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真假帕圖斯_墟萸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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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真假帕圖斯(1 / 2)

日夜行軍,馬蹄踏碎凍土的“咯吱”聲與兵刃碰撞的脆響交織不休,像一首蒼涼的戰歌在草原回蕩。不間斷的追擊廝殺讓每個人的眼窩都陷成了青黑色,像是被濃墨染過。早上再次在馬背上醒來的斥不台抬起臉,隻見天空飄飄蕩蕩的雪花越來越大,像無數撕碎的棉絮從雲端墜落,又似千萬隻白蝶在空中飛舞。看著灰黃草原遠處三三兩兩從間隙向後逃亡的散落部族騎兵——他們的皮袍沾滿泥雪,硬邦邦的如同鐵甲,馬蹄踉蹌如醉漢,斥不台麻木地望了眼身邊的赫拉,她的睫毛上凝著霜花,像鑲了層碎鑽,嘴唇凍得發紫,宛如熟透的桑葚,又閉上眼睛在馬背上打起了盹,馬鞍的顛簸讓他像片隨波逐流的枯葉,在風中搖搖欲墜。

“頭人,離庫普蘭河沒多遠了,他們被堵住了!”摩爾薩帶著幾名赤馬探軍疾馳到斥不台麵前道,他的紅鬃馬噴著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一團團白霧。

斥不台睜開眼瞟了眼摩爾薩,眼底的紅血絲像蛛網般蔓延,密密麻麻,低聲罵道,“誰讓你叫我頭人了?”

摩爾薩撓撓腦袋笑道:“早晚會是!”隨即臉頰又因激動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像塗了層劣質的胭脂般道,“探馬來報,咱們徹底堵住了他們的大軍,右翼的杜酷兒和普瑪部;左翼的霍克所、格勒、扈查家都駐紮固守,就等你的命令圍獵了。”

滿臉倦怠的斥不台躍下戰馬,靴底踩進積雪發出“噗嗤”聲,仿佛踏進了鬆軟的棉絮,動了動麻木的腿腳——關節發出“哢哢”脆響,像是老舊的木門在轉動,歎氣道,“這幫人還真能跑,骨頭比凍硬的牛皮還韌,要不是前麵有河,還真讓他們給溜了。”

摩爾薩樂嗬嗬笑道:“他們在雪雨灣外討生活,風裡來雪裡去的,要是跑得不快,早被狼叼走宰光了,我們快動手吧,這樣像攆兔子一樣十幾天了,他們就知道跑和潰散,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咱們也好早結束早回家,我家婆娘肯定燉好了羊肉湯。”

突然斥不台眼珠轉轉,像在盤算著什麼,眸子裡閃過絲精光道:“他們還有多少人?”

摩爾薩伸手在胸前比劃著道:“探馬說不到一萬,一路上你又不是沒看到,大部分都被咱們打散了,那些攙老扶幼的,懷裡的娃娃哭得嗓子都啞了,也不忍心對他們下手,不過長矛和彎刀都收繳,隻給他們留些破弓箭——弓弦都快磨斷了,雪天驅狼打獵勉強能用,這事你知道。”

突然,潮洛門從前方狂抽戰馬而來,馬蹄卷起的雪霧幾乎將他吞沒,像一道移動的雪柱,他高聲道,“斥不台,他們拒絕投降,還想反過來打咱們,眼睛紅得像餓狼,想要突圍!”

斥不台手心瞬間沁出冷汗,在寒冷的空氣中幾乎要結冰,急忙問道:“你看到那個金耳環了嗎?”

氣喘籲籲的潮洛門胸口起伏得像風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粗重的喘息,大聲道:“和那些逃亡的人說得一樣,他就在前麵,穿著黑貂皮袍,在白雪中像塊墨石,我剛才去勸降的時候見到他了,戴著金耳環,在雪地裡閃得晃眼!”

斥不台指尖無意識地絞著韁繩,韁繩被勒出深深的痕跡,惴惴不安道:“他為什麼非要一直跑?把自己逼到絕境,難道不知道庫普蘭河這會兒根本沒上凍?”

“殺吧,彆廢話了,隻靠咱們就能殺光他們!”摩爾薩失去耐心地舉著彎刀亂喊,刀身在雪光下閃著冷冽的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讓他們知道咱們雪雨灣聯盟的厲害!”

杜酷兒家四鐵樺之一的坦倉手握長矛,矛尖凝著冰碴,像頂著一顆透明的寶石,也叫囂道,“帕圖斯就是帶著群破爛,連馬都喂不飽的貨,上吧,根本用不著你那個圍獵圈!”

斥不台躍到馬上,馬鐙碰撞發出“哐當”聲,清脆而響亮,看看一直沉默不語的赫拉——她的手緊緊攥著腰間的短刀,指節泛白,像壓碎的骨瓷,斥不台扔掉皮帽露出滿頭亂炸的頭發,望著她道,“今天我就給你家人報仇。”說完舉起彎刀傳令道,“三聲哨箭,對陣帕圖斯部!”

三聲尖銳的哨箭響起,像鷹隼的厲啼劃破雪幕,帶著穿透力的銳響在天地間回蕩,包圍圈空檔處的赤馬探軍們也紛紛射出哨箭,箭矢拖著紅纓在雪中劃出三道弧線,如同三道流星,以相互傳遞總攻的消息,並逐漸開始彙集,馬蹄聲由疏轉密,像悶雷在草原深處滾動,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空中的雪花開始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仿佛整個天空都在傾瀉銀屑,又似一場盛大的白色慶典。地麵開始被漸漸染白,像鋪了層厚厚的羊毛氈,柔軟而溫暖。遠處烏黑的數千敵人騎兵在雪白的映襯下格外顯眼,像墨滴落在宣紙上,暈開一片深色的印記。他們調轉方向,馬蹄揚起的雪霧如白色巨浪,洶湧澎湃,越來越快地猛衝而來,呐喊聲在風雪中扭曲成猙獰的嘶吼,充滿了決絕與瘋狂。

斥不台帶領的三千杜酷兒騎兵和格勒部一千騎兵,也如洪流般衝向對麵,鐵甲在雪光下泛著冷硬的光,像移動的金屬堡壘。前幾天的數次小規模交鋒,讓雪雨灣的騎兵們信心滿滿,嘴角都掛著輕蔑的笑,感覺一次衝撞和麵對麵拚殺,就能將這些散落部族的騎兵擊潰,讓他們像被踩碎的冰碴般潰散,消失在這片雪原之上。

隱隱約約察覺到異樣的斥不台看到猛衝而來的對麵敵兵——他們的陣型居然沒有散亂,反而像把收緊的鐵鉗,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邊猛抽戰馬邊大喊道,“潮洛門,帶格勒家的側翼包圍,弓箭手準備!”喊完向身後的赫拉使了個眼色,眼神裡藏著一絲擔憂,如同平靜湖麵下的暗流,用手指了指向側麵奔出的格勒家騎兵,他們的馬隊在雪地上拉出道長長的灰線,像一支離弦的箭,迅速向前推進。

儘管大雪眯眼,如無數細小的冰針刺痛著眼瞼,睫毛上凝結的霜花讓視線都變得模糊,但十幾天的疲憊在咀嚼烏喉果帶來的亢奮——那果子在舌尖泛著辛辣的麻意,和熱血沸騰的衝刺下已經無影無蹤。矯健的雪雨灣騎兵們猛拉牛角弓,弓弦震顫發出“嗡鳴”,箭矢帶著破空的“咻咻”聲邊射邊衝。

不知道是太過自信還是寒冷疲乏導致大腦遲鈍,斥不台帶領杜酷兒家三千騎兵不再施加任何策略,而是與對麵敵兵徑直衝撞在一起。骨頭碎裂聲、金屬碰撞聲、慘叫喊聲、混亂的馬蹄聲踢起泥雪,黑褐色的泥漿混著殷紅的血珠濺在潔白的雪地上,雙方猶如一鍋開了的粥,最終合成了渾厚的亂響,在風雪中彌漫開來,震得人耳膜發顫。

意外總是發生在自以為是之中。衝撞攪合在一起的雙方在馬背上拚殺,馬鬃飛揚如黑色的火焰,雪沫與血珠在半空交織成詭異的弧線,又重重砸落。但斥不台和帶領的杜酷兒騎兵驚訝地發現,這群看似衣著破舊的散落部族騎兵,居然舉著閃亮鋒利的彎刀和長矛,寒光在白雪中格外刺眼,仿佛能割裂風雪;而本應該被輕而易舉刺穿的皮襖,卻連刺幾矛都安然無恙,仿佛裹著層無形的堅甲,矛尖隻留下淺淺的白痕。並且散落部族的騎兵能直立起身子,腰腹發力如繃緊的弓弦,肌肉賁張如石塊,用儘全力地刺出長矛和彎刀,招式狠辣精準,招招直奔要害。

白雪茫茫,如一張巨大的白布覆蓋大地,連天地邊界都變得模糊,鮮血四濺,像在白布上潑灑的朱砂,又似綻放的紅罌粟,觸目驚心。斥不台本意四下搜尋仇人帕圖斯,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每一張扭曲的臉,但被幾個敵人纏住,他們的彎刀如銀蛇般噬來,刀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左衝右突也難以突圍。這時才發現敵人被砍破的皮襖裡居然有軟鎖甲,甲片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細密的鏈環咬合得嚴絲合縫;而他們都踩著嶄新的鐵馬蹬,踏在馬腹上穩如磐石,借力刺出的長矛更顯迅猛。情急之下的斥不台藏在馬肚皮下,如同一道貼地的影子,猛抽“烈雲”——馬鬃在風中炸開如紅色的浪花,四蹄翻飛帶起雪霧,衝出戰場,隨即猛吹呼哨,哨音尖銳如裂帛劃破風雪喊道:“拖!”

得到信號的格勒族精銳騎兵紛紛想逃離戰場,馬蹄在雪地上劃出淩亂的痕跡,如破碎的蛛網,但大部分已經深陷入散落部族的騎兵群中,如同陷入泥沼,越掙紮越難以脫身。而他們沒有薄鋼內襯的牛皮甲在四麵圍攻下,被紮出無數口子,血也跟著噴濺而出,染紅了身下的白雪,宛如一朵朵綻放的紅梅,在風雪中迅速凋零。

看著三千杜酷兒騎兵被糾纏無法脫身,隨即就要被湧上前的上萬散落部族騎兵吞沒,如同一股黑色的潮水即將淹沒孤島。斥不台忙一個呼哨喊道:“散!”杜酷兒家的騎兵們慌忙拚命抽身,如受驚的鳥獸四散地掉頭逃竄,甲胄碰撞發出慌亂的“哐當”聲。而突然敵群中傳來一聲大喊,聲音如洪鐘撞在冰麵上:“那個就是斥不台!”頃刻間箭雨隨著追兵傾盆飛來,箭矢密集如蝗蟲過境,帶著“嗖嗖”的風聲。斥不台急忙再次側貼在馬腹抽馬狂逃,而身後的散落騎兵也猛抽戰馬向斥不台追去,馬鞭抽在馬臀上發出清脆的“劈啪”聲。雪白的大地,紅色戰馬“烈雲”在利箭般狂奔,鬃毛飛揚如跳躍的火焰;而身後上萬沸騰的騎兵則在大地上拖出黑色的印記,猶如一支巨大的毛筆在白紙上揮毫,墨色蔓延間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側翼的潮洛門和赫拉看到頃刻間被擊潰的杜酷兒騎兵,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都失去了血色,隻好帶領一千格勒家精銳騎兵緊跟狂潮般的敵方騎兵,並在邊上猛射弓箭,箭矢如流星般劃出弧線,嵌入敵兵的甲胄發出“叮叮”脆響。但散落部族騎兵也扭臉和格勒家騎兵對射,薄鋼內襯牛皮甲對精鋼軟鎖甲、一千格勒騎兵麵對上萬散落部族騎兵,同樣使用弗林錫生產的鋒利箭頭,箭頭在陽光下閃著幽光,淬了寒芒。雙方肩並肩對射,箭矢穿梭如織,“噗噗”聲不斷響起,不消片刻,感覺占不到便宜的格勒家騎兵紛紛斜刺著往遠處跑去,身影在風雪中逐漸縮小如黑點,但人數已經損失過半,雪地上留下一片狼藉的屍體,有的還在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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