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和劉伯溫兩人直接皺起了眉頭。
朱皇帝給出的期限是二十年。
看似很寬鬆,甚至因為北平的大都城保存得比較完好,修整起來相對容易,可能實際上的花費以及人力消耗都會更小。
但是,應天府的修建本身就已經占用了大量的工匠、民夫、青壯,如果再加上一個北平,所需要的人力物力最起碼也要翻上一倍。
那麼問題來了。
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駙馬爺天天喊著缺人,他教出來的那些好學生們也天天喊著缺人。
缺工匠,缺青壯,缺勞工,甚至連女子都缺。
現在的大明,有一個府外加四十多個縣是完全沒有上位在造反之前的那些同行的。
因為他的那些同行都被抓了起來,能乾活的全都被扔到工地去乾苦力,實在乾不了活的就被扔進了養濟院。
所以,你朱皇帝彆說給出二十年的期限,就算你給出三十年的期限,也得有人乾活不是?
當然,二十年的期限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最起碼二十年之內,朱皇帝應該不會想著遷都北平。
就在李善長和劉伯溫都暗自鬆了一口氣時,朱皇帝又繼續說道:“其實也不一定非得是北平,也不一定非得是二十年的時間,咱現在也就是這麼一說,你倆也就這麼一聽。”
說到這兒,朱皇帝又從桌麵上翻找一番,找出來一封書信,讓人遞給了李善長。
“這是咱標兒寫回來的信,說是要從關中遷移一些百姓,然後在關中之地采取輪耕的辦法,同時也要多多植樹,每年再燒荒肥地,爭取讓關中地力恢複。”
朱皇帝笑眯眯的說道:“咱覺得這也算是個法子,畢竟山東和遼東都需要大量的百姓,而山、陝的地力也確實需要恢複,可謂是兩兩相便。”
隨著朱皇帝的話音落下,剛剛長舒了一口氣的李善長和劉伯溫頓時又把心給提到了嗓子眼兒。
又他娘的來了!
某個不可言說的駙馬爺又在忽悠太子殿下,而單純善良的太子殿下也再一次上當!
什麼山東和遼東缺人?
什麼山、陝的地力需要恢複?
這些都不過是明麵上的借口!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那個不可言說的楊癲瘋又惦記上山、陝的百姓了!
這他娘的,難道說他寧陽縣和登州府真就是個無底洞,填多少人進去都填不滿?
李善長越想越是迷糊,終於還是忍不住向著朱皇帝拱了拱手,說道:“上位,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等朱皇帝說話,李善長就搶先說道:“臣想親自去一趟寧陽縣和登州府,親眼看一看寧陽縣的那些個工坊,也親眼看一看登州府的榷場和登州大學,還有登州的那些個工坊。”
“如果陛下能夠應允,臣還想再帶上幾個戶部、工部、吏部、禮部、兵部的侍郎又或者是郎中、員外。”
“臣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如果單純的隻是那些個工坊,寧陽縣和登州府都應該不缺人了才對。”
因為稍微算一算就知道。
寧陽縣的工坊數量不過是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