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鎮疆是靠錢家的勢力鋪開的前途。錢怡然平時很注意給他麵子,不提這件事。
從蛇窟裡出來,錢怡然老是看著黃鎮疆不順眼,總想拿他當出氣包,好好發泄一通。她這樣說完,就盯著黃鎮疆,如果黃司令說的話不中聽,她就要出手教訓一番。
黃鎮疆沒注意妻子的小動作,而是仰頭思索片刻後說:“太冒險了,也不行。咱們至少有些勝算才能乾。孫子兵法上說‘多算勝、少算不勝’…哎呀”黃鎮疆還沒說完,就被錢怡然攥住了要害。他疼得彎了腰,急忙求饒。
“你少跟我掉書袋、拽文鄒鄒的。我不要紙上談兵的趙括,我要你當戰無不勝的白起。我不要你聽孫子說,而是要你聽老子說什麼。”
“哎呀,好痛好痛,彆捏了,再捏就成白起不來了。”
錢怡然被逗笑,鬆開了手:“嘿,臭德行,就嘴皮子的本事。”
錢怡然望著狼狽彎腰的丈夫,繼續查問:“君山那邊,那個常樂和徐長卿一起去的嗎?”
“嗚嗚,好疼。啊,不是,不是,徐長卿還在省府招待所,常樂和他的小情人一塊去的。”
“啊哈,這個老色鬼,敢領著小情人四處招搖,這是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常樂他說了,他無心對付我們,他隻想阻止炸島,因為他想救出死難戰士的遺體來。為此,他還和小情人住進一套房子裡。”
錢怡然鼻子哼了哼,做起來:“這種鬼話你也信,遺體搶出來後,鐵證就有了。他和小情人胡搞,頂多算花邊新聞,而我們呢,大難臨頭了。”
黃鎮疆默然不語,錢怡然的話有些道理。彆的地方他不清楚,但他清楚部隊裡,喜歡漂亮女文藝兵、醫護兵的將校們,大有人在。對這些風流韻事,從上到下,差不多習以為常,沒有人真正去追究的。
黃鎮疆心想:怡然說得有道理,我怎麼就相信常樂了呢?看來,我願意相信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錢怡然忽道:“鎮疆,常樂那個小情人說不定是臨時找來的或是不起眼的小角色,隻為配合演戲騙你。”
“啊,老婆,這個你猜錯了。她是津陽新區籌委會主任,未來新區書記,叫什麼曲、曲、曲楠楠。”
“她叫曲楠楠?”
“是啊,是叫曲楠楠。老婆你認識她?”
“不認識,但我知道她。哈哈哈哈,原來常樂的小情人是曲楠楠啊,我有辦法了。”
錢怡然拿起手機,撥通了錢德沐的電話。
“大哥,彆睡了,快起來幫我查個人?”
“哎呀,大半夜的,你要查誰,明天找趙廳查不就行了?”
“來不及,這事還隻能你去辦。”
“誰,啊——這麼重要,值得你大半夜打電話?”
“大哥,鎮疆說常樂身邊帶著一個小情人,那個人叫什麼曲楠楠,你幫我查查她的底細。”
電話那頭傳來錢德沐的笑聲:“哈哈哈,曲楠楠啊,我早摸清楚了。她是湘湖雲夢人,老家在曲家瀆,就在君山西麵的鼉龍嶺下麵。”
“你查到的就這些?”
“妹啊,已經很全麵了。”
“嘿嘿,你不知道啊,這個曲楠楠是咱家福利院裡飛出的金鳳凰。前些年我接手福利院時,曾經查過那些孩子長大後的去向。這個曲楠楠考上了名校,留在了津陽省,去了河西區當小山村的村官。沒想到啊,十年時間,她竟然混到這個地步…”
黃鎮疆在一旁插嘴:“你倆說的是一個人嗎?我聽著很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