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老兄長”
“今天是元宵佳節”
“閒之兄,複齋兄,雲卿兄”
“懸山荒島,地處偏僻,土地貧瘠,粗茶淡水,不成敬意”
說完後,這個抗清大英雄,目光坦蕩,目光剛毅,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
是的,現在的他,就是這麼慘淡,被浙江的清軍,四處追剿圍殺,猶如喪家之犬。
在這個荒島上,能有一個立足之地,能存活下去,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沒錯的,十幾年前,舉人出身,胸懷大誌的他,就決定這輩子,投身於民族抗清大業。
永曆元年,他追隨魯王和張名振,征戰舟山外海,與妻子離彆,從此十幾年,都沒有回過一趟家。
永曆六年,老父親病逝,身在前線,領兵抗清的他,再一次做了不孝子,沒有回家奔喪。
所以說,為了抗清大業,為了義軍存活下去,苟在這個荒島上,一點都不丟人。
“哎”
坐在左側的盧若騰,看著坦蕩不做作的張蒼水,搖了搖頭,眼神裡帶著一絲絲佩服,還有一點點羞愧之心。
看了一會,還是硬著頭皮,端起桌子上的小碗,慢慢站起來,無奈苦笑的說道:
“倉水兄”
“何苦呢”
“何必如此啊”
“如此淒慘,何苦埋汰人啊”
說完後,更是羞愧難當,低下高貴的頭顱,盯著碗裡的茶葉碎末,嘴裡滿滿的苦澀。
當真是,一碗粗茶淡水啊,整片正常點的茶葉,都見不到,可見荒島上的慘淡。
要知道,張蒼水可是抗清大英雄,是江浙抗清義軍的領頭人,都混成了這個鬼樣子。
可想而知,島上的義軍,活的是何等淒慘,口糧估計都是大問題啊。
回想自己,放棄自己的理想,南下投靠延平王,錦衣玉食,等同於背叛抗清大義,羞愧難當啊。
“倉水啊”
“這、、這個、、”
“老夫慚愧啊、、”
緊接著,另外的兩個人,徐孚遠和沈佺期,也跟著站起來。
看了看坦誠的張蒼水,還有手中的茶葉沫子,同時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滿臉的苦澀,喃喃自語中。
前左僉都禦史徐孚遠,沒有去福建,但之前也投了鄭氏,在舟山外海的定海城,跟隨鄭氏的軍隊。
前吏部郎中沈佺期,跟著去了福建金門,因其醫術高明,也一直跟著魯王身邊,穿梭在魯王和鄭氏之間。
前兵部尚書盧若騰,同樣去了福建,也沒有在廈門和金門,而是在東山島銅山,跟著小軍閥,忠匡伯張進。
他們這一次,三個魯王舊臣,特意聯袂而來,其實是有要事的。
但是,剛一來到這裡,看到如此荒涼的小島,還有張蒼水居住的小茅草屋,心裡麵也不是滋味啊。
心裡麵的很多話,一直憋在心裡,一肚子的窩火窩囊,誰也動不了口,張不開那個嘴巴子。
“來來來”
“今天是元宵佳節”
“話不多說,先乾了這一杯”
看著幾個曾經的同僚老大哥,如此難色,張蒼水也不糾結,嘴角輕輕動了幾下,灑脫的很。
人各有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活法,張蒼水再偉大,也阻擋不了彆人,追求權勢的夢想。
沉思了一下,他再高舉手中的小碗,轉身遙望福建南邊的方向,臉色一正,表情肅穆的說道:
“第一杯”
“咱們幾個,先遙祝金門的魯王殿下”
“祝殿下,平安順遂,福壽安康,延年益壽”
說完後,主位上的張蒼水,躬身行禮,仰起瘦長脖子,把碗中的茶水沫子,一飲而儘。
再抓起中間的小茶壺,給自己續上一杯,等待其他人喝完。
沒錯的,這個張尚書,不但是江浙抗清的第一人,同時也是魯王舊部裡麵,聲望最高的。
所以說,他有這個資格,在這帶著幾個老前輩,敬一下魯王舊主,以示自己對大明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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