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日子,雖平淡卻充滿了溫暖與挑戰。
那是一個初冬的傍晚,天色陰沉得讓人壓抑,仿佛隨時都會有一場傾盆大雨落下。我剛剛結束了在校一周的學習生活,滿心疲憊地踏上歸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能順利地趕上回家的班車,儘早地到我溫暖的家,見到我的親人們。
然而,命運似乎總喜歡在人最渴望安穩的時候開個小玩笑。當我抵達五裡牌時,卻無奈地發現自己錯過了縣城通往河口的班車,而且那班車晚點了許久。我的心情瞬間跌入穀底,無奈之下,我隻能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寒風凜冽,如刀子般刮過我的臉頰,帶來陣陣刺痛。道路兩旁的樹木在風中瑟瑟發抖,枯黃的樹葉紛紛飄落,仿佛在訴說著冬日的淒涼。
我的心情也如同這陰沉的天氣一般,充滿了沮喪和無奈。我在心中不停地抱怨著命運的不公,為什麼我總是這麼倒黴,為什麼我不能順利地趕上班車回到家。
走著走著,我又碰到了一個熟人,便停下腳步聊了一會兒。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等我快十點半到家時,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被汗水和露水濕透了,整個人仿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而此時,家人早已熄燈休息,整個院子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
我輕輕推開家門,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聲。常英聽到動靜,立刻起身來到門口。當她看到我那疲憊不堪的身影時,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那一刻,無儘的辛酸湧上我們心頭。生活的磨難如影隨形,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我們的肩上,但我們始終相互扶持,堅定地朝著目標前行。
第二天,常英就開始忙碌起來。她翻出毛線,準備為我織一件毛線衣,好讓我帶回學校禦寒。
我看著她那認真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輕聲勸道:“下次回來再拿吧,彆這麼著急。”
常英卻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天漸漸涼了,你一個人在學校,穿著單薄的衣服坐在教室或圖書館裡,冷得鼻酸腦脹的,還怎麼上課讀書啊?我加個班,爭取讓你明天就能帶上。”
她的話語如同冬日裡的暖陽,溫暖著我的心。從那時起,常英便全身心地投入到織毛衣的工作中。白天,她在忙碌完家務後,便坐在窗前,一針一線地編織著那份溫暖。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那溫柔而堅定的輪廓。
她的眼神專注而認真,仿佛在完成一件偉大的藝術品。每一針每一線,都飽含著她對我的愛與關懷。
夜晚,當其他人都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常英卻依然坐在燈光下,不停地織著毛衣。
那微弱的燈光仿佛是她心中的希望之光,照亮了我們前行的道路。她的手指在毛線間穿梭,靈活而熟練。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疲憊,隻有滿滿的期待。她期待著我能穿上這件毛衣,感受到她的愛與溫暖。
到了傍晚,毛衣還有兩隻袖子沒織完。常英卻沒有絲毫的懈怠,她繼續全神貫注地編織著,仿佛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窗外,夜色如墨,寒風呼嘯。
而屋內,常英的身影卻如同一個溫暖的港灣,給予我無儘的安慰。她不停地織了一整夜,那雙手在毛線間穿梭,仿佛在編織著我們的未來。
早晨7點50分,我即將離家返回學校。常英終於織好了毛衣,她滿臉疲憊,卻帶著欣慰的笑容看著我穿上毛衣。
那一刻,我望著她消瘦的麵容,眼睛濕潤了。這件毛衣不僅僅是一件禦寒的衣物,更是常英對我的愛與關懷的象征。它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讓我有了麵對困難的勇氣。
每一次的回家,都是心靈的慰藉;每一次的離彆,都是成長的磨礪。我們在這一次次的相聚與分離中,感受著生活的酸甜苦辣,也更加堅定了彼此的信念。
1988年秋天的一個下午,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大地上,卻無法驅散我心中的陰霾。我突然收到加急電報,上麵那幾個簡短的字如同晴天霹靂,讓我的大腦瞬間像要爆炸一樣,一片空白。“小美發病,已往寧救治,速回寧!常英。”
我顧不上把書送回宿舍,向任課老師請假後,立刻跑到校門口找三輪車去車站。
在開往南京的汽車上,我的大腦高度緊張,思緒如同一團亂麻。我真希望客車能像飛機一樣快,好讓我立刻飛到女兒身邊。我不停地猜測,女兒現在是在醫院?還是在河口通往省城的車上?或者正在二姐的護送下前往醫院的路上呢?
我的心中充滿了擔憂和恐懼,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揪住我的心臟。我在心裡向上帝祈禱,保佑女兒平安無事。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窗外的景色一閃而過。我望著窗外,卻無心欣賞。
我的心中隻有女兒的安危,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漫長的煎熬。終於,車子到了南京。
我下車後,立刻跑到公用電話亭打電話到二姐夫單位。二姐夫告訴我,孩子已經安全住院,明天上午手術。我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趕忙趕到二姐家問常英情況。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