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更是惶惶不可終日,夜裡總覺得廊下有黑影飄過,稍有風吹草動,便“撲通”一聲跪地,磕頭如搗蒜,直磕得青磚地上布滿血印子。
……
而天牢深處,鄭承煜正經曆著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稻草上,身上的傷竟好了大半。
他正想掙紮著坐起來,卻發現胳膊不聽使喚,突然,一隻手猛地揚起,狠狠扇在自己臉上,力道大得讓他眼冒金星。
“這是哪裡?”
一個陌生的男聲在他腦子裡炸開,帶著被烈火灼燒的焦糊氣:
“我不是被那把火燒死了嗎?這身體……怎麼這麼眼熟?”
緊接著,一道女聲帶著哭腔響起,像浸在水裡的棉線,又軟又澀:“清宴?是你嗎?你的聲音怎麼……”
“娘?!”
那男聲陡然拔高,驚得鄭承煜太陽穴突突直跳:
“您怎麼也在這兒?您不是已經……”
鄭承煜捂著腦袋嘶吼,聲音像被砂紙磨過:
“閉嘴!都給我閉嘴!這是我的身體!”
可那兩道聲音根本不理會他,反而在他腦子裡癲狂地大笑起來,笑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撞向牆壁,額頭撞出個血窟窿,血順著眉骨往下淌;看著自己的手抓向胸口,指甲掐進肉裡,留下五道血痕……
一時間,骨裂的脆響、男子的慘叫聲、兩道陰鷙的笑聲混在一起,在陰森的牢房裡回蕩,聽得隔壁牢房的犯人把臉埋在稻草裡,渾身抖得像篩糠。
京城的街麵上,因安王府之事,冷清了許多。
官兵們手持模糊不清的畫像四處盤查,畫像上老道士的眉眼被雨水泡得虛散,看起來倒像個模糊的影子。
城門處的守衛也愈發森嚴,進出之人皆要被翻遍行囊,即便是挑著菜擔子的農戶,也得張開嘴,讓人查看是否藏有東西。
但這一切,皆與紹臨深無關。
畢竟,他們尋找的是仙風道骨的老神仙,與他這個文弱書生有什麼乾係?
如今,他正坐在新宅的院子裡,看著弟弟妹妹在廊下追蝴蝶,蝴蝶停在垂落的紫藤花上,翅膀扇起的香風拂過他的衣袖。
幾日前,他讓盤古幡先帶著老家來的人去客棧落腳,自己則悄悄換回了身份
至於這宅子,他早編好了說辭,說是秋闈時救了一位富商,對方感激不儘,送了這處宅院。
紹家人忠厚老實,並沒有多想,隻當是他撞了大運。
安頓好家人,讓他自己走完下半生。
而紹臨深和盤古幡,則換了身行頭,悄悄回了安郡王府。
如今這地方成了沒人敢靠近的“凶宅”,正好藏身。
夜裡,他們偶爾會弄出些動靜——比如讓貪贓枉法的官員家裡突然鬨著些許詭異之事,或是讓欺壓百姓的惡奴夢中見到厲鬼索命,借以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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