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如紗,裹著漠北的寒意,貼在人臉上生冷。牡丹夫人勒住馬韁,望著前方被風蝕得千瘡百孔的戈壁,手中那半枚刻著“鬼”字的玉佩,在掌心沁出涼意——昨夜江南分樓傳來密報,斷魂門殘餘帶著一批糧草往黑風口逃去,鬼夜遊神十有八九藏在其中。
“夫人,黑風口兩側是斷崖,隻有中間一條道能過,是打伏擊的好地方。”蕭烈策馬湊上前來,彎刀在晨光下泛著冷光,他目光掃過崖壁,“我帶三百騎兵繞到崖後,堵住他們的退路;您帶主力從正麵衝,前後夾擊,定能將他們困死在穀裡。”
牡丹夫人點頭,指尖撚了撚韁繩:“溫姑娘已帶著‘千絲引’去前方探路,若遇變故,她會放信號彈。咱們動作快些,彆讓鬼夜遊神逃去西域勾結蠻族。”
隊伍分兩路出發,馬蹄踏過碎石,在戈壁上留下深淺不一的印記。約莫一個時辰後,前方傳來一陣隱約的馬蹄聲——是斷魂門的隊伍!他們正簇擁著一輛黑色馬車,慢吞吞地往黑風口挪,馬車上蓋著厚重的黑布,不知藏著什麼。
“動手!”牡丹夫人低喝一聲,拔劍出鞘,劍光如銀蛇般劃破晨霧。正麵的十八樓弟兄立刻策馬衝鋒,斷魂門弟子猝不及防,紛紛拔刀抵抗,卻被衝得節節敗退。
就在這時,崖後突然傳來廝殺聲——蕭烈遇上了埋伏!牡丹夫人心中一緊,抬頭望去,隻見鬼夜遊神騎著一匹黑馬,從崖後衝了出來,手中長刀劈砍間,幾名十八樓騎兵應聲落馬。“牡丹夫人,你還真是陰魂不散!”他放聲大笑,笑聲在戈壁上回蕩,帶著說不出的狂傲,“不過,你以為這點人,就能攔住我?”
話音剛落,西域蠻族的騎兵突然從兩側斷崖衝下,箭雨如蝗,直撲十八樓隊伍。牡丹夫人揮劍格擋,箭矢擦著劍身飛過,釘在地上濺起碎石。“你竟真的勾結蠻族!”她怒喝一聲,策馬衝向鬼夜遊神,短劍直刺他的心口。
鬼夜遊神揮刀格擋,“當”的一聲脆響,兩人各自震得後退半步。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刀法突然變得刁鑽,招招往牡丹夫人的破綻處砍去。牡丹夫人沉著應對,短劍舞得密不透風,可蠻族騎兵越來越多,她漸漸被纏得難以脫身,手臂被長刀劃開一道口子,鮮血順著衣袖滴落,在戈壁上暈開一小片暗紅。
“夫人!我來幫你!”溫柔鄉的聲音突然傳來,她帶著幾名弟兄,從蠻族騎兵後方衝了出來,“千絲引”如銀線般射出,纏住幾名蠻族將領的馬腿,馬兒受驚倒地,將領們摔得人仰馬翻。
局勢稍稍逆轉,蕭烈也趁機帶著騎兵衝了過來,與牡丹夫人、溫柔鄉彙合,三方合力,漸漸壓製住蠻族騎兵。鬼夜遊神見勢不妙,眼神一沉,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煙霧彈,狠狠摔在地上。濃煙瞬間彌漫開來,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牡丹夫人,今日算你贏!”他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帶著不甘與怨毒,“但這天下與寶藏,我遲早會拿回來!你等著,我還會再回來的!”
牡丹夫人屏住呼吸,在煙霧中循著聲音摸索,指尖卻隻抓到一片玄色披風的衣角,用力一扯,隻撕下一小塊布料。待濃煙散去,戈壁上早已沒了鬼夜遊神的蹤影,隻剩下被打散的蠻族騎兵,還在負隅頑抗。
“追!”蕭烈怒吼一聲,策馬想要追擊,卻被牡丹夫人攔住。她望著鬼夜遊神逃走的方向,眉頭緊鎖:“彆追了,戈壁地形複雜,他熟悉路線,追上去怕是會中埋伏。而且……”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碎布,“他沒帶走寶藏分布圖,也沒帶走蠻族的主力,短時間內翻不起大浪。”
溫柔鄉也點頭,收起“千絲引”:“夫人說得對,咱們先收拾殘局,把蠻族騎兵解決掉,再派人追查鬼夜遊神的蹤跡。”
眾人合力,很快便將殘餘的蠻族騎兵製服。夕陽西下,戈壁被染成一片金紅,牡丹夫人站在崖邊,望著遠方連綿的沙丘,手中緊緊攥著那半枚玉佩與碎布。她知道,鬼夜遊神就像一顆埋在暗處的毒瘤,隻要他還活著,十八樓與天下的安寧,就永遠存在隱患。
“傳令下去,嚴密巡查漠北與西域的邊境,一旦發現鬼夜遊神的蹤跡,立刻稟報。”牡丹夫人的聲音在風中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另外,加強十八樓各分樓的防禦,絕不能再給叛徒可乘之機。”
殘陽如血,映著三人的身影,在戈壁上拉得很長。一場因貪婪而起的風波暫歇,可新的危機,已在遠方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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