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寧哲思索過後,沒有選擇這麼做。“從忿蕪一直以來的表現看,他並不清楚太易的具體規則,甚至曾經還一度不知道太易的存在,這是我最大的底牌,也是他一直沒有對我出手的原因。”
即使是撕破臉皮的現在,忿蕪依然蟄伏於暗中,沒有露出半點蹤跡,這足以說明一些事情了。
寧哲又推了推門,鐵門紋絲不動,或許該繞路?
不……或許不繞路比較好。
沒有什麼原因,隻是一種感覺,一種直覺。
冥冥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縈繞在寧哲的心間,看不見,摸不著,捉摸不透,理解不能,但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止住了寧哲離開的腳步。
就像是給出刁鑽謎題的出題人會在你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壞笑著給你一兩條提示,寧哲也聽見了屬於他的提示,有一個聽不見的聲音輕聲細語地在耳畔告誡:
她說,門後麵有‘路’。
“那是白芷的‘第六感’……”寧哲瞬間明白了這種奇異的靈感從何而來。
他下意識地側耳傾聽,想要將那虛無縹緲的聲音聽得更真切些,嘗試幾次後卻都無功而返,隻得作罷。
或許現在當場變成白芷就能稍微多聽清些提示了,但在這裡不適合,在不知道忿蕪是否正悄悄窺視著自己的情況下,任何多餘的舉動都是在暴露更多的信息。
再者白芷的體能也不怎麼樣,孱弱的身體滿是沉甸甸的累贅,不適合長時間的劇烈運動。
“呼……”
寧哲循著直覺彎下腰,雙手扶著鐵門單膝跪地,俯下身,透過門與地板的縫隙往裡麵看去。
門後麵的走道沒有開燈,入眼是一片漆黑,寧哲打起一支手電往門縫裡照了照,走道兩側皆是雪白的牆壁,空空蕩蕩,唯有過道中央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圓圓滾滾,底下一灘乾涸的鮮血,是一個人的腦袋。
手電的光讓那東西有了反應,血淋淋的腦袋緩緩轉了過來,麵朝著大門的方向,一雙鮮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了過來,那是頭朝下倒立站立的老李。
哢——
寧哲關掉手電筒,轉身就走。
下一刻,咚咚的響聲從身後的走道裡不斷響起,上下顛倒的屍體以頭搶地,跳到了緊閉著的大門口,一下一下地,不斷從裡麵撞擊著沉重的鐵門。
哐哐哐,寧哲一言不發地穿過籃球場,來到與那條走道隔著整個球場的水泥樓前,這裡是獄警的休息室之一,在這裡能直接看到整個籃球場。
囚犯都是犯過事的人,脾氣普遍不太好,籃球又是出了名的肢體接觸多的運動,一場球打下來誰知道啥時候就鬨矛盾了,獄警離得近點也好在出現真人快打苗頭的時候隨時鎮壓,及時掐滅還沒形成的暴動。
身後的籃球場裡仍在不斷傳來撞擊鐵門的砰砰聲,一聲比一聲沉重,一聲比一聲急促,仿佛關在門後的怪物隨時都可能破門而出。
強大的心理素質讓寧哲對此充耳不聞,他徑自來到獄警休息室的台階前,打算看看有沒有哪扇門沒鎖。
“嗚,嗚嗚……”
低低的哭聲,從裡麵傳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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