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兒子原本想去商號,陸天明給拒絕了。
總理的兒子去哪裡都是負麵影響,用不著掩耳盜鈴,直接給三個兒子放到大都督府軍器司,在執行軍法的地方當後勤小吏。
溫體仁也樂見其成,大多數朝臣的兒子都在大都督府,程啟南的兒子在太行商號,是因為人家有真本事,且早就在做事,如張世澤一樣,並非靠父輩做事。
這世界誰也無法杜絕父親照顧兒子的現象,但如今官宦子弟想有官身,要麼去立軍功,要不你就老老實實從參加科舉開始。
指望承襲蔭恩獲得免稅特權,這種事不存在,也沒人敢提,因為大明朝最大的納稅者是陸天明,有膽你去試試。
溫體仁在正廳床榻懶洋洋躺著,享受妾室按摩,妻子在地下教導女兒,門子突然說陸天天來了,一家人手忙腳亂各自落座。
作為鄰居,陸天天串門不需要打招呼,門子也不可能攔住,一家人剛剛分開,陸天天已經從屏風後出現。
“呀,溫大人有閒啊。”
一圈人齊齊躬身,“見過夫人!”
“溫家嫂子太客氣,閒著發慌串門,來的不是時候?”
“不不不~”溫體仁連連擺手,“夫人快請,溫某正想到東邊何府喝茶。”
溫體仁就這麼被攆走了,溫夫人連忙攬著陸天天胳膊到茶室,六名妾室火速端茶倒水,擺乾果小吃。
陸天天笑笑,她才看到溫婉呆呆站著,溫體仁的幼女,陸天明的妾室。
胞姐與弟媳不熟,放陸家很合理,陸天天還不認識西域那幾個女子呢,看溫婉很膽怯,不由問道,“回家怎麼跟木頭樁子似的杵著?”
溫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夫人彆提了,這死孩子,除了過年,還沒見過上位呢,麵皮薄,不為夫家開枝散葉,老溫也羞愧。”
陸天天倒沒見外,嗬嗬一笑,“我也是過年見了一麵,祭祖見了一麵,他在西山,婉兒能有什麼機會。”
溫夫人歎氣,兩人已到茶室,拉陸天天落座,“夫人真是讓人羨慕,石頭媳婦快生了吧,郭家又要添丁了。”
她們之間沒有絲毫隔閡,如同閨蜜一樣,也不知溫夫人一個大戶女,如何與陸天天處成親近的關係。
陸天天拿桌上的杏肉塞嘴裡,一邊吃,一邊附耳低聲道,“溫嫂子知曉自己親家的事嗎?”
說到‘自己’親家,這位夫人隻有兩個,親女兒是陸天明妾室,親兒子隻有兩個繈褓中的孫女,溫體仁主動跟張之極孫兒結親。
轉一圈還是內部消化了,但溫家這個孫女的婚約,是張世澤與莽古濟的孩子。
陸天天說親家,不可能是說張家,英國公在陸天天嘴裡是敬辭,她們逢年過節還得去國公府給老夫人磕頭行大禮。
那說的隻有莽古濟了,溫夫人頓時冷哼一聲,“蠻夷女,不僅好皮相,還有個好命,咱彆提她了。”
“溫嫂子平時不見嗎?”
溫夫人又翻了個白眼,“倒是不遠,但那女人不懂禮數,孩子還小,等開蒙的時候張家才會教育,老身與她無話可說。”
張世澤雖然把莽古濟帶回國公府,但她在國公府如同住監獄,又被張維賢安排到皇城家屬區,在西苑湖邊,原來的內校場。
陸天天聞言皺眉,“過年沒來見禮?”
“沒有啊,畢竟是張家外室。”
陸天天附耳低聲道,“嫂子知道胡家大娘與天明的關係吧?大娘在外城給天明做了三年飯,兒子死了,但胡家也是唯一的世襲國公府,全是天明的養子養女。大娘告訴我,莽古濟奉菁菁命令去接待東虜的使者,第一次雖然很快回來,但她昨天去十王府待了半日…”
溫夫人噌的起身,瞬間麵色慘白,大汗淋漓,嘴唇發抖,“當…當…當真?”
“這能胡說嗎?菁菁絕對沒有讓她去第二次,這婆娘,不是坑害兒子丈夫嘛。”
溫夫人頓時怒火中燒,對外大吼,“老三媳婦,老三媳婦…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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