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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真假帕圖斯(2 / 2)

而赫拉、潮洛門、摩爾薩死死跟著追兵,眼神堅毅如鐵,睫毛上的冰碴隨著動作簌簌掉落,並邊躲閃邊不停射箭,弓弦聲“嗡嗡”不絕,想掩護斥不台逃離,卻也隻能是零零散散射落幾名敵軍,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激起細微的漣漪後便被浪潮吞沒,難以撼動局勢。

雖然被身後箭雨壓得抬不起頭,箭矢擦著頭皮飛過帶起刺骨的寒風,鬢角的發絲都被割斷幾根,但斥不台趴著將頭藏在馬頸邊,感受著戰馬溫熱的呼吸,居然嘴角露出詭詐的笑,眼底閃爍著不易察覺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這場逃亡不過是計劃的一部分。

雪越下越大,如鵝毛般漫天飛舞,天地間一片蒼茫,但伯達戰馬的耐力絲毫不減。“烈雲”四足在雪中狂奔,蹄下濺起的雪沫如白色的煙霧,在身後拖出長長的尾跡,一點沒露出疲態,呼吸均勻如平穩的風箱,鼻孔噴出的白氣很快與風雪相融。但身後那些追兵們經過這激烈的兩段衝刺,戰馬已是氣喘籲籲,口鼻中噴出的白氣格外濃重,如一團團棉絮,馬蹄也漸漸放緩,和戰馬“烈雲”的距離越來越遠,如同一幅逐漸拉開的畫卷,留白處儘是風雪的蒼茫。

而通人性的“烈雲”似乎剛來了興致,它抖了抖鬃毛上的雪沫,像抖落一身碎玉,每一片雪花都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發現身後的追兵開始減慢速度,並開始小跑著作休整,“烈雲”突然調轉馬頭,在雪地裡小碎步不停轉圈,蹄下的積雪被踏得“咯吱”作響,仿佛在跳一支得意的圓舞曲;又尥蹶著尥子,後蹄騰空踢起陣陣雪霧,如銀粉漫天飛揚;甚至騰空而起,直立著停在半空,馬腹的肌肉緊繃如鐵塊,線條賁張充滿力量,眨巴著銅鈴般的大眼睛,眼白在雪地映襯下格外分明,得意地盯著身後的敵人騎兵群,鼻孔裡噴出的白氣在風雪中凝成一團團白霧,又迅速被風吹散。

看著“烈雲”不受控製地騷動,斥不台緊緊抱著“烈雲”脖子,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幾乎要嵌進馬頸厚實的肌肉裡,低聲罵道,“人前...馬前耍騷,小命不保,快跑!”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嘴角卻不自覺地微微上揚,藏著一絲對這匹寶馬的讚歎——這畜生倒是比人還懂得挑釁。

此時被挑釁的敵人追兵又開始衝刺追擊,馬蹄聲如悶雷滾滾而來,震得雪地都在微微發顫,但依舊被“烈雲”保持距離地甩在身後,像一群徒勞追逐火焰的飛蛾。正當敵人戰馬無力奔跑想做修整,鼻孔裡噴出的白氣粗重如拉風箱,“呼哧呼哧”地在嘴邊凝成霜花,“烈雲”又停住馬蹄,轉身盯著身後的戰馬群,不是來回小跑揚起雪塵,就是淩空左右尥蹶子,馬鬃飛揚如紅色火焰,在白雪中燒得熾烈。被同類刺激到的敵軍戰馬也失去了控製,噴著響鼻刨著蹄子,鐵蹄踏得雪地坑坑窪窪,隻要攢點力氣就要狂奔猛追,任憑騎手如何拉扯韁繩都無濟於事,韁繩勒得馬頸生疼,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它們被激怒。

發現斥不台脫離了危險,又看到戰馬“烈雲”不停耍寶刺激敵人,逃到安全距離的赫拉在大雪中咯咯咯笑個不停,笑聲清脆如銀鈴,在風雪中蕩開圈圈漣漪,驚得枝頭積雪簌簌墜落。她眼角的笑紋裡還沾著未化的雪粒,像綴了顆顆碎鑽,隨著笑意閃爍著微光。

但敵人好像察覺到了危險,都停在原地開始倉促吃喝,凍得發紫的手笨拙地解著乾糧袋,手指僵硬得幾乎不聽使喚,又掏出挎包裡的燕麥往馬嘴邊送,燕麥粒落在雪地上。

斥不台看著這一切眨眨眼,睫毛上的霜花簌簌掉落,像微型的雪花,急忙也想找東西喂“烈雲”,卻發現掛物資的備用馬匹們早已在混亂中被衝散,隻剩下空蕩蕩的韁繩在風中擺動,如同一麵麵微型的旗幟。於是他撫摸“烈雲”脖頸道,“餓了咽口唾沫就好了。”掌心的溫度透過厚實的馬毛傳過去,帶著主人的安撫,而這時敵人們已經換騎到備用馬匹上,那些馬個個精神抖擻,皮毛油亮,噴著白氣刨著蹄子,前蹄踏得積雪飛濺,好像準備來第二波追逐,眼中閃爍著好鬥的光。

“呼呼呼!”一陣大風般的悶響傳來,仿佛天空被撕開道口子,帶著吞噬一切的氣勢。白茫茫的天空突然出現麻紗般的黑點,如烏雲壓境般急速逼近,越來越清晰。“嗖嗖嗖嗖”雪花夾雜著箭雨、箭雨夾雜著雪花,像一場鋒利的冰雹,帶著破空的銳響,急速墜落到剛換好馬匹的敵軍群中。胳膊、脖子、麵門、大腿中箭的敵人哀嚎著掉落馬下,慘叫聲在風雪中此起彼伏,鮮血在雪地上洇開一朵朵淒厲的花,紅得觸目驚心。“嗖嗖嗖嗖”第二波來襲、第三波接踵而至,箭矢破空的銳響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籠罩在敵軍頭頂。

原來是雪雨灣左右翼兩萬騎兵已經追趕上來,他們的鐵甲在雪光下泛著冷硬的光,如兩道黑色的洪流分掠兩側,馬蹄卷起的雪霧如浪潮翻湧。馬背上的騎手們弓如滿月,猛射弓箭,箭矢密集如飛蝗;隨即又掉頭回彎,馬蹄踏雪發出“噗噗”聲,沉悶而有力,再次射箭,猶如在敵軍騎兵兩側形成兩團射出密集箭支的巨大旋風,卷起漫天雪沫與血霧,在天地間攪出一片混沌。

就在這群散落部族騎兵們左右不是、猶豫著不知該迎向哪一側攻擊之時,雪雨灣援軍幾波連弓已經射出,弓弦震顫的“嗡嗡”聲不絕於耳,如蜂群振翅,導致大批人馬中箭,陣型瞬間混亂不堪,騎兵們人仰馬翻,散落部族騎兵們頓時喪失了集團衝鋒的能力,像一群被打散的羊,在雪地裡驚慌失措地亂撞。

霎時間風雲突變、形勢大轉,鉛灰色的天空仿佛也因這局勢的逆轉而透出一絲微光,照亮了雪地上的慘烈。被側後兩麵夾擊的散落部族騎兵們知道逃亡隻會被射死,背後的箭雨如影隨形,每一步都可能迎來死亡;硬拚又會被分散兵力被拖垮,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人一個個倒下,絕望如潮水般將他們淹沒。他們便準備受裁決般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兵器無力地垂下,鐵製的兵器與凍硬的地麵碰撞發出“當啷”聲,沾著雪與血的臉上寫滿絕望,眼神空洞如死寂的深潭。

而圍攻的雪雨灣左右翼騎兵們看到敵人已經陷入絕境,也不再射箭,隻是策馬圍在這群散落部族騎兵群周圍,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鐵圈,鐵甲反射的光在雪地裡流轉。馬蹄踏在雪地上的聲音整齊而沉重,“咚、咚、咚”,像在為敵人敲響喪鐘,他們等待著這些困獸自己選擇命運,是放下武器投降,還是負隅頑抗赴死,風雪在他們之間呼嘯,仿佛在催促著答案的揭曉。

大雪簌簌地飄,如無數柳絮在空中飛舞,又似天宮撒下的銀屑,紛紛揚揚地覆蓋大地,慢慢掩蓋著地上的血跡和死者——暗紅的血漬在白雪的吞噬下漸漸變淡,仿佛要將這慘烈的一切都溫柔地埋葬。戰馬鼻子噴著霧氣打著響鼻,白氣在冰冷的空氣中迅速消散,化作細小的冰晶。凍到手腳麻木的騎兵不停搓著長矛杆,粗糙的木杆被磨得發亮,掌心的溫度勉強融化了杆上的薄冰。凍死和戰死結果相似,但意義不同——一個是無聲的凋零,如枯草般在寒風中彎折;一個是熱血的終結,像火焰般在廝殺中燃儘。散落部族騎兵群慢慢開始騷動,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像被困的野獸在醞釀著魚死網破的反撲,馬蹄不安地刨著雪地,濺起細碎的雪粒。而這時一名長發微卷、單耳掛金環的年輕人策馬走出敵軍群,金環在雪光下閃著晃眼的光,如同一顆跳動的火星。他站到自己的騎兵們麵前大聲道,“烏坎那斯的兄弟們,今天是我們最艱辛的一天,我們麵臨生死抉擇的一天,也是雪雨灣外最平常的一天,部落間相互攻伐、鄰居互相劫掠、異族隨意減丁殺人、咱們朝不保夕,晚上閉眼就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天亮,今天的妻兒,明天就可能是枯骨,烏坎那斯本來就是一家,受著上天神養育,但憑什麼雪雨灣薩沙?格勒和那幾個部族將咱們拋棄在這冰天雪地,讓咱們喝著汙雨水,吃著刻骨苦,還任由他們隨時出窩、裹挾血灑戰場,就是今天,羞恥跨不過戰死、膽汁苦不過羞恥,你們是想屈辱而死,還是想活出個磊落....”響亮的聲音在空蕩的雪原中不停回響,帶著穿透風雪的力量,撞擊在每個人的心上,讓凍僵的血液似乎都泛起了絲暖意。

聽到震撼人心的喊話,這群散落部族騎兵舉起長矛,矛尖如林,在雪中閃著寒光,像一片驟然豎起的冰棱。他們重新踩實鐵馬鐙,馬鐙與雪地碰撞發出“哢噠”聲,清脆而堅定。他們快速喘著霧氣發出野狼般的嚎叫聲,聲震四野,仿佛要將積壓已久的憤懣全部傾瀉而出,但又漸漸收斂平息,仿佛在積蓄著更洶湧的力量,等待著爆發的時刻。

突然,穿著黑色裘皮大衣、耳掛金環的人似乎察覺到了異常,眉頭猛地一皺,如刀刻般深刻,急忙扯馬回身,韁繩在手中勒出深深的印痕,皮革發出輕微的呻吟,這才發現騎著紅色戰馬“烈雲”的斥不台已經來到自己對麵。“烈雲”的紅鬃在白雪中如團燃燒的火焰,配著斥不台那亂炸的頭發,透著的桀驁不馴在這雪野中格外醒目。

黑壓壓的數千騎兵麵前,騎著戰馬“烈雲”的斥不台盯著這個戴金耳環的男人,滿眼怒火如燃燒的火焰道,“你就是帕圖斯?”

戴著金耳環的男人上下打量著斥不台,嘴角撇出抹譏誚,如冰刃般鋒利,不屑道,“你就是雪雨灣那個什麼瘋牛?”

斥不台抽出彎刀,刀身在雪光下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寒氣逼人,跳下馬,右手抽出洛茲短劍,劍身泛著幽藍的光,仿佛淬了極地的寒冰。他在雪中邁步道,每一步都踩得積雪“咯吱”作響,“既然都是烏坎那斯人,我和你這個漢子抵抵羊角,不要連累其他人,你要贏了就帶人入住雪雨灣,輸了把腦袋留下!”

斥不台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散落部族的騎兵們愕然呆愣、張嘴呼著霧氣,白氣在他們嘴邊凝成一團團,又迅速消散。而“金耳環”麵帶不屑地跳下馬,動作卻乾淨利落,如獵豹般敏捷,舉著長矛也走向斥不台,矛尖直指前方,透著死亡的威脅。黑壓壓的騎兵群、紅色亮眼的戰馬“烈雲”,中間雪地上是兩個麵對麵的男人,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連風雪都放慢了腳步。“金耳環”突然快步前衝,腳下的積雪被踏得飛濺,如白色的浪花,用長矛突刺又抖花上挑,動作迅猛如毒蛇出洞。被劃破下頜的斥不台丟掉彎刀,鮮血順著下巴滴落,他左手攀著繞抓矛杆,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如頑石般堅硬,快幾步上前,將洛茲短劍深深插入金耳環胸口,又用力刺穿到後背道,“帕圖斯,你不過如此!”說罷一腳將這個“金耳環”踹翻在地。

而倒地垂死的“金耳環”哈哈笑道,笑聲中帶著血沫,如破風箱般嘶啞,“是你不過如此。”隨即血崩而亡,身體在雪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鮮血在身下蔓延,染紅了一大片白雪。

噴濺的血水宛如在雪地綻放的花兒,妖豔而淒厲。怪怪的感覺又上心頭的斥不台左右尋思,眉頭緊鎖,如打了個死結。這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這個帕圖斯雖然有隻金耳環,但另一隻耳朵卻沒有絲毫疤痕——真正的帕圖斯在圍剿赫拉黑羽部族時應該在耳朵留下了傷疤。思索片刻後的斥不台心中突然湧起股莫名的煩躁和不安,他有些踉蹌地後退,隨即抬頭望著那些表麵麻木的敵軍騎兵道,“這不是帕圖斯?你們的帕圖斯去哪了?”

一個眼神陰兀、滿臉正色的散落部族騎兵看看地上那具屍體,又看了看斥不台,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抬臉向斥不台,聲音低沉而平靜,如深潭般無波般冷笑道,“這是帕圖斯的弟弟,帕圖斯前幾天已經裝作逃亡者,偷偷潛回那邊了。”說完抬手指著雪雨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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