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五華山,皇極殿,龍座上的朱皇帝,挺直背脊,虎目放光,環顧殿下的文臣武將,重重的咳了幾聲,開口說道:
“諸位愛卿”
“朕以前聽說不少人,是關於前朝的,一些忠貞義士”
“張煌言,王夫之,顧炎武,黃宗羲,方以智等等,好像名氣都不小”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黃宗羲,說的好啊”
“他們啊,都是大明朝的忠臣誌士,德才兼備,十幾年如一日,堅持抗清殺韃子”
“不知道,諸位愛卿,你們怎麼看?”
沒錯,聊完朝貢貿易的朱皇帝,又回到朝廷官員問題。
既然,六個六部尚書,基本上都提出了,關於官員的任命問題。
心思縝密的朱皇帝,肯定不能當著沒聽見,畢竟下麵大幾百人,全部眼睜睜的看著呢。
但是,朱皇帝對朝廷的主管官員,又不放心一些人,那就換人唄。
他可不想,將來的某一天,東征北伐,拿下南京和北京後,朝廷的所有主管官員,都是大西南的人。
到時候,朱雍槺又得學習朱和尚,高高舉起自己的大砍刀,開始清理他的大西南功勳。
“咦、、”
“嘶嘶嘶”
殿下的一眾文臣武將,麵麵相覷,又被朱皇帝的腦回路,整懵圈了。
前麵的大佬,反應過來後,瞬間就皺起了眉頭,陷入沉思中,猜測朱皇帝的弦外之音。
後麵的一些官員,頭腦聰明的,則是立馬反應過來,又是低頭縮回去了,裝死裝著不知道。
當然了,更多的人,則是把目光看向張佐宸,朱企鋘和沐天波,這幾個朝廷大佬。
剛剛談到朝廷的官員空缺,然後又談到中南半島的朝貢,現在又扯到天下的忠貞之士。
明擺著啊,朱皇帝對朝廷的官員,有些不滿啊,想拉外麵的人,入朝做官啊。
“回稟陛下”
“這個王夫子,老臣知道”
彆無他法,六部之首的張佐宸,沉思半晌後,從容淡定的站出來,解答朱皇帝的問話。
吏部是管人的,管官員的部門,隻要涉及到這方麵,他就是躲不了。
“王夫之,崇禎15年的舉人”
“字而農,號薑齋,湖廣衡陽人,今年大概40歲左右”
“甲申天變,王夫子在老家聚義,投身軍旅,報效朝廷,四處奔波,調解湖廣何騰蛟與堵胤錫的誤會”
“永曆元年,在肇慶的時候,他就帶著自己的義軍,投身先帝的朝廷,官拜行人司行人”
“永曆元年,清軍貢獻衡州,王夫之的父親,二兄,叔叔,叔母,全部死於戰禍”
“於是,心灰意冷的王夫之,選擇了辭官,歸隱鄉裡”
“永曆六年,晉王兩蹶名王,收複廣西,也很快收複了衡陽,隨即派人尋訪王夫之”
“但是,接連幾次,都被他婉言拒絕了”
沒錯,張佐宸是貴州平溪人,當然清楚湖廣衡州的王夫之。
沒錯,王夫之是名氣很大,在士林的威望也不錯,但也就是一個舉人而已,張佐宸可是進士出身。
論對大明朝廷的貢獻,兩者更是天壤之彆,不是一個等級的,因此敢直呼其名。
更何況,王夫之當初投入永曆朝廷的時候,也就是一個行人司,小小的九品芝麻官。
再有一點,當初李定國拿下衡州的時候,多次派人征辟王夫之,已經很給麵子了。
“回稟陛下”
“王夫之,名氣不小,影響力蠻大的”
“至於剩下的幾個人,都是南直隸,江浙那邊的人”
“具體的情況,末將不是很清楚”
“當然了,張煌言大人,號蒼水,大家都清楚”
“永曆元年,先帝就封了他,做朝廷的大學士兼兵部尚書”
老辣的老狐狸沐天波,謹小慎微,惜字如金,也得站出來,勉強說幾句。
沒錯,這才是真正的老狐狸,非常懂的察言觀色,知道這個話題,不能談的太深入啊。
沒看到嗎,朝廷裡一大堆大佬,六部尚書和侍郎,都是低頭不語啊。
很簡單,龔彝是雲南順寧人,程源是四川江津縣人,扶綱是貴州都均人,鄒簡臣也是四川人,楊昌彥更是雲南永昌人。
沒看到嘛,都是大西南六省的本地人,怎麼可能替南直隸的人說話啊。
“回稟陛下”
“張蒼水,顧炎武,黃宗羲,方以智”
“他們幾人,在南直隸的名氣,非常響亮,影響力也很廣”
“但是,他們這些人,多多少少,都跟魯王有一些關聯,特彆是張蒼水”
“如果陛下有意的話,老臣估計,難度不小,畢竟太遠了,他們不一定願意入朝”
最後,還是老成的良淵郡王朱企鋘,從容的站出來,把這個話題挑開了說。
朱皇帝的意思,大家都聽出來了,一猜就透。
但是,這個關鍵時刻,確實是不適合,招募這些人入朝。
倘若朱皇帝發出邀請,一旦被這幫人拒絕了,那整個大西南的朝廷,必然是臉麵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