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甘甜打了個巨大的噴嚏。
喉嚨刺痛,好了沒多久的扁桃體再次抱恙。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昨天的嗜睡應該源自於感冒,揉揉塞住的鼻子,昏昏沉沉地下樓。
隔了許久,段迎瀟再次在一樓等她上學。
“昨天晚上我找機會跟岑馳說了一聲你不會搬走的事情,不用擔心了。”
段迎瀟聽到她甕聲甕氣的聲音,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她。
甘甜點頭,拿紙蓋住紅彤彤的鼻子,“我給他發過信息了。”
岑馳收到消息,回了一個“嗯”。
他以前也經常這麼回消息,甘甜適應了。但也摸不準最新的這條“嗯”到底是什麼語氣,所以沒有再繼續回下去。
岑馳也估計挺迷惑的,畢竟她剛鬨了一出和段迎瀟接吻,來跟他分手的事情,轉頭麵對他又似乎是解釋、求和的語氣。
要罵就罵係統的吧。
甘甜在心裡想,彆罵她。
岑馳沒有來上課。
今天就一節公共課,每天都有人逃課,少幾個人沒什麼奇怪的。但如果逃課的人變成從來都認認真真上課的岑馳,就好像有一點奇怪了。
她猶豫再三,沒有給對方發出消息。
她覺得自己能做的事情都不差不差地完成了。
岑馳如果再回來她身邊,也要接受她將來身邊會有江序、段迎瀟或者等等其他人。
她不能為了哄他,再低聲下氣地說些言不由衷的、做不到的事,那是再一次的傷害。
她能感覺到對方似乎一直都在忍耐著,但忍耐是有限度的。
希望他自己能想通吧。
傍晚到店裡,林木楊也不在。
他這兩個多月待在店裡,已經在店裡開辟出一塊他的專屬區域,就在吧台旁邊。
他給自己整了個帶靠背的小高腳椅,台子上放著一塊小尺寸的平板電腦,就是簡易的辦公區。每次“歡迎光臨”的聲音一響,他的腳就會在地上輕輕一蹬,然後轉過來。
吳尤在私底下跟她吐槽過,覺得林木楊很像中國店鋪裡的招財貓,看到有人來,就會擺動一下。
搞得甘甜每次進門看到林木楊就會想起這句話,控製不住地想笑。
臨近晚飯時間,店裡的人滿滿當當,其他的人早已就位。
甘甜一進門,吳尤神神秘秘地拉起她的手,將她帶到員工休息室。
“怎麼了?”
甘甜扯下厚重的圍巾,轉頭打了個巨大的噴嚏。
“感冒了?”吳尤原本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裡,從側邊的小台子上拿了個口罩遞過去,“那你今天彆進操作間了,站前台吧。”
甘甜悶悶地應了聲“好”。
吳尤聽見她聲音啞了,出去三下五除二地端了杯溫水進來。在林木楊添置的醫藥箱裡翻找出感冒藥遞給她,見她吃了才在她對麵坐下。
“怎麼了?”
甘甜吞完藥,臉上還有圍巾悶出來的紅暈,小口小口抿著熱水。
吳尤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老板跟你表白了?”
“咳咳咳。”
甘甜差點被一口水嗆死。
吳尤輕輕拍她的背,繼續猜測:“你拒絕了?”
甘甜咳得滿臉通紅,“哪有的事。”
“沒有嗎?”吳尤眉心蹙起,把手機裡的短信拿出來給甘甜看,“他說他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出差去中國,暫時不來店裡了,讓我暫時處理一下,有什麼事情聯係之前跟我們對接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