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栽贓之擊鼓傳花_墟萸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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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栽贓之擊鼓傳花(1 / 2)

迪比特議事大廳內,穹頂垂下的青銅吊燈裡,燭火在風雪的氣流中微微搖曳,將油紅水波紋餐桌映照得如同凝固的血海,木紋間仿佛流淌著暗紅的光。霍亨?巴赫用指頭不停敲打著桌麵,指節與硬木碰撞發出“篤篤”聲,像在敲擊著每個人緊繃的神經。他抬起頭,額角的青筋微微跳動,喉結滾動著再次重申:“不是我乾的!當時十幾個人在倉庫外看著,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被勒死了,舌頭都吐出來了,臉紫得像顆爛李子。而且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才想進去查看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安榮?侖尼抬起蒼白得像敷了層石膏的臉,眼窩深陷如暗渠,睫毛在眼下投出兩道陰影。他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像冰淩在凍土上摩擦:“不一定非得你親自動手,借刀殺人的把戲,誰不會呢?”

“你他媽是記恨我上次綁架你嗎?”身材魁梧的霍亨?巴赫猛地拍響桌子,銀質酒杯震得“哐當”作響,酒液濺出杯沿,身形如頭灰熊要起身撲躍。他死死盯著安榮?侖尼,眼神像匕首般鋒芒畢露,又口無遮攔道:“我都懷疑是你們某家搞的鬼,故意攪渾水,好坐收漁利,趁機吞了克勞茲家的地盤!”

“我要宰了你!”烏度?克勞茲赤紅著雙眼嘶吼,眼球上布滿血絲,話音未落便像頭怒獅撲向霍亨?巴赫,指甲縫裡還沾著未乾的血漬——那是他父親屍體上蹭到的,帶著鐵鏽般的腥氣。

伯納?帕夏急忙從斜刺裡衝出,像座肉山般抱住烏度?克勞茲,他的盔甲與對方的皮甲摩擦發出“咯吱”聲,仿佛兩團乾硬的皮革在較勁:“不要衝動!這件事太詭異了,洛鐸爵士死得蹊蹺,得找出真凶。”

霍亨?巴赫忙踉蹌著逃到桌子後,後背抵住冰冷的石牆,石縫裡滲出的寒氣透過鬥篷鑽進來。他氣憤地大罵:“你腦子進水了?明擺著有人栽贓給我!你他媽簡直比龐岑?瓦萊還蠢——上次我就差點背鍋,這次又來!”可話剛說完,他突然像被針紮了似的閉了嘴,緊張地掃了眼麵如冰霜的雲芙?考爾,對方指尖的銀戒指正泛著冷光,映得她瞳孔裡一片寒色。

雲芙?考爾站起身,她的絲絨長裙在地麵拖出細碎的聲響,像蛇鱗劃過雪地。她優雅地聞了聞繡著鈴蘭的香味手帕,帕子邊緣的珍珠垂落肩頭,隨著呼吸輕輕晃動。她輕聲道:“那是因為你‘小獸血’的名聲在外,乾些偷雞摸狗的事也不意外。”她頓了頓,眼波流轉如湖麵碎光,“不過應該不是你乾的,你還沒蠢到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

霍亨?巴赫連忙彎腰行禮,鬥篷的流蘇掃過地麵的羊皮地毯,卷起幾根白毛:“謝謝夫人明察!現在我們的生死都掌握在您手裡,您說了算。不過我不叫小獸血,我叫霍亨?巴赫,好歹也是有家徽的人。”

雲芙?考爾沒理會他的辯解,目光轉向蒙戈?帕夏和安榮?侖尼,燭火在她瞳孔裡跳動如火星:“那些倉庫士兵不是我的人,有人冒充他們殺害了洛鐸?克勞茨爵士。但我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混進迪比特城的?城門的守衛都是我親自挑選的,連隻野狗都彆想隨便進出。”她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象牙柄上的雕花被摩挲得發亮,“很有可能是跟著你們的隊伍進來的,這是唯一的解釋。”

安榮?侖尼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指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那玉佩上的裂痕像道凝固的閃電。他慢悠悠道:“我和蒙戈?帕夏爵士同行而來,而且我隻帶了幾十個侍從,個個都是跟了我十年以上的老人,臉上的疤都能叫出名字,比如左臉帶刀疤的叫阿木,斷了小指的是巴圖,絕沒有生麵孔混跡其中。”

蒙戈?帕夏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皮靴翹在矮幾上,靴底沾著的泥點落在天鵝絨坐墊上,像朵醜陋的花。他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些淚:“我雖然帶了不少人,但都已經編入聯軍騎兵,歸布雷?考爾爵士調遣。而且他們最近被派往穀倉地巡防,連迪比特的城門都沒踏進一步,怎麼可能出現在倉庫裡?總不能插翅飛進來吧?”

雲芙?考爾站直身子,脖頸如天鵝般優雅地揚起,頸間的紅寶石項鏈在燭火下閃著妖異的光。她聲音陡然轉冷,像寒風刮過冰麵:“在迪比特城殺害帝國領主,然後想把臟水潑到我和王室身上——好大的膽子。”

烏度?克勞茲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如骨,指縫間幾乎要滲出血來。他咬牙切齒道:“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們找出來!扒皮抽筋!”說完,他的目光像燒紅的烙鐵,死死釘在霍亨?巴赫身上,仿佛要在他身上燙出兩個洞。

看著烏度?克勞茲那幾乎要噬人的眼神,霍亨?巴赫苦笑兩聲,無奈地攤攤手,指尖的凍瘡在燭火下格外顯眼,像幾顆紫紅的漿果:“你就算把我眼珠子挖出來,也找不到凶手。我霍亨家雖然名聲不好,但還不至於乾這種偷雞摸狗般的殺人勾當。”

雲芙?考爾慢慢走到安榮?侖尼麵前,裙擺掃過地麵的陰影,像朵暗夜裡綻放的曇花。她壓低聲音,像在說什麼秘密,氣息拂過對方的耳畔:“你父親賽賓?倫尼前幾天被刺殺了,你沒得到消息嗎?”

安榮?侖尼揚起嘴角笑了笑,那笑容像冰層下的暗流,透著股徹骨的寒意:“聽說了。但他隻是我養父,而且我們關係一直不好——他總嫌我不夠勇猛,說我握著筆的時間比握刀還長,不像個能扛得起部族大旗的人。所以我才來投奔你們,說不定能混個一官半職,總比看他臉色強。”

霍亨?巴赫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插言,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像隻聒噪的烏鴉:“怪不得他那次會派你去觀摩戰事,原來是沒把你當親生兒子疼,怕你在戰場上丟了性命,連個送終的都沒有……”可話沒說完,他突然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發呆,目光直直地望著議事會大門,瞳孔微微收縮,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人們順著霍亨?巴赫眼神望去,卻也隻見是波諾?巴巴羅薩有些內八字地走了進來,他的皮靴在石板地上拖出“沙沙”聲,像隻笨拙的熊。身後跟著一個端餐盤的侍從,銀盤裡的錫製碗盞泛著啞光,邊緣還沾著些水漬。

雲芙?考爾瞥了眼被端到麵前的餐盤——醃肉上還凝著白霜,像層薄薄的雪;菠菜湯綠得發黑,上麵漂著幾點油星。她用銀叉撥了撥碗裡的菜,叉尖碰撞碗沿發出“叮”的輕響:“以後少些醃肉,太鹹,傷嗓子。多點魚,最好是庫普蘭裡的鮭魚,肉質細嫩;菠菜湯記得加些奶油,不然太澀,像在嚼乾草。”

波諾?巴巴羅薩甕聲甕氣地嘟囔,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腰間的銅扣,銅扣上的花紋都快被磨平了:“他以前最喜歡吃醃肉了,說嚼著有勁兒,還說……還說這味道像極了當年和兄弟們搶來的戰利品……”話沒說完,他便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耳尖微微發紅。

雲芙?考爾盯著兒子波諾?巴巴羅薩,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鋒,連燭火的光芒都被凍得發僵:“你是想讓他早點死嗎?用這些鹹得發苦的醃肉堵他的喉嚨?他現在連吞咽清水都費勁!”

波諾?巴巴羅薩急忙搖頭,耳朵尖漲得通紅如炭火,雙手在身前亂擺,皮靴在石板地上蹭出細碎的響:“沒有,沒有!我想我父親一直在這兒,就在這燭火裡看著我們呢,他最喜歡聞醃肉的煙熏味了。”

雲芙?考爾厭惡地皺起眉,絲綢裙擺因動作掃過地麵的狼皮地毯,卷起幾根灰撲撲的狼毛:“那以後就聽我的,不要說太多廢話。”

波諾伸伸脖子,喉結上下滾動如吞棗,眨巴著那雙酷似毛姆的眼睛道:“那我現在就給他送過去,再看看他尿床沒有——昨天的褥子剛曬好。”

雲芙?考爾沒耐心地擺擺手,金鐲子在腕間發出細碎的碰撞聲,像冰珠落在玉盤般催促著兒子波諾·巴巴羅薩離開

霍亨?巴赫呆看了眼端餐盤的侍從——那人袖口沾著點暗褐色的漬跡,像乾涸的血痂。他又急忙低下頭,眼珠在眼眶裡亂轉,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桌沿的木紋,把原本光滑的邊角摳出幾道毛痕。

雲芙?考爾捕捉到霍亨?巴赫的異常,指尖輕叩著象牙扶手,發出“篤篤”的輕響:“有問題嗎?霍亨爵士!難不成這餐盤裡藏著龍不成?”

霍亨?巴赫急忙抬起臉,笑容比哭還難看,嘴角的肌肉都在抽搐:“沒有!一直沒發現波諾這孩子如此孝順,真是……真是難得,比草原上最護崽的母狼還貼心。”

雲芙?考爾用餘光掃過兒子波諾身邊的侍從——那人站姿筆挺如標槍,肩背沒有常年顛勺的廚師該有的佝僂,指關節倒是突出如老樹根。她又輕瞟了眼霍亨?巴赫緊繃的側臉,頓時用力咬住了嘴唇,唇上的胭脂被啃出一道白痕,滲出血絲來。

似乎所有人都嗅到了空氣中的異樣,像聞到了暴風雪前的腥氣,整個議事廳瞬間陷入死寂,隻有燭火“劈啪”的燃燒聲在穹頂回蕩,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烏度?克勞茲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像頭困在籠子裡的狼,獠牙都快呲了出來,望著霍亨?巴赫逼迫道:“你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挺能狡辯的嗎?舌頭被凍住了?”

霍亨?巴赫結結巴巴道:“說...說什麼,一切正常,我隻是覺得餓了,這醃肉聞著還挺香,帶著鬆木的煙味。”

烏度?克勞茲轉身快步堵到門前,靴底在石板上蹭出刺耳的聲響,像指甲刮過鐵皮。他和幾個侍衛同時拔出長劍,劍刃映著燭火泛著寒光,像一條條冰棱:“今天說不清楚,誰也彆走!”

“好像...胡子...”烏度?克勞茲的一名侍衛突然喃喃自語,他死死盯著端餐盤的人,那人下巴上有塊月牙形的疤,邊緣還泛著青黑。侍衛猛地抬起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如骨:“就是他!當時倉庫裡就有他,我記得這道疤,錯不了!”

人們“嘩啦”一聲都往後退,桌椅被撞得“吱呀”作響,像受驚的鳥群躲避毒蛇。有人撞到了燭台,銅製的燈座在地上滾出半圈,火星濺在地毯上,燙出幾個小黑點。波諾?巴巴羅薩遲滯地抬起頭,看看身邊這個異常冷靜的侍從,急忙擺著雙手辯解,聲音都在發顫:“不會是巴布!巴布在我家十幾年了,他做的熏魚連王上都誇過,說比宮廷禦廚做得還地道!他是迪比特最好的廚師,怎麼可能去...”

雲芙?考爾急忙轉向霍亨?巴赫,目光像兩把淬了毒的錐子,恨不得紮進他的肉裡:“當時有他嗎?你看清楚了!要是敢撒謊,我讓你永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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