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關他什麼事?”一名坐在角落的貴族冷笑一聲,“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互不乾涉,憑什麼要我們去彌補?”
包廂裡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酒杯輕輕碰撞的聲音響起。
頗具威望的貴族忽然緩緩開口:“科道是覺得自己已經沒法帶領我們在群島位麵上獲得利益了。”
眾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紛紛轉頭看向他。
“什麼意思?”有人問道。
“他其實是摘了彆人的果子。”頗具威望的貴族眼神凝重,“這點你們不會不承認吧。”
眾人麵麵相覷,遲疑片刻後,有人點了點頭。
“可那也是軍部安排的,不是我們私下搶的。”圓臉男爵反駁道,臉上露出不滿。
“你封地在哪兒?”那名貴族轉頭看向他。
“阿姆納地。”圓臉男爵點頭承認。
“你的封地發展得不錯吧?”他繼續問道。
“確實,比其他幾位好一些。”圓臉男爵想了想,聳聳肩,“不過還是比不上安格子爵。他手裡的地發展得簡直像被幸運女神親吻過一樣,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偷學了什麼禁忌術法才獲得如此發展。”
幾人低聲竊笑,但也無人否認。
“你們聽見了吧?”頗具威望的貴族笑得意味深長,“連他都覺得安格不錯。”
“彆開玩笑了,我是實話實說。”圓臉男爵連忙擺手,但語氣中也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佩服。
“說實話你們可彆惱。”他看了眾人一眼,“我覺得……安格子爵在戰略眼光上,比科道更勝一籌。”
“你開什麼玩笑?”一名鷹鉤鼻貴族冷哼一聲,“他不過是個低賤的平民出身,憑什麼比得上科道?”
此話一出,幾人點頭表示讚同。
“可他現在是子爵,而且在瓦拉加居崰地的土地幾乎占了一半。”圓臉男爵淡淡說道,“我們所有人的封地加起來,還沒他一個人多。”
這話讓眾人一時沉默,氣氛驟然變得凝重。
圓臉男爵趁機繼續道:“自從科道接手阿姆納地的防務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繼續擴張,而是構築防線。他想穩住手中的局勢,而不是冒進開拓。”
“防線是必要的。”有人小聲嘀咕。
“可阿姆納地和威爾要塞的交通,是在頂不住壓力之後才被打通的。”圓臉男爵語氣一轉,“我們跟安格的矛盾,歸根結底,是我們浪費了他一年多的時間。如果換作他繼續主政阿姆納地,米拉金比山脈和瓦拉加居崰地的開拓或許我們早就有份了。”
有人還想爭辯,但頗具威望的貴族抬手製止。
“繼續說。”他看向圓臉男爵。
“他就是這樣的人,冷靜、果斷、務實。他知道我們隻想坐享其成,自然不會把話挑明。”圓臉男爵語氣低沉,“可現在……科道已經走了。”
話音未落,一名侍衛敲響了門。
頗具威望的貴族示意他進來,侍衛附耳低語幾句後,行禮退下。
“他真的不會回來了。”貴族語氣沉穩,“我已經派人去找過科道了,已經證實。”
房間頓時亂作一團,驚呼、咒罵、質疑接連不斷。
“他怎麼能不和我們打招呼?”
“這算什麼?背信棄義?”
“我要去找他說清楚——”
“沒機會了。”頗具威望的貴族擺擺手,聲音裡透著一絲疲憊,“他已經離開了群島位麵。”
“可他不是說,下個月才走……”年輕貴族低聲喃喃,像是不能相信。
房間裡沉默了片刻。
眾人都把目光投向那名頗具威望的貴族。
他靠在椅背上,長歎一聲:“如果我真有本事,也不至於今天還坐在這裡看科道離去。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眾人知曉,局勢已變,無人再言語。
包廂內人陸續散去,隻剩他獨自坐著。
片刻後,那名侍衛重新推門而入。
“他說什麼?”頗具威望的貴族問。
“科道大人說,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侍衛答道,“安格子爵不會重點發展山地,如果我們肯主動示好,說不定……代價不會太高。”
房間內一時安靜。
貴族低頭沉吟,目光深邃,一言不發。
侍衛靜靜地站在一旁,不敢催促。
“那就按照他給的方法做吧,看有沒有用吧!”
“是,大人!”
隨後侍衛離開,包廂裡隻剩下頗具威望的貴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