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151:Blood Kin (血脈)_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上_线上阅读小说网 

Chap 151:Blood Kin (血脈)(1 / 2)

普通人的一生,是一個不斷妥協的過程。由最初的躊躇滿誌,在經曆過社會的槍雨刀風,最終不甘地認清事實,這也是人性在一層層蛻皮。有時,人會放棄一些初衷,拋棄一部分不切實際的幻想,然當退無可退時,腦海中又會出現最初的自己,以及曾經的海誓山盟。

“堵上懺悔室門洞的那一刻,我明白從今往後不會再有同路人,二世他們早已厭倦,再也提不起半點信念,我的所作所為,其實就是作繭自縛。底樓是過去的倉庫,殘餘物資足夠我生活很久,我多希望能有一天,他們可以叩響磚牆,再次提出和談的意願。我等待著,我期盼著,結果卻被灌入麻醉氣霧,這些人在外圍又砌上兩道牆,把我活活困死在此。”

我聽完這段悲慘故事,心境變得逐漸平靜。魏特曼的悲劇是大概率的事,戰友們拋棄它,是因白發老漢往自己身上種鬼,進而產生出深深恐懼。相反我並不認為他們當真違背初衷,事實證明多年來流浪者們沒有解散團體,而想求取一套更安全的方式,不願走極端。當我能這麼回答老妖麼?這是魏特曼的心結,唯一能打動它的隻有它自己。恰在此時,我發覺耳邊的嘈雜一下子少了許多,再一定睛,窗外夜空不知何時轉晴了。

與此同時,掛鐘的秒針也停止了工作,時間依舊是9點27分,僅僅隻過去了四十一秒。

“原來,所謂的真相,並不是留存的影音記錄,而是這段隻存在於惡魘裡的對話!”我長歎一聲,伸手探向煙盒,紅色茴香煙在連綿不絕的揀取後隻餘下最後一支。魏特曼失神地盯著我的手指,眼神空洞讓人感到萬分難堪,我不由問他該上哪能找間煙店。

“倘若連下雨也是如此,那代表說今晚她不會來了。不過沒關係,我明天繼續上這來,大概又會是個晴朗的月夜吧。”白發老漢站起身,口中喃喃自語,開始向著回廊緩步而去。

“等等,魏特曼!”我止不住快步去追,停在它身後五米之外,問:“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除了你與二世這些人幸免遇難,還有彆人也從沼澤地生還了呢?”

“沒有,你想說什麼?”白發老漢冷冷注視著我,須叟又轉過身去,指了指吧台,歎道:“今天我沒什麼心情繼續陪你玩了,香煙就在櫃子上,廚房裡還剩幾塊羊角麵包,萵苣拌牛舌,自己去拿吧。記得離開前將餐桌收拾乾淨,並把燈熄了,我感覺累了。”

“我沒想討好你,隻是,這件事我覺得你有知情權。約莫在58年,有位老男人帶著一個長得六親不認的女孩投靠了金色階梯,並最終死在了霧龍牙島上,而那小孩據說就是被他從那裡帶上來的。你過去從沒聽說過麼?”我拖過一把椅子,示意他先坐下,問。

“災變後的十餘年裡,我們一直在東躲西藏,就是不願被人發現蹤跡,早已與外界失去了聯係。”魏特曼衝我擺擺手,說:“這種事我勸你啊,聽過就忘了吧,大多都是捕風捉影。”

“不,我有確鑿的證據,繼續往下說之前,我想先確認一點。出事的大樓除了沼澤地這一名字外,是否也叫拉塔瑪地穴?或者說,基路伯們另外被人稱作拉塔瑪人呢?”

“誒?難道我剛才提到過麼?很少有人會這麼叫。據說那片山上最早有座破敗教堂,就叫拉塔瑪,而後基路伯們買下了地皮,並找來鈔票人興建地堡,鎮子上的人們就戲稱他們叫拉塔瑪邪教。有,你說得對,是有這麼個說法,然後呢?”白發老漢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就著椅子坐下,又問:“你有什麼確鑿的證據?說來我聽。”

於是,我將72年夜闖霧龍牙島事件,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魏特曼。然後點起一支煙,歎道:“在那時,她表現得很得意,不止一次跟我提起,自己是被人從拉塔瑪地穴帶上來的。可那時的我,怎知道什麼地穴,什麼六棱眼呢?我隻知道她是黑水仙。而後我從一名旗鏡師嘴裡,得知AC的大概身世,她被翡翠之華收為了養女,受指派去到老太婆身邊學藝多年。”

“還有這種事?我居然都不知道,那麼,這個AC有什麼外貌特征?約莫多大年齡?”老漢就像在聽天方夜譚,一對渾濁眼珠死死盯著我,既迷茫又懷疑。

“什麼特征,反正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個子沒我高,眼睛很明亮,她雖談不上驚豔,但卻越看越有味道。1972年見到時她很年輕,可能不足二十歲。彆看這個AC樣貌柔弱,身子軟軟的,據說她殺了許多極暗世界的骨乾,外界人送綽號西蘭花女士。”我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忙避過眼去,笑道:“第一場惡魘中,我附足在我爸身上,他與AC理應是一對情侶。”

“我的女兒是1953年耶誕夜出生的,兌換到72年,剛巧年滿十九歲。那麼,你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呢?”魏特曼仰麵望著煤氣燈,嘴裡念念有詞,突然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狂叫道:“彆管是不是了,你去將她帶到這裡來,我要立刻見到這個AC!”

“你先鬆開!早知如此我就不與你說了!”我使勁掙脫老漢鐵鉗般的大手,惱道:“怎麼帶?我被困在你的惡魘裡了!而且有關她的下落,另有幾種說法。一種說她被極暗世界抓獲後,受儘酷刑也不肯吐露我的實情,最終慘遭處決;還有一種說她還活著,被關在霧龍牙島的某處,現狀不明。哪怕我有心,也無法找到她,你明白嗎?”

“細細看下來,你我都生著相同的淡金長發呢。適才你說你爸與她是情侶,那麼AC不就是你媽麼?對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魏特曼眨巴著怪眼,忽然大笑起來。

“我叫Alex。不過,你也太能牽強附會了。AC被逮捕發生在72年年末,而我是75年年才剛出生,難道她懷了我三年,在牢裡產下的我嗎?事實上,我爸時隔兩年後,又在裡昂結識了我媽並匆匆成了家,我的出生證明,嬰兒照目前都在,你可彆胡亂聯想。”我從隨身的皮夾內翻出全家福,指著照片上的蘇菲給他過目,道:“這個才是我的親媽!”

“好吧,Alex,容我問多一些,你來看,你爸是褐發,那你媽的發色呢?”魏特曼卻不氣不惱,隻是一味的微笑,說:“你告訴我,父母都是深色頭發,又是如何生出淡金長發的女兒呢?這在遺傳學上根本說不通啊。我明白了,其實我在等的那個人,就是你啊!”

“這?但也有隔代遺傳那種說法啊,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老漢的疑問瞬間將我打懵在當場,活了二十三年,我居然從未想過發色的事,但真要糾結AC的話,我在惡魘裡見過她兩次,輪渡上時她是棕發,與瑪德蘭相識時又是黑發,難道真實的AC經常染發嗎?

“我並不是殺不了你,而是斬不斷這份血脈啊,Alex,你沒準就是我的後裔啊。為什麼她沒有出現,而將你送進了這間餐廳呢?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白發老漢掏出那張奇怪的照片,重新塞回我手裡,說:“你將它帶在身上,設法找到她並給她看,你可以試著喊她乳名,Leea,看看她會是什麼反應?哦,還有一件事,我女兒肚臍上有一道疤痕,那是切臍帶時割破的。你也可以告訴AC,我妻子的名字,她叫Alce.Foret。”

“Leea.Foret!”我如同天打雷劈,差點昏厥當場。乳名與母姓連在一塊,那不正是麗恩.福斯特嗎?難道說,眼前這個窮凶極惡的老畜生,會是我的祖父?天竺菊的呼喚,趕緊記起自己是誰?她就為了叫我記起這件破事麼?那麼一來,又將置我媽於何地呢?

“你一連叫了兩遍,很顯然聽說過。原來我的血脈並沒根絕,這實在是太好了!Alex,讓我好好看一看你,天哪,原來你生得這麼出眾,我很慚愧,曾那麼暴虐地對待你。”

“不,這件事雖說離譜,但有一點不論如何也說不通。我當了二十三年的男人,隻是近期被獍行施了死魂露,才成了這副鬼樣啊。難道我會不知自己底細麼?庫裡亞老頭曾說,我是人類的另一個亞種,叫做異人!”我從他腿上一下跳開,抱著雙肩縮在牆根下,叫道。

“那都是沒學識的糟老頭在故作高深罷了。記住我的話,驍鷙隻會在女性間產生,不論身披什麼皮這點都不可能成立。你不是自稱是不完整的驍鷙嗎?這或許就是根本原因。Alex,在下支若毗這本書上,很長篇幅說的都是驍鷙的事,那是集煉魂者上千年智慧的結晶,試問天下還有誰比他們更專業?”魏特曼一把拖起我,肅然道:“你必須為我做一件事。”

“做什麼?替你去找尋麗恩嗎?不,我做不到,我為了替彆人揭開謎麵,已是深陷暗世界鬥爭漩渦,為此賠掉了Dxe的性命。事實上我已經一無所有,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一處可供心靈停泊的港口!再繼續下去,我將失去更多的摯愛,你能明白嗎?”我再也受不住心頭強烈跌宕,趴倒在白發老漢的懷中,哭訴起自己這一連串的遭遇來。

魏特曼什麼都沒說,隻是輕柔地撫著我的背,不住地點頭,又不住地搖頭。

“可悲的是,我的身邊全是居心叵測的人;更可悲的是,我居然沒有明確的複仇目標!我深知他們對我犯下了惡,懷著怒火卻又無可奈何,你乾嘛還要將我往這個火坑裡推呢?”

“世人對我們都犯下了惡。你的兩套說法,我更願意傾信後者。Alex,不論麗恩與你存在什麼淵源,至少彼此認識。比起你我的寶貝更可憐,在你吃穿住行時,她正過著暗無天日的牢獄歲月。這原是我的本份,然而我卻坐困於此,出不了這道壁環啊,這件事隻能你來做。”魏特曼鬆開了手,返身回去翻找一隻破包,時隔不久衝我連連搖頭,又說:“你會需要用到下支若毗,十分可惜它被騰廷斯蛾們奪了,但他們並不成功,依舊還在壁環內。”

“難道說,你就是因為這本書,才對故人們大開殺戒的?那我倒要問你了,既然你偷藏了它兩年之久,又在自己身上種鬼又是臨死切皮的,早就讀過無數遍,騰廷斯蛾們就算燒了它,內容不仍記在你腦海中嗎?”我忽然想到惡魘之外,自己隻是被領隊弄暈了,此刻的他們也許正在遭受老妖荼毒,跟著會發生什麼,我簡直不敢計較下去,想著,我一把拽起老漢的手,叫道:“你給我立即停下來,想救出你寶貝女兒,我需要生死與共的她們協力啊!”

“這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一切正像你瞧見的那樣,我的活動範圍就在這個微創世界裡。不過,隻要你的夥伴彆打下支若毗的主意,我所種下的萬淵鬼便不會收拾她們。剛才,你問了個好問題。”魏特曼聳了聳肩,自嘲道:“我是讀了許多遍,但有些章節是用天書寫就的,據我了解那種字叫絲語。下支若毗是不同時期不同人的集體創作。除此之外,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我將識彆沼澤地方位的方式也一並寫在書上,若是被二世他們一把火燒了,那麼後人將再也找不到那個鬼地方!”

“絲語?是不是一種細如發絲般的文字?好吧,我答應你,但書我同樣不能帶走。因要解讀它就需用到對照表。而這種天書,據說隻有翡翠之華才懂。那麼一來,就不得不去拜訪金色階梯,我竊走了人油燭台,他們豈肯饒我呢?而想要救出麗恩,也等於提前暴露了!”

“究竟怎麼做,你隨機應變好了,我也不建議你立即帶走下支若毗,畢竟圍繞在你身邊的全是心懷叵測之徒。他們會利用你,要挾你達成自己邪惡的目的。你必須答應我,將麗恩帶來壁環,見不到她我將永世被囚禁在此,任由萬淵鬼不斷犯下殺孽,難以安息啊!”

白發老漢正說著話,猛然間四周燈泡跳暗,一下子變得漆黑,我猶如從一口箱子中給排擠出,坐在椅凳上的魏特曼正以光速從眼前縮小並消逝,我被惡魘強製分離了!待到眼前清朗,一具渾身穿孔的怪屍正矗立眼前,萬淵鬼與野獸激戰正酣,看得我不僅倒抽一口寒氣!

有形的閃靈與無形的萬淵鬼鬥狠,占不到絲毫便宜,狙神孔雀能一下子將全部空氣彈射發出去,哪怕老妖速度再快,也是避無可避。很快,野獸漸落下風,它逐漸有了退走的意圖。不料,當我突兀地站在老妖麵前,野獸一下子像打了雞血,又旋風般殺了回來。它忽然扯開兩肋,露出黑洞洞的腔子,朝我快如閃電般激射出無計其數的瑰色斑斕!

“仙女天晶!”此刻的野獸已不再是集體宿舍時的模樣,它被斬去大半身軀,體格已是大大縮水,變得既狹長又纖細!老妖在不斷進化中,從點到麵開始潑灑出大範圍鑽石,隻要被它擊中,身上便是一個血窟窿。正因這具怪軀的戰術思路已轉換,才與孔雀打得難分難解!

夾雜在兩妖之間,最先斃命的一定是我,眼見得鑽石撲麵而來,一條由各種毛細血管構成的鬼影現出真身,同時一百對尾翼激烈振翅,與此同時打出無計其數的空氣彈!這些透著黑蔓絲光的氣渦,將每一塊碎晶格擋並擊成粉末。我怪叫一聲,抱著腦袋開始倉惶逃竄。

野獸豈肯作罷,它虛晃一槍,衝破腐朽的鐵皮屋子,隔著板牆開始快步追來,萬淵鬼也嗅著這股殺氣,躍飛到半空死死咬尾,就這樣兩妖從倉庫前半段廝打到了後半段。

話分兩頭,再說趁機竄走的眾人,越過玻璃磚牆後,來到了一麵斑駁的紅漆鐵門前,不僅看傻了眼。這道所謂的天門,其實就是一間集汙處。在以往腳懶的人們,將生活垃圾置入膠袋,擺放在此累積一定數量後,才挪去道場外丟棄。而在不用時,則落下閘門嚴絲合縫地堵住,以免惡臭滲透室內空氣。它是由裡往外倒鎖的,哪怕拳王氣力蓋世,也抬不起半寸。

領隊與魂鐮原本隻是遠遠掃過一眼,因時間緊迫沒有細究,便又直接退了回來。而當見到鐵門被反掛,隻得安排所有人臨時抱佛腳,掄著刀槍斧鏟輪番去砸周邊厚實的煤牆,企圖挖開一條縫,由蒼露鶺鴒散形進去扭開撬機。兩妖纏鬥之際,他們利用這寶貴的四十一秒,好不容易挖開拳眼大小一道破口。

布雷德利自告奮勇,將腦袋化為一群蚊蟲穿透其中。大長老怕他有失,也緊隨而去,就這樣雌雄鶺鴒來到了閘門彼端,方才看清這是一個衛生間大小的破屋,在堆積如山的雜物間側倒著兩具乾屍,乾枯手臂高高揚起,指向了自己的頭頂。康斯坦丁一下到這個單間,喪失的能力得以部分恢複,她快步來到屍骸旁,剛探出腦袋向上打量,就被數條毒蛇外形的東西覆麵,伸手抓起去看,原來是粘稠滑膩的北美黃鱔。大長老什麼都不懼,單單就怕蛇類生物,嚇得尖叫一聲,急忙跳到牆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最新小说: 帶著空間穿七零,搬空家裡去下鄉 都市修真:落榜透視小神醫 時間迷霧:我陷入無限循環之中 開局燒烤攤?我橫穿整個末世暴富 重生之美女太多了,怎麼辦 異能天下仙術為尊 被車撞後,我覺醒了透視賭石異能 抗戰從影視我的團長開始 官路之問鼎權力巔峰! 我老婆是算計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