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這人真是變了很多，也真像是沒心肝的樣。
薑裡這才知道對麵是誰：“首先，你知道我的電話是收費的麼？其次，如果你想要付款，那請繼續。”
“嗬。”唐晚舟譏諷一笑。
連尾音都帶著醉醺醺的感覺，不知道他是喝了多少酒能醉成這樣。
原主記憶裡，唐晚舟酒品似乎還一直挺好的。
那今晚大過年的，整這一出失意樣給誰看？
“薑裡，這三個小時的煙花，都是他給歲歲放的。你看著，好不好笑？孤不孤單。”
這麼多年來，知道原主真心愛陳郗琮的人不多，唐晚舟就是其中一個了。
當局者迷，陳郗琮覺得薑裡跟他隻是為了錢，唐晚舟卻看到了薑裡的小心翼翼和仰慕。
同樣，薑裡也能看得出來，唐晚舟每次透過她的臉，那種懷念的纏綿。
對自己妹妹這種心思，貴圈挺亂。
“你問的是我還是你？”薑裡犯困，一丁點觸動都沒有，“恭喜你啊，你妹妹要和彆人百年好合了。”
唐晚舟大概清醒幾分：“你的心變得也挺快。”
“聰明人不在爛人身上耽誤時間。”薑裡說，“你要是不付錢，我也該及時止損了。”
“我不差那幾個錢，你彆掛。”唐晚舟說，又自顧自沉默了一會兒，醉的不輕，聲音也慵懶入骨，“其實，你和我也挺像……”
“彆。”薑裡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彆往自己身上貼金。”
唐晚舟發現了：“你現在是不是一句話不懟人，自己心裡就不舒服？”
薑裡：“我懟的都不是人。”
像唐晚舟這種東西，自詡高貴和深情。
偶爾寂寞了，來找原主派遣派遣。
清醒了，又一腳踹開，覺得對方降低自己身價。
不過一時寂寞，誰把誰當真。
唐晚舟忽然說：“你來找我吧，樊川酒1401”
“你狂犬病犯了？”
“我在給你機會，薑裡。”他還是施舍，即使喝醉了，也改不了底色。
“唐總，我隻賺電話費。”薑裡支著臉，眼睛半閉著，側臉在流動的光影中，呈現出一種空曠的冷漠，漫不經心道，“你們那個圈子我不混了，要是想找替身，再找一個就是，這個圈子從來不缺，不是嗎？”
“薑裡。”池延祉忽然開口，聲音寡冷，“到了。”
唐晚舟也聽到了那道聲音，他喝得醉。
“薑裡，你的真心，也瞬息萬變。”
“你錯了。”薑裡說，“真金實銀才是真。”
“結一下今晚加班費，您知道按照勞動法，過年是三倍工資的吧？今晚正常是一千六百萬，三倍……嗯，就是四千二百萬，我不接受打折，因為真金實銀不廉價，轉賬還是以前的卡號，謝謝。”
唐晚舟：“……你愛過陳郗琮嗎？”
薑裡掛斷電話。
“到啦？”語氣輕快。
池延祉盯著前麵的紅綠燈，音色清淡，像玻璃杯中的涼白開，滲透出一絲涼意：“還有兩個路口。”
“那你要回家好好過年了，記得跟爸爸媽媽說新年快樂。”薑裡說。
“不是說了，你缺錢可以找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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