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漆黑,踉蹌兩步被翠微扶住了。
“姑娘莫急,景王定能追回孩子。”
沉魚恍過神來,方才明白顏王為何來此?
先是搜她的身,後又封鎖彆院,想必顏王是在搜尋紅玉所言的書信。
嗬!紅玉哪有什麼書信,不過是為了保命信口開河罷了。不曾想竟惹得顏王針對她和兩個孩子。
她衝著顏王怒聲質問,“顏王是做賊心虛嗎?竟被紅玉的一句話詐的疑神疑鬼,就連羽郎的孩子也不肯放過?”
顏王已經起身,奪門而出。他為了搜找信件,命人封鎖沉魚的彆院,並沒有要傷人啊。
更何況那倆孩子是羽郎的骨肉,他怎舍得傷他們分毫?
他躍上馬背,朝著西城門疾馳而去。
沉魚跑出大理寺,顏王已不見蹤影,一輛馬車緩緩停在門口。
沉魚急著找孩子,拉著翠微就走。
翠微抓著沉魚的手臂搖晃,悄聲道,“姑娘,她與你長得極為相似。”
沉魚轉頭看去,一白衣女子下了馬車,那高挑清瘦的身影,平眉杏眼,與她如出一轍,這不正是顏王妃秋霜兒嘛?
秋霜兒是瘦長的瓜子臉,她是鵝蛋臉,若是蒙上麵巾,定會有人認錯。
想到這,沉魚心頭一驚,莫不是秋霜兒偷走金簪和匕首,賊贓陷害她殺了張滿貫一家?
“顏王妃在此,還不行禮!”
聽婢女吆喝,她衝著秋霜兒矮身施禮,“參見顏王妃。”
“不必多禮,我來找顏王,正好與你有事相商。”秋霜兒說話間從未正眼看沉魚一眼,徑直走進大理寺。
沉魚心係孩子,也顧不得禮數,衝著秋霜兒背影喊道,“顏王不在大理寺,我要去找孩子,回來後定會親自去拜見顏王妃。”
沉魚說罷轉身就跑,卻聽著秋霜兒喊道,“我把孩子救回來了。”
後堂內。
沉魚坐在側坐上,雙手緊攥著衣衫,局促不安。
她用儘餘光看去,秋霜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細細回味片刻,又輕輕地放下茶杯,牡丹紅色的指甲修長又光亮,襯在白色茶杯上更是耀眼,隻是,小指的指甲怎就格外的短?
沉魚禁不住疑惑,抬眼看去。
秋霜兒這才緩緩說道:“說來也巧呀,一早我去普陀寺進香,遇到了一群策馬揚鞭的人,還有孩子的哭聲。我意識到情況不妙,帶人追去,奪回了孩子。看著孩子身上的小魚吊墜刻有安兒和平兒,便確定是你的孩子,所以,我匆匆趕來大理寺告知你和顏王。”
沉魚趕忙低頭致謝,“謝顏王妃出手相救,沉魚這就去顏王府把孩子接回來。”
說罷,她站起身來,卻聽秋霜兒說道,“不可。”
“為何?”
“你為了救紅玉已是傾家蕩產,且不說你要贍養婆母,還要養著未出嫁的小姑子,倆孩子跟著你隻能吃苦受罪,還是養在顏王府比較妥當。”
聽聞此話,沉魚終於明白,想要利用倆孩子要挾她的不是顏王,而是秋霜兒,怪不得紅玉說顏王府的主人已是秋家人。
這秋霜兒從小習武,定是武藝高強之人,以一敵百亦不在話下,沉魚已然懷疑滅了張家的人正是秋霜兒。
她又怎能放心把孩子養在顏王府?
可,秋霜兒是皇子妃,她區區一個平民怎能與之對抗?除非,她證實是秋霜兒殺了張滿貫一家。
她趕忙俯身告退,“顏王妃,沉魚擔心婆母無處安身,先行告退。”
說罷,她跑出大理寺。
翠微低聲稟報,“姑娘,方才九兒來報,賈夫人和嫣然去了顏王府要孩子,顏王和顏王妃不在,她們便在門外跪著大哭。”
沉魚探頭看向路口西邊,顏王府門口已是圍得水泄不通,她趕忙向東走去。
翠微疑惑,“姑娘,您去哪?”
“找景王。”
恰在此時,景王快馬加鞭疾馳而來,沉魚趕忙迎了上去,不禁哽咽,“孩子被顏王妃帶走了,她是不會把孩子還給我的,我要你帶我去張家查看現場,我定要找出誣陷我的真凶。”
景王連忙搖頭,王寶珠一案的凶犯是左手持刀,他懷疑是六皇子所為。張滿貫一案的凶犯亦是左手持刀,可昨夜六皇子和慕南風喝得酩酊大醉,怎會行凶?看來,有人故意將兩個案子扯到一起,栽秧六皇子。
官家明麵上命顏王督辦此案,卻命他暗中調查監視顏王。
他不想參與皇子間的爭鬥,卻不能推卻官家命令。
沉魚要摻和此案,他自然不會答應,隻得好生勸慰,“方才我進宮,向官家言明,我要做安兒和平兒的義父,官家已經答應,我大可以義父的名義將孩子接來景王府。既然孩子平安無事,你理應好生照顧孩子,莫要插手王寶珠和張滿貫的案子,以免惹來麻煩。”
沉魚已是熱淚盈眶,連連點頭。
這時,有兩個文人經過,停下腳步向景王施禮,“恭喜景王,聽聞您三日後迎娶包家姑娘,到時我定會上門道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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