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薛鎮海百無聊賴地站了一會兒,隨即想起了什麼,那雙銳利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極其危險的光芒。
想到自己不久前在山穀中赤身裸體,被那棵歪脖子樹無情嘲笑的窘迫場麵,武狂的心中,便騰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身形一晃,整個人便如同一縷青煙,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
玄天穀之外。
薛鎮海和元真和尚正趴在一處山頭上,隻露出兩個腦袋,緊張兮兮地盯著遠處那片流光溢彩的禁製光幕。
“老薛,你說風哥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剛才那動靜可不小啊。”
元真和尚搓了搓手,臉上滿是擔憂。
“閉上你的烏鴉嘴!”薛鎮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小子命硬得很,死不了。”
話雖如此,他眼中的憂色卻一點也不比元真少。
就在兩人焦急等待之際,前方的禁製光幕,忽然泛起了一陣漣漪。
緊接著,一道高大魁梧,充滿了狂放氣息的身影,自那光幕之中,緩步踏出。
是武狂!
薛鎮海和元真兩人心中一凜,幾乎是同時從山頭上跳了起來,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飛身向前,在距離武狂十步開外的地方停下,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
“拜見武狂前輩!”
兩人的聲音中,充滿了敬畏。
然而,武狂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問候。
他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眸子,在踏出光幕的瞬間,便死死地鎖定在了元真和尚的身上。
那眼神,冰冷暴虐,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凜冽殺機!
元真和尚被他看得心裡一突,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下一刻,他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無法理解的恐怖意誌,轟然降臨!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憑空炸響!
元真和尚隻覺得自己的左臉頰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整個人都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抽得原地轉了兩圈,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徹底懵了。
他捂著自己迅速腫脹起來的臉頰,大腦一片空白,滿臉都是匪夷所思的震驚與茫然。
打……打我?
為什麼?
不等他從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啪!
又是一聲更加響亮的耳光!
這一次,是右臉。
元真和尚的另一邊臉頰,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腫起,兩邊對稱,看上去分外滑稽,整個人都被抽得眼冒金星,腦袋嗡嗡作響。
一旁的薛鎮海,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僵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眼睜睜地看著元真被那無形的釋意之手左右開弓,心中湧起了無儘的恐懼。
這位傳說中的玄天七子,行事也太霸道,太不講道理了!
“前……前輩……”元真和尚終於緩過了一絲神,他捂著自己那兩邊加起來快有腦袋大的臉,聲音含糊不清,帶著哭腔,顫巍巍地問道:“晚……晚輩……可是做錯了什麼?”
武狂緩緩收回了那股磅礴的霸王之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上那個狼狽不堪的胖和尚,那張粗獷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那冰冷刺骨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你自己想。”
丟下這句冰冷得不帶一絲情緒的話語,武狂甚至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一步踏出,身形便再度沒入了那片禁製光幕之中,消失不見。
山穀外,隻留下一臉驚恐的薛鎮海,和癱坐在地上徹底懷疑人生的元真和尚。
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元真才晃了晃依舊昏沉的腦袋,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張胖臉腫得跟豬頭一樣,他茫然地看向薛鎮海,眼神裡充滿了無儘的委屈與不解。
“老……老薛……”他口齒不清地問道:“我……我啥時候……得罪這位前輩了?”
薛鎮海看著他那淒慘的模樣,嘴角狠狠一抽,卻是連連搖頭,臉上同樣寫滿了困惑與後怕。
“我……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