頻道收視率暴增,新聞節目組將來會被並入大型電視網,她的工作已有了變動,正在籌劃第二副頻道,將來可能會像阿加那樣成為一整個部門的高管。這不啻是個好消息,於其七、八年後漸漸轉入幕後,或轉行去寫回憶錄,倒不如現在開幾檔新穎節目紮實根基。

“大概就是這樣,咱們還是彆談這些掃興的事。Dxe,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與你妹妹相愛了。”男人不願將精力花費在公務上,立即轉移了話題,捧起我的手邊撫邊笑:“我目前正在狂熱地追求她,你可要祝福我們。我還有些事要忙,就不在此礙眼了。”

“這?難道你要嫁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浮現在迪姐臉上,她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掩著嘴偷笑起來,似乎已忘了適才的不快,問:“說笑吧?你真把自己當女孩了?”

“這種事不為人自己意識所支配,就算不那麼想,但環境仍會這麼看待我。”我避開她目光的直視,歎道:“譬如說鴛鴦茶,我再三說明自己是個男人,他卻非要理解那是武腔。”

“上次發來的求助訊息,我看到時已經很晚了,那也與他有關麼?”

“是的,那晚發出的短信,是因鴛鴦茶被人下了迷藥,行跡猥瑣欲圖不軌,而我倆卻又鬥不過他,這全是誤會,現在釋清了。”我赤紅著臉,將整場經過大致描述給她知道。

“這是我今年年內所聽過最好笑的真人笑話了,這家夥雖長相平平,但在撩妹這點上功夫爐火純青,又是才俊又是單身貴族,隻要被盯上,沒有哪個女人能招架得住。好吧,往後我也管他叫鴛鴦茶好了。Beo,將來你要怎麼擺脫?哪怕告訴他真相也沒用,這個人尤其固執。”她托著腮幫斜視著我,喃喃自語道:“其實看久了慢慢變得習慣起來,真要謊稱姐妹,倒也說得過去,發色差不多,身高也接近。可我為什麼看著你就想哭呢?該死。”

“還是彆說這些糟心事了,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明早就回夏洛特麼?”

“不,台裡正在籌辦新節目組,這些天正巧有空。在偵探回紐約前,我與他見過一麵,本打算向他打聽你們的事。但他說最好少摻雜進去,佐治亞這件事很棘手,有太多暗箱操作都不便於外界知曉。所以,我們打算跟去紐約,目前正在擬定名單。近期還要開設幾檔新節目,罪案類和奇詭類題材較受歡迎,大致情況就是如此吧。所以,趁著這個機會我過來看看。”

“是的,你聽偵探的話就對了,最好彆摻雜,這次對付的不是妖魂而是人,隨時都可能爆發流血事件。我們出與謹慎,已和所有人中斷聯係快十天了,所以老範老馬現在如何?人又在哪全都不知道。望著手機,縱然千言萬語也隻能作罷。”我掏出雪茄煙貼紙,給天竺菊描述魔魘裡那個人的外貌特征,肖像師找不到,她原先又是學美術的,沒準可以模擬出人像。

“到底是戒指還是義肢?臉型的話,我是按馬洛特征去畫的。”她一邊描繪一邊與我核對,不時抬起眼與迪姐搭話,問:“新開的那檔節目叫什麼名稱?啥時候會開播?”

“名稱還沒定好,也許會叫嫁接鴻溝吧。台裡受到了神秘金融家的資助,對方很慷慨,不在乎花多花少,隻要求儘早推出,所以耶誕後肯定上線了。”迪姐見我倆都吃喝停當,打了個響指站起身,說:“既然來了就彆歇著,咱們替鴛鴦茶了斷汙水廠的麻煩吧。”

“慢著,你去乾什麼?現在也沒有攝製組跟著,而且這種臟活對你而言毫無價值啊?”我一把拖住她,叫道:“這件事十分危險且也沒把握,依我之見你還是回酒店休息就好。”

“價值這種事,隻有在實踐後才能知曉,”她朝我神秘地眨眨眼,冷笑道:“抑或是讓我獨處,繼續去想那個無恥之徒的各種挑釁麼?你不會喜歡那種壓抑氣氛的。”

晚九點,我們三人坐上黃斑羚,她在車內重新換上了那套皮裝,然後朝著酒店方向而去。本以為她要回住處拿些什麼,然而路過店門前車連停都不停,一心銳意直往鎮外去。迪姐似乎知道路在何方,我在旁引道顯得全無必要,就這樣開了五分鐘來到加油站,她選了個荒僻角落停下車,借著夜霧掩護,避開遠處燈下站著的工人,與我倆一前一後踏上了荒草皮。

“難道你白天到過?”見她熟門熟路,既不打手電腳步也不蹣跚,走得穩穩當當,我和天竺菊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快步追上,說:“先停一停,就算真要乾咱們也該先商定戰術。”

“不必,我知道那是什麼,”她收停腳步,半蹲在地昂起頭,在四周嗅著腥臭的乾草。時隔不久,那對清澈的碧藍眼仁暗沉下來,變得漆黑,她忽然將手指向荒墟一角,道:“空地上怎麼站著三個騎馬的女人?還點著篝火?這是你倆找來的幫手麼?”

“誒?這卻奇怪。”天竺菊走到她身邊,也向那頭眺望,但左看右看隻能見到幾個模糊光點。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移出赤紅眼仁再度深透,綠線構築出三條跳動黑影,仍舊難辨具體外貌。很快,巨大的眩暈和惡心衝擊頭腦,她歪倒在地靜待平複,不由嘖嘖稱奇起來。

“就與白天觀景一樣清清楚楚,發色、麵容以及穿戴都很明晰。”幾句話對下來,現在的迪姐已是今非昔比,在視聽上遠遠超越她,而且還擁有超強的嗅覺,能夠聞出對方的汗味。

“那不就是黃瓜、木樨花和香橙麼?真的假的?等著,我先去驗證,偏不信這個邪。”我也是大驚失色,快步跑到破樓前敲擊鐵板,那道化糞池般的窨井石蓋緩緩移開。剛想招呼她倆下去,一回頭草地上隻剩下坐著的天竺菊,迪姐早已失去了蹤跡。

“你還好麼?剛在她站你邊上,現在走哪去了?”我上前扶她起來,緩步爬下地道,問。

“不知道啊,隻感覺眼前黑影掠過,一抬頭人不見了。”她也很是驚恐,不由推了我一把,問:“難道真給庫裡亞人料準了?她已成了隻老妖?這樣的話汙水廠就沒咱倆什麼事了。”

七繞八拐爬上地麵,四方天井內果然站著三名莉莉絲,她們將馬拴在幾口鐵皮桶前,正往水門汀上撒豆瓣喂食,當見到我倆冒頭,紛紛圍聚過來。

“日間你倆走得急,忘把石牌帶上了,怕你們出事所以美人蕉要我們跑一趟。”主婦般的人揚了揚手,給我掛上後問:“打算怎麼乾?現在就去爬樓麼?往上去的走道大多腐朽了,有些隻剩下鋼筋骨架,很難有下腳之處。另外,我們能做些什麼?”

恰在此時,遠處傳來噗通一聲,一條紫色身影直愣愣從破墟三樓躍下,驚得幾匹馬不住嘶吼拔腿想逃。好不容易控服住,那條披頭散發的人影也竄到麵前,木樨花冷不防與之四目相對,嚇得跳到人堆背後,驚懼地說不出話來。我一番安慰,她這才平靜了下來。

“純粹的草腥臭氣味不可能是你形容的藠蟎,而是隻瘸腿髏龍,現在不知遊哪裡去了,還是坐下等吧。”待到射放頭燈打亮,綠慘慘的光芒映亮眾人的臉,主婦方才辯出此人有時會出現在電視上,這才徹底鬆弛下來。迪姐注意到我等五人都掛著石牌,伸手從我脖子上扯落,一下撚成齏粉,有些惱了,說:“都把草餅摘了,我就說呢,都戴著它那東西豈肯靠近。”

通過她的一番說明,這種防禦藠蟎的石牌,其實是用乾麵團混合著浮陰木樹葉歲末製成的,人聞不出,但對於陰化的怪物而言,比起發酵大便還要刺鼻,五個人全都掛著,等同於是個露天大糞坑,那種東西又豈肯靠近?至於髏龍又是什麼?理論上它屬於藠蟎一科,但遠不及雲諾蟲厲害,雖會主動襲擊人,但它以田鼠和野兔為食,不論吃多吃少,都不會開頭角,更不會裂化成水晶蟲散而聚之,是十分原始且不具智商的鄉狗。

她將五塊石牌全數撚成粉末,在牆角撒了道環,要求人與馬都待在圈內,然後掄著胳臂來到天井中段盤腿坐下,嘴裡開始發出長短不一的蟲鳴,既想像一種試探又像某種誘引。

“我明明記得她應該是外州哪家電視台的主持人,難道是麵容相近記錯人了?她也是彌利耶麼?”香橙見她手法乾練,毫無多餘動作,不禁為之傾倒,低聲發問。

“不,這就是我上周在這裡時提到過的,空手道教練。不知是你還是桃花當時說,就算來了也是送死的那位。”我嘴上雖這麼說,內心卻也詫異,對她們做了個噤聲,一路小跑向迪姐靠攏,哪知來到她背後三米,忽感有道勁氣襲來,慌忙閃身避過,幾縷發絲已被切斷。

“你往後彆悄無聲息背貼過來,受到驚擾後我很難控製自己。”她一把拖我坐下,道。

“Dxe,這究竟怎麼回事?你現在的身手,比起鐵婆祭台前厲害了十倍都不止,過去聽紫眼狐狸抱怨被你痛揍,我還不太敢相信,現在親眼目睹不得不服了。我想,就目前而言,大概也隻有喪婦和聖維塔萊能與你過兩招,其餘人都成了土雞瓦狗。”

“那個無恥之徒的本質,是條極度怕火的絲蟲啊,她怎可能害得了我呢?給我一支煙。”

她抽了幾口,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勿忘我的秘密也隨之昭然若揭。所謂絲蟲,也叫水行蚯蚓,雖屬於半妖,但卻是實力較弱的末流女妖。吞下半顆妖心的她,無法釋放全部蛇胚的妖妄,除了很難殺死之外,還有一門不為人知的手段,那就是擅長裂化自己。蚯蚓者,刀切不得死,反化為一主一副,時常拋出身體一部分用以誘敵,而使真實的自己得以幸免。

尤寧城一戰,她借口上樓拿安貢灰找我決戰,實際是躲入廁所裡將自己分裂成了兩個人,假體與我玩命,實體仍躲在樓上,待到耗儘我兩隻雷鳥,這才悄然下樓將我擒獲。那具倒在破水槽裡的焦屍,就是另一個碳化的勿忘我。換句話說,假若我被釋放後仍固執地找她酷鬥,耗儘體力的她,是根本打不過我的。隻是紫眼狐狸狡詐多端,利用虛實套路才將我鎮服。

“你怎不多想一層?按理說她體檢出全是囊腫和癌變肉瘤,早該住進CU病房開刀才是,又怎能如常人般四處奔忙?其實她體腔的臟東西,才是維係無恥之徒活命的根本呢。”

“原來如此,看來我再一次被她騙了。”我掐了煙,挽著她胳臂問:“但是,Dxe,你又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我的意思是,你既不混暗世界,也與那些怪人沒來往。”


最新小说: 漫畫重啟後,論壇讀者為我哭崩了 年代:穿書八零,軍官老公動心了 在毀滅邊緣開花 夜色拂曉 零域建築師 雪葬紀元 星淵之下:地球的崛起 開局一木筏:大佬的求生日常 山醫逍遙行 漢末三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