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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驕傲的騎兵(1 / 2)

手舉反曲長刃矛的狼人們頓時惱怒地湧向小查理尼。

紅杉林的陰影中,狼人們的反曲長刃矛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線,矛尖的倒刺掛著夜露,“沙沙”的摩擦聲裡,獸皮甲胄的腥味混著泥土氣息撲麵而來。為首的狼人喉間滾過低吼,耳尖的銀環隨動作輕晃,發出“叮”的清響,與狼人們外露的犬齒形成猙獰的呼應。

小查理尼卻麵無懼色地抬手讓騎兵們拔出長劍,並蔑笑挑釁道,“我倒是想看看這些家夥到底有多血性!”他的手套擦過劍柄的寶石飾紋,長劍出鞘的“嗆啷”聲裡,他的蔑笑帶著少年不知愁的輕狂。月光在劍身上流淌,映出他眼底跳動的火光——那是對未知的興奮,也是對貴族身份的盲目自信。

正當雙方互不相讓即將動手之際,林中棵紅杉樹邊出現名高大的狼人,帶著數百族人拉滿長弓對準了路上的鐵甲騎兵們,並抬臉向小查理尼道,“你就是巨石城的儲君?這是想要在盧卡斯殉國?”紅杉樹的陰影中,這位高大的狼人眼神如冰,弓弦緊繃的“咯吱”聲裡,數百支箭尖對準巨石城騎兵的咽喉。

小查理尼從馬上微微彎腰,遠遠打量著這個領頭的狼人,不禁咧嘴笑道,“這不是畢拉特爾嗎?塞爾瓦薩博三世的獨生子,盧卡斯森林冉冉升起的新星。”微微彎腰的動作帶著刻意的優雅,“新星”的調侃裡藏著不屑,卻在比拉特爾冰冷的注視下,尾音不自覺上揚。

年輕狼人比拉特爾哼了聲,威脅道,“需要我試試給你們放血嗎?”話音剛落,驛道邊一名狼人突然用反刃矛將名鐵甲騎兵鉤下馬,又狠狠一矛紮在他腿上。甲胄破裂的“哢嚓”聲與騎兵的慘叫同時響起,鮮血濺在驛道的碎石上。

巨石城騎兵們紛紛拔出長劍,而狼人弓箭手紛紛拉滿長弓。

小查理尼環顧周圍越來越多的狼人弓箭手,忙向騎兵們擺擺手,又朝畢拉特爾冷笑道,“你是害怕有人將瘟疫死人扔進盧卡斯?還是害怕農夫們再焚燒你們的森林?”他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精準地戳中狼人的痛處。比拉特爾的鼻翼翕動,嗅到遠處農田傳來的焦糊味——那是上周人類焚燒麥田的餘煙。森林邊緣的橡樹還留著被火灼燒的痕跡,樹皮開裂處滲出的樹脂,在陽光下凝固成琥珀色的淚滴。

比拉特爾冰冷的眼珠轉轉,揮手示意族人們放下長弓,繼續向小查理尼威脅道,“我不管你帶這些騎兵要去哪裡?要去乾什麼?但告訴你的人,乖乖地沿著驛道走,不要沒事往我們森林裡鑽。”眼珠轉動的刹那,比拉特爾的權衡寫在臉上,他揮手時,手腕的狼牙護腕擦過長弓,發出“沙沙”的輕響。“乖乖”的威脅裡藏著隱忍,卻在“鑽”字上加重力道,仿佛每棵紅杉都是不可侵犯的領土。

小查理尼攤開手道,“小事一樁,待會兒他們要是有人亂跑,你直接動手就行,不需要磨磨唧唧,畢竟血債也是債。”

狼人畢拉特爾頓時語塞地遠遠望了眼小查理尼,卻在權衡後化作無奈的轉身,甩甩鬃毛般的長發,帶著族人們隱入森林,腳步聲逐漸消失在啄木鳥的叩擊聲中,唯有幾片落葉飄落,“簌簌”聲裡,驛道恢複死寂。

衛隊長富布林不滿地抱怨道,“真該一把火燒了這個森林,狼人們對咱們永遠充滿敵意。”抱怨聲裡帶著老兵的憤懣,富布林的手套狠狠拍在馬鞍上,發出“啪”的脆響。他的目光掃過騎兵腿上的傷口,想起二十年前被狼人伏擊的慘烈,疤痕在月光下隱隱作痛。

小查理尼輕蔑地瞟了眼衛隊長,學著父親的語氣責備道,“你意思是讓巨石城裸露在沼澤地和托拉姆港口前?”輕蔑的眼神如利劍,小查理尼模仿的語氣惟妙惟肖,卻在“裸露”二字上露出少年的稚嫩。富布林的喉結滾動,想起老查理尼的鐵血手腕,不禁在心底歎息——眼前的儲君,終究還是太年輕。

不等這名衛隊長開口,小查理尼大聲命令道,“全速前進,咱們還有正事要辦,以後再找他算賬。”騎兵們的馬刺同時磕向馬腹,“嗒”的聲響中,上千匹馬如離弦之箭衝出森林。馬蹄卷起的泥霧中,小查理尼回頭望向盧卡斯森林,晨霧正在散去,紅杉樹的輪廓逐漸清晰,宛如一支支插向天空的長矛。

騎兵們飛馳這很快就來到了驛道儘頭,而在這個尹更斯湖與盧卡斯森林交界的驛道出口處,沼澤人的恩格特部落坐落在猶如巨大鍋底的湖岸,而幾千座沼澤人草屋如螻蟻巢穴散落在這個巨大的淺坑內。蘆葦屋頂在夜風中“簌簌”作響,湖岸的黏土呈現出暗紅的色澤,如同凝固的血液。草屋的屋頂覆蓋著腐爛的棕櫚葉,偶爾有幾隻蜥蜴從中竄出,消失在叢生的蘆葦中。一名沼澤小孩正在岸邊洗濯魚骨,抬頭看到騎兵隊伍時,驚恐地將魚骨掉進水塘,濺起的水花聲在寂靜的部落裡格外清晰。

待部發現了森林出口的騎兵,有人急忙慌亂地回草屋取出魚骨標槍,並大喊著發出警報。沼澤人們從草屋中湧出,他們的皮膚被湖水浸泡得發白,手中的魚骨標槍卻磨得發亮,槍頭掛著曬乾的蟾蜍毒腺,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紫光。

此時,披著白紗的賽恩斯站在正在修建的神廟台上,仔細望了望從坡上往部落而來的騎兵隊伍,急忙走下神廟台階,迎到小查理尼麵前道,“殿下?您怎麼突然來了?”白紗在夜風中翻飛,賽恩斯的腳步慌亂卻不失優雅,他的目光掃過騎兵隊伍的旗幟,瞳孔因震驚而收縮。,卻在見到小查理尼時,換上諂媚的微笑。

小查理尼看看滿腳是泥的賽恩斯,俯下身耳語道,“我接到我父親的密令,要圍剿所有沼澤人。”

賽恩斯佯裝驚恐地瞪大眼珠,眨巴幾下眼睛也耳語道,“那家父有沒有說過要隻留下賽恩斯一人?因為他忠心耿耿。”

“哈哈哈!”小查理尼大笑起來道,“怪不得我父親喜歡你,讓你代理尹更斯湖的一切交涉。”

賽恩斯笑笑道,“艾蒙派緹王室向來目光如炬,我肯定也會不辱使命。”牽強的笑容裡藏著苦澀,卻在臉上堆起諂媚的弧度。遠處,尹更斯湖的水麵泛起微光,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屠殺默哀,而他,似乎也要成為這場屠殺的幫凶。

“那托拉姆港為什麼發生了那樣的事?”小查理尼突然變臉問道。方才還帶笑的眼角驟然繃緊,翡翠色的瞳孔在暮色中縮成危險的細線。他的手指敲擊著馬鞍上的伯尼薩飛獅徽章,發出“當當”的輕響,仿佛在為質問打拍子。

賽恩斯假裝疑惑道,“托拉姆港怎麼了?是不是又有航船因為風暴相撞阻塞河道了?我一直在和各部族首領協商建造神廟的事情,尤其契卑洛眾神的雕像問題,您也知道這裡麵障礙重重...”他的疑惑演得惟妙惟肖,白紗下的眉頭微蹙,指尖卻不自覺地摩挲著掌心——那是心虛的征兆。“風暴相撞”的推諉混著神廟雕像的話題,如同一團迷霧,試圖掩蓋托拉姆港的血腥真相。而遠處修建神廟的石錘聲“咚咚”響起,已經開始與他的心跳共振。

“預備衝鋒,先將這個部落的人都殺光。”小查理尼向身後的衛隊長富布林傳令。

傳令的聲音冷如冰錐,小查理尼的長劍出鞘半寸,寒光映出衛隊長富布林眼底的驚訝。兩千鐵甲騎兵從森林出口湧出,將長矛握在手裡,排列在高高的坡地上,甲胄在夕陽下如金色的浪,長矛平舉的“唰唰”聲裡,恩格特部落的草屋在矛尖下戰栗。

賽恩斯忙張開雙臂攔小查理尼馬前道,“殿下,您切不可這樣濫殺無辜。”張開雙臂的動作帶著孤注一擲的膽魄,白紗被夜風吹成帆,卻在騎兵的鐵蹄前顯得單薄如紙。他的鼻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那是二十年前伯尼薩士兵屠殺他鄰族時的味道。

小查理尼拔出長劍,臉色漲紅地頂著賽恩斯喉嚨道,“我隻問你一句,那個圖塔?喬瑪在哪?讓你的人給我帶路,去他的部落,我有事和他商量。”長劍抵住喉嚨的“抵壓”聲裡,小查理尼的臉色漲紅如熟透的漿果,那是被違抗的怒火。賽恩斯的喉結擦過劍刃,感受到貴族劍鋒的冰冷。遠處神廟工地上,石錘落地的“咚”聲突然停滯,所有沼澤工匠都屏住了呼吸。

看著突然暴怒的小查理尼,賽恩斯脫口而出道,“在塔布提沼澤灘,但您最好還是征得王上同意再去!”脫口而出的答案如利劍出鞘,這位魯姆圖長老的眼神閃過絲懊悔,卻被小查理尼捕捉。“征得王上同意”的勸告裡藏著雙重含義——既是忠心,也是威脅。遠處,盧卡斯森林的狼嚎隱約傳來,為這場博弈增添幾分詭譎。

小查理尼驚訝地盯著好像說漏嘴的賽恩斯,冷笑著問道,“你確定他在那兒?”

他眼神裡藏著獵物入網的興奮,而賽恩斯的“說漏嘴”太過刻意,卻正中他下懷,來完成這場蓄謀已久醞釀於心的圍剿。

賽恩斯眼神慌張,又無奈歎了口氣道,“正常塔布提沼澤的人出來必經我的部落和漁場,到現在還沒有...還沒有路過我這裡,您也知道,但凡有人通過,我的族人就會向我稟報,不過還是那句話,您最好不要貿然行事。”眼神慌張的賽恩斯如驚弓之鳥,無奈的歎息裡藏著對塔布提的恐懼。他的話語如繞口令,“沒有路過”的重複暴露了內心的慌亂,而“貿然行事”的勸告,更像是對小查理尼的心理暗示。

小查理尼轉怒為喜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你確實忠誠可鑒,讓你的族人給我帶路,我要去塔布提沼澤灘,要是他不在那裡,你最好在我回來之前,帶著你部族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說著扯馬要往前走,讓馬蹄踢起的碎石“劈裡啪啦”砸在賽恩斯腳邊。

賽恩斯急忙又攔著,結巴道,“您...您最好不要去那裡,那是個禁忌之地,那是庫普蘭河改道之前的河灣,那裡非常凶險...”他的勸阻裡似乎藏著真實的恐懼,白紗也頃刻間被汗水浸透。

早已不耐煩的小查理尼死死盯著賽恩斯,一字一頓威脅道,“不..要..糊..弄...我。”

賽恩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他終於明白,無論怎樣勸阻,這場駛向塔布提的死亡之旅都無法阻止,於是隻能垂下頭,抿抿嘴道,“好吧,天色已晚,您現在我們這裡過夜,畢竟晚上在森林邊行軍不太安全。”

小查理尼扭臉望望西邊紅日映照的尹更斯湖,又看看沿湖油綠稠密到發黑的盧卡斯森林,心有不甘地低頭思索片刻後,冷冷笑道,“最好沒人在晚上通風報信,讓那個叛逆溜走。”扭頭望湖的動作帶著少年的狐疑,尹更斯湖的紅日如滴血的心臟,盧卡斯森林的墨綠如怪物的鱗片。

賽恩斯彎腰行禮道,“我拿性命擔保沒有會那麼做!”他彎腰行禮的弧度完美如宮廷禮儀,話語裡卻帶著決絕的承諾。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性命與小查理尼已經緊緊捆綁,而塔布提沼澤可能會吞噬一切,於是隻好儘其所能地往後拖延。

夜晚的明月如害羞的新娘,黑雲的遮擋讓月光碎成銀鱗,湖浪拍岸的“嘩啦”聲音輕輕傳進恩格特部落,草屋內驅蚊草的白煙如幽靈起舞,讓人迷迷瞪瞪感覺到好似女子的臂膀在縈繞臉龐......草屋門前的戰士們枕著標槍入睡,卻在白煙中恍惚看到亡妻的幻影,“呢喃”聲裡,是對和平的最後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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