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少年的身影_開局綁定曹操,美人灑儘紅顏淚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804章 少年的身影(1 / 2)

夕陽將城樓染成血色時,蘇羽的甲胄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他倚著斷牆喘息,看著最後一艘渡船消失在白河儘頭。夏侯惇的鐵鞭突然破風而來,他猛地翻滾躲開,鞭梢卻掃斷了他背後的箭囊,羽箭滾落一地。

“豎子受死!”獨眼將軍的怒吼裡帶著瘋狂。蘇羽抓起地上的火折子,突然將身邊的油桶踹向敵陣。火舌舔舐著油星騰空而起,他在烈焰中放聲大笑:“夏侯惇,你可知這新野城的地基下,埋著多少焦土?”

當劉備在南岸看到衝天火光時,渡船已駛出十裡。糜竺指著北岸騰起的濃煙,聲音顫抖:“蘇先生他...”劉備卻突然勒住韁繩,望著那些跪在船頭的百姓——他們正朝著火光的方向叩拜,額頭磕出的血珠滴落在河水裡,與夕陽融成一片猩紅。

白河的水流在船尾拖出蜿蜒的銀帶,劉備望著北岸那片吞噬一切的火海,指節因攥緊韁繩而泛白。他馬鞍前的“蘇”字將旗被江風卷得獵獵作響,旗麵邊緣的破損處還沾著暗紅色的斑塊,不知是血還是火燎的焦痕。

“主公,風勢轉了。”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在暮色裡泛著冷光,他勒住赤兔馬湊近,丹鳳眼半眯著看向北岸,“夏侯惇素性多疑,此刻火勢正猛,必不敢貿然追來。”

劉備沒有回頭,隻是抬手按住那麵將旗。指尖觸到旗麵粗糙的針腳時,忽然想起三日前蘇羽在中軍帳縫補旗幟的模樣。當時燭火搖曳,那人手指被針紮破,卻隻是把血珠往旗角一抹,笑道:“主公將來成就霸業,這麵旗總要染上些真東西才像樣。”

“真東西……”劉備低聲重複著,喉結劇烈滾動。那些跪在船頭的百姓仍在叩拜,有個抱著幼童的婦人突然朝著南岸撲來,若非被船夫死死拉住,幾乎要栽進河裡。她懷裡的孩子放聲大哭,哭聲像針一樣紮進劉備的心裡。

“駕!”他猛地一夾馬腹,坐騎人立而起,驚得船板上的百姓紛紛避讓。張飛正要喝止,卻見劉備調轉馬頭衝向船尾,手中的雙股劍在暮色裡劃出兩道寒光——他竟要斬斷錨索返回北岸。

“主公不可!”糜竺撲過去抱住馬腿,花白的胡須沾滿河水,“蘇先生以性命換我等生路,若主公此刻回去,豈不是要讓他白白犧牲!”

船板劇烈震顫,關羽的大刀已經橫在錨索前。“兄長,新野已成死地。”他的聲音低沉如鐘,“蘇先生臨行前囑咐,需護百姓往襄陽暫避。”

劉備的劍鋒停在距錨索寸許之處,水珠順著劍脊滾落,在暮色中濺起細碎的光點。他忽然看見蘇羽躍下城垛時的背影,玄色披風掃過石階上的青苔,像隻折翼的雁。

“傳令下去。”劉備收劍回鞘,聲音裡帶著沙礫摩擦的質感,“全速趕往襄陽。凡老弱婦孺,皆分口糧;青壯者,登記造冊。”

他轉身走向船艙時,衣角掃過船頭那灘未乾的血跡。暗紅的水珠順著船舷滴落,在白河水麵砸出一圈圈漣漪,很快便被湍急的水流衝散,仿佛從未存在過。

北岸的火海在子時漸漸平息,露出焦黑的城郭輪廓。夏侯惇踩著滾燙的瓦礫前行,鐵鞭上的血痂被高溫烤得開裂,散發出刺鼻的腥氣。他一腳踹開縣府的朱漆大門,門軸斷裂的聲響在死寂的街巷裡格外刺耳。

“將軍,各處都搜遍了。”副將單膝跪地,甲胄上的煙灰簌簌掉落,“未找到蘇羽的屍首,隻在城西北的糧倉廢墟裡,發現這個。”

他呈上的錦盒被火燎去了邊角,打開時露出半枚玉佩。羊脂白玉上雕刻著流雲紋樣,斷裂處還殘留著灼燒的焦痕。夏侯惇捏起玉佩對著月光端詳,獨眼突然猛地一縮——這紋樣他認得,是建安三年,曹操賜給洛陽令蘇慎的家傳之物。

“蘇慎……”他咬牙念出這個名字,鐵鞭重重砸在案幾上,青瓷筆洗應聲碎裂,“原來是那老匹夫的兒子!”

記憶突然倒回十二年前的洛陽城。那時他還是個騎都尉,跟著曹操在元宵夜圍堵謀逆的宦官。火光裡,他看見洛陽令蘇慎抱著卷宗自焚,那熊熊烈焰中,有個少年的身影衝破火牆,玄色襴衫被燒得襤褸,卻死死攥著半枚玉佩。

“原來如此……”夏侯惇將玉佩狠狠攥在掌心,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殺父之仇,難怪你要與我曹家不死不休。”

夜風卷著灰燼穿過殘破的窗欞,吹起案上散落的竹簡。那是蘇羽來不及帶走的《新野水利圖》,墨跡在火烤後變得焦黑,卻仍能辨認出白河沿岸密密麻麻的標注——何處可渡船,何處有淺灘,甚至連每處碼頭的承重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將軍,”斥候突然撞開房門,聲音裡帶著驚慌,“白河下遊發現數百艘漁船,似乎是……劉琦的水軍!”

夏侯惇猛地轉身,獨眼裡迸出厲色。他抓起鐵鞭就往外走,經過門檻時,靴底踢到一堆未燒儘的木屑。那是蘇羽塞給他的那麵“蘇”字將旗的殘骸,焦黑的綢布裹著斷裂的旗杆,在風裡發出細碎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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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門在卯時緩緩開啟,吊橋放下時發出沉重的吱呀聲。劉備勒馬立於橋頭,看著城樓上飄揚的荊州牧旗幟,忽然想起三年前初遇蘇羽的那個雪夜。

當時他寄居在公孫瓚麾下,正逢袁紹來攻。營寨被圍的第三日,糧道斷絕,帳外突然傳來少年清朗的聲音:“玄德公可知,城東十裡的枯井裡,藏著黃巾軍餘部囤積的糧草?”

他掀簾而出,看見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書生立於雪地裡,負手而立。漫天飛雪落滿他的烏發,卻半點沒沾濕肩頭,仿佛有層無形的屏障。那人微微一笑,眉眼彎如新月:“在下蘇羽,字子翔。”

“玄德公?”糜竺的呼喚將劉備拉回現實,“劉荊州的使者已在城門口等候。”

城門下的使者捧著鎏金符節,笑容卻有些勉強:“劉皇叔遠道而來,我家主公本當親自迎接。隻是……”他壓低聲音,“蔡瑁將軍認為,新野敗兵過多,恐生變故,建議先安置城外。”

張飛的怒吼立刻炸響:“他蔡瑁算什麼東西!我等千裡奔逃,難道連襄陽城都進不得?”

“翼德!”劉備喝止他,目光掃過身後綿延數裡的百姓隊伍。他們大多衣衫襤褸,不少人還帶著傷,此刻正眼巴巴望著高大的城門,像是一群受驚的羊。

“既如此,”劉備翻身下馬,對著使者拱手,“便請轉告劉荊州,我等願在城外暫駐。隻求能給百姓尋一處避雨的屋簷,足矣。”

他轉身時,看見關羽正望著城樓上的箭樓出神。青龍偃月刀的刀鋒映出朝陽的金光,也映出城牆垛口處隱約晃動的人影。

“雲長看出什麼了?”劉備輕聲問。

“城上的弓箭手,”關羽的聲音壓得極低,“甲胄是蔡瑁的私兵樣式。”

一陣風卷過,吹起劉備鬢角的白發。他想起蘇羽在新野城牆上說過的話:“荊州看似穩固,實則暗流洶湧。蔡瑁挾劉琮以令諸將,劉琦雖為長子,卻形同軟禁。主公此去,需步步為營。”

“傳令下去。”劉備的聲音平靜無波,“就在城南的廢棄營寨紮營。派五十名親衛,輪流值守,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城。”

他望著百姓們陸續走進營寨,忽然注意到人群裡有個熟悉的身影。那是新野城的老秀才,曾教蘇羽讀過書。此刻老人正抱著一卷殘破的《論語》,用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封麵上的煙灰。

“先生。”劉備走上前,聲音放柔了些,“可還認得我?”

老秀才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突然泛起水光。他顫抖著展開書卷,露出夾在裡麵的半張麻紙——那是蘇羽寫的《流民安置策》,字跡被水浸得模糊,卻仍能辨認出最後那句:“民為水,君為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蘇先生臨走前,”老秀才的聲音哽咽,“讓老朽將這個交給主公。他說……若到了襄陽,務必提防蔡瑁。”

劉備接過麻紙時,指腹觸到一處硬物。拆開才發現,是片風乾的艾葉,葉片邊緣還留著齒痕。他忽然想起去年端午,蘇羽在帳中煮艾草,說可避瘟疫。當時自己還笑他書生多事,如今那苦澀的藥香,仿佛還縈繞在鼻尖。

襄陽城的暮色總是來得格外早。蔡瑁站在南門箭樓,看著城外營寨升起的炊煙,手指在城磚上反複摩挲。案上的密信已被燭火烤得卷邊,曹操的字跡力透紙背:“劉備若入襄陽,就地誅殺。蘇羽餘黨,格殺勿論。”

“將軍,”親衛悄聲稟報,“劉琦的水軍在白河口徘徊不去,似乎在打撈什麼。”

蔡瑁冷笑一聲,將密信丟進火盆。“讓他們撈。一個死人而已,還能翻起什麼浪?”他轉身走向箭窗,“傳令水軍,明日清晨操練,旗號要讓城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火苗舔舐著信紙,露出裡麵夾著的半張輿圖。那是新野城的布防圖,蘇羽的筆跡清秀卻帶著鋒芒,在城西北的位置畫著個小小的火盆標記。蔡瑁看著那標記在火焰中蜷曲、化為灰燼,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

他不知道,此刻在白河口的漁船裡,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身影正劇烈咳嗽。蘇羽咳出的血沫濺在船板上,與未乾的水漬融在一起。劉琦遞過傷藥,聲音裡帶著後怕:“子翔兄,若非我水軍來得及時,你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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