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寶兒怒目而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如此惡行,到底是誰家的主意?!”
譚照軒嚇得癱倒在地,依舊不停地磕頭:“海逸王,當時曹家勢大,逼迫另外三家這般行事,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求您給我們指條明路,我譚家願意配合,可做任何事來贖罪。”他知道,海寶兒之所以過問曾家的事,想來定有淵源。故而,他不敢有任何隱瞞和僥幸。
這一邊,海寶兒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想要贖罪,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先把這些年你所知的、關於其他三家的不法之舉和罪行,一一寫下來,不得有半點隱瞞。然後,我會安排人徹查此事,若發現有任何欺瞞,你譚家便永無翻身之日。”
這……
譚照軒猶豫了。他與自己的兒子譚明遠對視一眼,分明都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極度的恐慌與不安。
“怎地?”海寶兒滿心不悅,嗬斥道,“剛才還說願意配合,現在就出爾反爾了?!”
不錯,主動檢舉揭發、坦白罪行才是唯一機會。
譚照軒心中雖有不甘,但此刻也隻能答應。
“好,我寫!!”他牙關緊咬,從齒縫間擠出這幾個字,眼中閃過決絕,“為保譚家周全,檢舉揭發又有何妨。隻是那曹家,其勢力盤根錯節,遠非表麵所見那般簡單。”
海寶兒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無妨!譚家主隻要如實告知便可,剩下的事我會幫你處理。你且先回去整理,明日這個時候,再來報送。”
譚照軒父子如獲大赦,連忙起身,千恩萬謝地離開了天鮭盟。
待譚照軒走後,幽篁子從內室走了出來。
“少主,就這麼輕易放過譚家?”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海寶兒微微一笑,“當然不會。這譚家,不過是我撬動門閥世家的一顆釘子。今日的事,也不過是個開始。”
幽篁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少主深謀遠慮,屬下佩服。隻是,那匿名信……”
海寶兒神秘一笑,“那匿名信,自然是我讓人送去的。隻有讓譚照軒感到絕望,他才會乖乖聽話。”
幽篁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少主這一招,實在是高明。既讓譚家受到了懲罰,又能將其掌控在手中,為我們所用。”
海寶兒輕輕擺了擺手,神色間透著幾分高深莫測,“這不過是個開端,還遠遠不夠。往後,還有更為精彩絕倫的戲碼,且看那魚兒究竟能不能乖乖上鉤!”
“少主,您所指的,可是宋衝護送冥幽客進京一事?”幽篁子抬眸望向海寶兒,眼中滿是疑惑,下意識地撓了撓頭,“說來也怪,按道理這本該是引人覬覦的事,可直至今日,竟根本無人去打他們的主意,實在令人費解……”
海寶兒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卻並未作答,隻是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中的茶杯,目光透過那升騰而起的嫋嫋熱氣,深邃地凝視著杯中幾片悠悠飄蕩的茶葉,似是在透過它們,洞察著這其中的乾坤變幻。
許久,海寶兒放下茶杯,緩緩開口:“神斷,莫要著急。這世間諸事,皆講究一個時機。待時機成熟,一切都將因緣際會!”說罷,他起身走到窗邊,負手而立。
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靜不失其時,其道光明,亦道時機——所以,時機一旦成熟,光明畢現,恰如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就在這時,一名標客匆匆走進來,單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
海寶兒接過,展開細細閱讀,臉上的神色愈發凝重,隨後將信遞給幽篁子。
幽篁子看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他居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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