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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最後的晚餐(1 / 2)

烏坎那斯與小奧古斯特交接的“馬骨坡”,耀眼的太陽懸在天空,金色的光芒穿透大雨後的雲層,將每一粒空氣都染得透亮。地麵的積水反射著陽光,像一灘灘金池,連遠處枯樹枝上殘留的水珠,都閃爍著晶瑩的光。身著銀色胸甲、衣褲卻破爛不堪的伯尼薩騎兵們,紛紛翻身上馬——他們的甲胄上還沾著暗紅的血漬與泥漿,有的甲片歪斜脫落,露出底下擦傷的皮膚。騎兵們望著三麵合圍馬骨坡的烏坎那斯騎兵,黑壓壓的隊伍像潮水般湧來,眼神中既滿是無奈,又透著曆經百戰的平靜,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布雷?考爾騎在匹棗紅色的重馬上,聲音低沉得像悶雷。他似乎有些遲鈍地環顧著周圍渾身傷痕的士兵——有人胳膊纏著滲血的布條,有人臉上劃著長長的刀疤,卻依舊挺直著脊背。布雷?考爾的灰藍色眼睛裡帶著絲疲憊,卻又藏著那種超脫般的沉穩堅定。

一陣涼風突然吹過,卷起地麵的沙塵與草屑,騎兵們不禁打了個寒顫,卻又迅速振作精神,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布雷?考爾——他比普通騎兵高出半截,棗紅色的重馬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像麵移動的旗幟,給人莫名的安全感。

布雷?考爾用灰藍色的眼睛逐一打量著士兵們的臉,似乎還帶著幾分未散的醉意,眼神有些渙散,卻又在片刻後變得清明。他緩緩抬起頭,洪亮沙啞的聲音傳遍整個營地:“咱們已經實現了目標,消耗了烏坎那斯足夠多的人手——他們輸了,再也沒有足夠的兵力深入帝國作惡。現在,隻剩下一件事,那就是,跟著我...回家!”

話音落下,布雷?考爾率先騎著那匹格外高大的重馬走出帝國聯軍營寨。馬靴踢在馬腹上,發出“嗒嗒”的輕響,重馬邁著沉穩的步伐,每一步都踩得地麵微微發顫。士兵們沒有歡呼,也沒有遲疑——他們早已習慣布雷?考爾平淡言語後接踵而至的殘酷與血腥。眾人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掏出藏好的弓弦,手指熟練地將弓弦上好,又輕輕踢著馬腹,迎著對麵的烏坎那斯騎兵群而去,銀色的胸甲在陽光下連成一片,像道移動的金屬屏障。

而包圍著伯尼薩帝國聯軍的烏坎那斯騎兵群中,自信、憤怒與放棄克製的釋懷交織在一起。三支隊伍默契地加快速度,驅動戰馬向前衝鋒,馬蹄踏過地麵,揚起漫天塵土。幾輪掠近齊射的箭矢“嗖嗖”掠過空氣,像黑色的暴雨,直逼伯尼薩聯軍騎兵。隨後,烏坎那斯騎兵像三股黑色的洪流,迅速湧向齊聲敲擊盾牌的伯尼薩聯軍——“哐哐哐”的盾牌敲擊聲震耳欲聾,像戰鼓在轟鳴,兩軍隨即如同兩股洪流撞擊融合在一起。

雙方士兵因連續征戰而早已身心麻木,耳朵早已聽不清怒吼與刀劍的碰撞聲,雙方隻是本能地揮舞武器,向對方劈刺。雜亂無章的混戰、混沌無序的衝殺中,雙方的士兵漸漸攪在一起,銀色與灰黃色的甲胄交織。戰場中,布雷?考爾依舊是如此顯眼——他揮舞著那把滿是缺口的巨大闊劍,每一次劈砍都能擊倒成片敵人,棗紅色的重馬在亂軍中橫衝直撞。他突然怒吼一聲:“穩住,跟我來!”聲音穿透混戰的嘈雜,讓人血脈僨張。隨著這位聯軍指揮使揮劍開道,整個伯尼薩騎兵陣緩慢地向西移動,在地麵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像條暗紅色的綢帶。

“我他媽還沒把我領地的名字改回去!”霍亨?巴赫左手持盾,右手揮劍,奮力砍向身前的烏坎那斯騎兵。盾牌“哐當”擋住對方的長矛,長劍順勢劈下,在敵人的甲胄上劃出一道火花。他身邊,維托姆?帕夏用長矛左擋右刺,長矛“噗嗤”“噗嗤”連續刺穿烏坎那斯騎兵的胸膛,忙回頭喊道:“你說什麼?戰場太吵,我聽不清!”

霍亨?巴赫揮劍劈倒名衝來的烏坎那斯騎兵,回頭瞪著維托姆?帕夏,聲音裡滿是焦急與憤怒:“我說,要把我的領地名字改回昆古斯塔!另外...咱們這次恐怕死定了!”

“嗚嗚嗚——”突然,遠處傳來悠揚的烏坎那斯牛角號聲,綿長而清晰,穿透了戰場的混亂。霍亨?巴赫用劍擋開刺向自己的幾支長矛,動作猛地一頓,呆愣片刻後,又豎著耳朵仔細聽著——第二聲烏坎那斯牛角號再次響起,調子是如此熟悉的撤退信號。他用劍撥開圍攻自己的烏坎那斯騎兵的長矛,狂喜地怒罵道:“聽不到讓你們撤退的號令嗎?還在這裡送死!”說著揮劍將名走神的烏坎那斯騎兵砍落馬下,劍刃哢嚓砍斷對方鎖骨,咬牙切齒道:“讓你不聽指揮,死了也是活該!”

悠揚的牛角號聲不停響起,越來越急促。混戰中的烏坎那斯騎兵紛紛不再戀戰,開始向戰場外撤離。灰黃色的身影像潮水般退去,而早已疲憊不堪的伯尼薩騎兵也忙收起刀槍——他們的手臂早已酸痛,連握劍的力氣都快耗儘,誰也不想再刺激殺紅眼的敵人,以免對方反身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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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黃色的烏坎那斯騎兵們逐漸退出戰場,聚集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居高臨下地望著緊緊聚集在一起的伯尼薩騎兵,眼神裡滿是不甘與警惕。

霍亨?巴赫慌忙扯動韁繩,策馬來到布雷?考爾麵前,氣喘籲籲道:“老大,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烏坎那斯撤退了,咱們快跑,不然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再也走不了了!”說著就要扯馬向遠處逃竄,卻發現布雷?考爾勒住了馬,目光死死盯著西邊的方向,眼神裡滿是詫異與凝重。霍亨?巴赫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群騎兵的身影——他們的甲胄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正快速向馬骨坡趕來。

霍亨?巴赫眯起眼睛,手搭涼棚望向西邊的騎兵隊伍——塵霧中,薩寧騎兵標誌性的灰黑色甲胄格外顯眼,他剛壓下的怒火又冒了上來,右手不自覺地按在劍柄想要要催馬上前,卻又唉聲歎氣地狠狠扯住韁繩,調轉馬頭回到布雷?考爾身邊,語氣帶著幾分不甘與憤恨道:“是那群混蛋薩寧騎兵!不過也算他們出現得及時,不然咱們還得跟烏坎那斯耗下去。”

布雷?考爾沒有接話,而是回頭望向重新聚集在山坡上的烏坎那斯騎兵——灰黃色的隊伍像一大團烏雲,卻沒了先前的殺氣。這位帝國聯軍指揮使又轉頭看向霍亨?巴赫,眼神像慈父般溫和,緩緩開口道:“他們撤退,不是因為薩寧騎兵。”

話音剛落,一名身著烏坎那斯服飾的傭兵策馬而來。他的甲胄上沾著不少塵土,臉上還有未乾的血跡,顯然也是剛從戰場上脫身。他勒停戰馬,在布雷?考爾與霍亨?巴赫麵前翻身下馬,用那不流利的撒語急促道:“大人,斥不台要帶著軍隊撤退了!”

霍亨?巴赫立刻皺緊眉頭,眼神裡滿是警惕,手按在劍鞘上,死死盯著這名烏坎那斯傭兵威脅道:“你最好說實話,要是敢撒謊,我現在就宰了你!”

那名烏坎那斯傭兵慌忙擺手,語氣帶著幾分慌亂:“我沒撒謊!剛才我聽到他們的傳令兵喊話,說...說沼澤朋友已經戰敗被殺,現在是時候回家了!”

霍亨?巴赫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轉頭死死盯著布雷?考爾,聲音裡滿是震驚:“他們是在和尹更斯的沼澤人打配合?難怪之前咱們總被兩麵夾擊!”

布雷?考爾卻沒有理會霍亨?巴赫的疑問,緊繃的肩膀突然放鬆下來,如釋重負地低聲嘟囔:“太好了...巨石城保住了!”他的灰藍色眼睛裡閃過絲欣慰,連日來的疲憊仿佛在這一刻消散了不少。

不遠處的山坡上,一個頭發蓬亂、滿臉血痂的年輕烏坎那斯人扯馬走出整列,遠遠望著布雷?考爾,而這個烏坎那斯首領的臉上顯然還帶著幾分稚氣,卻透著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滄桑。見布雷?考爾沒有追擊的意思,他微微點了點頭,又用拳頭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甲。隨後扯著韁繩調轉馬頭,並向身後胡亂地揮了揮手。漫山遍野的烏坎那斯騎兵們紛紛調轉馬頭,跟著這位年輕首領向西而去,灰黃色的隊伍像潮水般退去,很快便消失在地平線儘頭,隻留下揚起的漫天塵土......

大戰結束後的三天漫長行軍,“千瘡百孔”的帝國聯軍終於安然退回到了大穀倉。被焚毀的驛站旁馬廄內,一張長條餐桌擺在中央,桌上還殘留著食物的殘渣與酒漬。右邊,布雷?考爾、霍亨?巴赫等人圍坐在一起,臉上都帶著幾分醉意——經曆了無數場惡戰的他們,此刻似乎終於放鬆下來,酒杯裡的麥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對麵,克偌克硫?伊弋和他的三個兒子,以及一眾薩寧教徒貴族則麵無表情地靠在椅子裡,眼神裡帶著幾分疏離,顯然還在為之前的矛盾耿耿於懷。

布雷?考爾臉上泛著紅暈,微醺地將手放在麵前的油燈上方晃來晃去,發麻的指尖的影子在牆上跳動。他盯著油燈裡紅黃交織的微光,語氣帶著幾分懷念道:“我的那棵樹,你們沒用來修營寨,真是千恩萬謝!”

“你的心愛之物,誰敢動!”坐在他身後的大胖子戊姆酒足飯飽,靠在搖椅裡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聲音裡滿是慵懶。他起身走到牆角的鐵鍋旁,將鐵勺伸入還在翻滾的鐵鍋熱油中,將個焦黑翻滾的甜麵團撈出來扔在地上,回頭環顧著眾人道:“你們要是吃飽了,我就不炸了,這甜麵團可是用精麥做的,浪費了多可惜!”

平日少言寡語的攸丘?克勞茲此刻也來了興致,抬起滿是疤痕的手,指著布雷?考爾醉笑道:“哈哈哈!彆人在琢磨軍功獎賞的時候,鐵錘爵士還在想著他那棵歪脖子板栗樹!”

“確實如此!”安克緹?侖尼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聲音震得屋頂的灰塵都簌簌掉落,“他不僅食古不化,還格外戀舊——慶功宴居然要選在這馬廄裡,那棵樹明明就在外麵,還非要絮絮叨叨問個不停,真是笑死我了!”

“君主都應該戍邊,何況咱們,而且在營寨裡熙攘會打擾彆人!”布雷?考爾卻毫不不介意地苦笑幾聲,隨即俯身趴在結實的餐桌上,手指輕輕劃過桌麵的木紋,語氣帶著幾分悵然:“可惜我的房子被燒了...那是我住了十幾年的家,隻有在那裡,我才能睡安穩。對了,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那是棵板栗樹?可它明明是棵老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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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是橡樹還是板栗樹,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坐在對麵的克偌克硫?伊弋轉動著手中的錫酒杯,杯壁上的酒漬順著杯身滑落,“何必這樣多愁善感,你能活下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布雷?考爾沒有反駁,他抬手解開脖子上的亞麻繃帶——繃帶解開的瞬間,一道血肉外翻的傷口露了出來,猙獰地橫在頸側,還能看到裡麵粉嫩的肉色。他舒展了下脖子,語氣輕鬆道:“是啊,對一些東西太過懷念,反而會變成束縛。以後,我得做出些改變了。”

坐在旁邊的維托姆?帕夏回過頭,剛好看到布雷?考爾脖子上的傷口,他慌忙側過身,眼神裡滿是擔憂地湊近道:“大人,您沒事吧?這傷口也太險了,要是稍微有一點兒...”

布雷?考爾伸手摸了摸後頸,指尖沾到些乾結的血痂,不禁隨意地搓了搓手指,輕描淡寫道:“當時那個烏坎那斯士兵刺過來的時候,還擰了一下矛杆,所以傷口才會這麼大。”說罷臉上不由自主地微微開始抽動。

正轉動著指頭上印鑒戒指裡小滾珠的霍亨?巴赫眨眨眼,俯身湊近布雷?考爾,死死盯著那道傷口,語氣裡滿是慶幸道:“大人,您這運氣簡直爆棚了!要是那長矛當時橫著刺進去,估計您半個脖子都得斷了,也就不用惦念那棵歪脖子樹了!”

布雷?考爾有些局促地低下頭,下意識用手擋住頸側的傷口,指腹蹭到那參差不齊的皮肉,疼得他微微皺眉用力咽了口唾沫,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打仗哪有不受傷的?比起那些戰死去的兄弟們,我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至少我還能坐在這裡和大家喝酒。”

看著布雷?考爾臉上落寞的苦笑,霍亨?巴赫將左胳膊搭在餐桌上,手肘撐著桌麵,語氣帶著幾分打趣道:“話雖如此,但咱們好歹打贏了!而且現在能在這裡暢飲麥酒,還不用擔心喝下去的酒從傷口漏出來,這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坐在一旁的安克緹?侖尼立刻指著布雷?考爾的脖子,捂著嘴偷笑:“哈哈哈!他這話,分明就是在調侃你的脖子!”

布雷?考爾麵無表情地從懷裡掏出個老舊的煙鬥——煙鬥杆上布滿了細密的木紋,還沾著些陳年煙漬。他慢悠悠地從煙袋裡掏出煙草,一點點塞滿煙鬥,又用火柴點燃,深深吸了口。濃烈的煙霧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邊咳嗽邊嘟囔道:“真搞不懂,他們怎麼會喜歡煙鬥這東西?又辛辣又苦澀,比戰場上的劣酒還難咽!”

“你沒派人回馬骨坡看看嗎?比如...花花老托?”躺回搖椅的戊姆盯著馬廄頂的木梁發呆,聲音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木梁上掛著幾串風乾的草料,偶爾有細小的灰塵簌簌掉落。

布雷?考爾又深深吸了口煙鬥,煙霧從他的鼻腔中緩緩溢出,他用手驅散著麵前的白煙,語氣帶著幾分自嘲:“看什麼?他要是還能從戰場上站起來,那不是就是詐屍了嗎?”說罷突然莫名地笑了起來,笑聲裡卻帶著溢於言表的悲涼。

安克緹?侖尼用手中的錫酒杯磕著桌麵,又高高舉起,眼神鄭重聲音洪亮道:“花花老托是個硬漢子!還有大穀倉的其他人,他們都是幫真正的英雄好漢!來,咱們敬他們一杯,願他們在天國能喝到最醇的麥酒!”

“對!咱們必須再次向他們致敬!”霍亨?巴赫也跟著舉起錫酒杯,眼神裡滿是敬意,又帶著幾分刻意的火上澆油暗示道,“尤其是為老大擋刀的花花老托,他當時離活著回到大穀倉,就差那麼一點點!”

長桌儘頭的修士布契將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行禮,語氣虔誠道:“我們會為他誦讀三十天的安魂曲,回到虔世會後,也會繼續為他祈禱,願他的靈魂能得到安息。”

布雷?考爾抿了口杯中的麥酒,酒液的醇香似乎稍稍衝淡了心中的傷感,輕聲道:“如果他還活著,我會告訴他,老托,你小子確實有乃父之風,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可他恐怕連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吧!”腆著大肚子的戊姆依舊盯著馬廄頂發呆,隨口接了一句,語氣裡沒有絲毫惡意,卻讓空氣瞬間安靜了幾分。

“哈哈哈!”布雷?考爾突然爆發出陣大笑,笑聲震得桌上的酒杯都微微晃動,他有些費力地抬起那稍顯有些遲鈍的手,擦著笑出的眼淚,側臉望向戊姆道,“還是你最了解他!他這輩子,估計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見過自己的父親。”說罷用力挺直了僵直的腰身,仿佛想讓自己看起來更精神些。

餐桌前的人們也跟著附和地笑起來,笑聲驅散了剛才的傷感。可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克偌克硫?伊弋突然開口,他的眼珠透著精光,語氣帶著幾分冷冷的質問:“彆高興的太早,烏坎那斯人可能還會回來。”

聽著這掃興的話,眾人頓時將目光投向這位脖子粗短、高大壯實的凜條克領主,餐桌上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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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考爾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思索片刻後道:“應該不會回來了。在馬骨坡,他們本來有機會乾掉我們,雖然得付出不小的代價,但現在...他們的盟友沼澤人已經戰敗,繼續留在這兒也無法實現原定的目的,所以就像那些不做虧本買賣的小商販一樣,乾脆回家去了,而且咱們在長牆和沿途設置了警戒崗哨,稍有異常會及時預警的。”

克偌克硫?伊弋冷笑一聲,用手指抿了抿自己油亮的八字胡,不屑的語氣中帶著質疑:“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應該進入大穀倉的營寨,那裡有堅固的防禦工事,大家也能在裡麵更安穩地睡個好覺,總比在這破馬廄裡強。”

布雷?考爾又思索了片刻,突然抬頭笑了起來,眼神裡卻帶著絲警惕,直截了當道:“因為我害怕——害怕有人進去後,趁機劫寨搶占穀倉地,到時候咱們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反而會因為這點利益反目成仇。”

餐桌兩邊的十幾個人頓時互相緊盯著對方,空氣仿佛瞬間凝固。維托姆?帕夏察覺到氣氛不對,忙乾笑著打圓場:“對!對!尤其看到大穀倉裡那些‘奶牛’之後,大家肯定會饑渴難耐,到時候真要是起了衝突,可就不好收場了!”說罷自顧自地哈哈哈大笑起來。

而馬廄中的氣氛卻並沒有因為這個笑話而緩解,餐桌另一邊的那些薩寧貴族們麵色冰冷,反而都慢慢將手放在了餐桌下摸索著自己的刀劍,似乎從始至終就對這場“歡慶晚宴”有所戒備。

“哈哈哈!”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布雷?考爾突然拍著桌子大笑起來,幾乎要笑得喘不過氣般道,“你們...你們!一起出生入死這麼久,居然還會被我嚇到!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們還當真了!”

安克緹?侖尼也跟著大笑起來,抬手指著霍亨?巴赫道:“就像這位小奧古斯塔領主一樣,癮大水平低!”

霍亨?巴赫端著酒杯站起身,臉上帶著醉意,不甘示弱地盯著安克緹?侖尼道:“那也比你這個給根棒槌就當針使的侖尼小子強!上次是誰把烏匪的衝鋒號當成了撤軍信號,還要上前追擊!”

安克緹?侖尼笑得前仰後合,一隻手用力拍打霍亨?巴赫的後背,拍得對方酒水都從口中噴出:“哈哈哈!好好好!咱們都是棒槌!都是跟著鐵錘老大混的‘糊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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