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韋月眼神驚恐,麵色蒼白,她嬌美的瓜子臉上,全是絕望,
這兩年,她一直是最風光的輔兵女卒,
她年輕貌美,長期伴隨龍駕,族中對她誕下龍子是寄予厚望的。
她的父母、兄弟,在家族祭祀、大禮等事務,都是眾星捧月,深得族人敬仰。
無論是兵馬資源,亦或是戰場族中子弟追隨,都對她的小家有巨大幫助。
“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啊!是不是你們害我?”
流放關外!?
韋月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她癱軟在地,將罪責記在了杏兒、春草的頭上,
同行是冤家,這種事情,韋月見多了,尤其是皇權身旁,鬥爭都是殺人不見血。
“你們害我,你們害我……”
兩名雄壯的武川兵卒,將方寸大亂的韋女官拖了出去。
至於杏兒跟春草,此刻冷汗直流,
她們也不知道,皇帝為什麼隻罰韋月,不罰她們。
終於,度息如年的大殿中,她們聽見了天籟之音。
皇帝周雲跟朱雀大將軍談論軍機大事,要求她們回避。
兩個趙國貴族女子,磕頭謝恩,悻悻離開,
可就在她們走過龍台時,卻猛然發現,高佳人居然就站在趙帝身後,
這不禁讓她們為之一顫,兩人互視一眼,麵色有異的離去了。
趙帝行宮,除了李義、秦寄,其它人員,都已經回避。
高佳人身姿卓麗,在遠方的雕龍火爐旁,替周雲、保爺、八瞎子等人泡茶。
白狼皮龍榻上,趙帝周雲看了跪地的李保良久,才歎息一聲,
“保爺,朕有一件事情,始終想不明白。”
“為什麼?朕要你把大軍,停在河間、渤海一帶,你為什麼不聽?”
“連下清河、信都、魏州等地,還全據黃河以北,你那點兵力,守得住嗎?”
說到這裡,趙帝周雲勃然大怒,
指著李保,恨鐵不成鋼道,
“你們是不是還在計劃打過黃河,順手把南梁也滅了?”
“趙國在河北,還同時剿滅了權貴,安慶、夏侯傑的力量全部被肢解,如此關鍵時候,你怎麼就掉鏈子啊!”
大殿的漆木刷的很好,黑亮透影,鐵駝子乾維修的活,還是靠譜的。
漆木上,朱雀將軍李保沮喪的癱跪在地,他幾度張嘴欲言,最終卻沒有開口。
貪功了!
是他貪功了。
實在當時趙兵進軍的速度也太快了,
一路所過,傳檄而定,十幾天就打到黃河沿岸了。
特麼有時候,李保也很疑惑,狗日的行軍紮營都沒這麼快?前線這些牲口都是急行軍嗎?
拿下河北,入主中原,大趙第一名將!
這種誘惑,不但李保頂不住,底下的將官們也扛不住啊。
“你說你……”瞎子見保爺就像個木頭一樣,哭喪著臉,遲遲不說話。
他不禁上前就是一腳,踹翻之後,還不解恨,
指著保爺,怒氣衝衝道,
“你說你在乾什麼?這些年,你最聽二當家的話,怎麼這次就不聽呢?”
“是,你是在東口縣破了徐州兵。對,你還在野狐關,扛住了金狼衛。雖然,遼東也是你穩定的。”
“但……但你也不能不聽二當家的呀,你這是害人害己……”
“行了,行了。擱朕的麵前唱二人傳呢?”
八瞎子那點小心思,怎麼瞞得過周雲。
他表麵上在嗬斥,實際上,在點著李保戰功赫赫,還是本族親信。
退一萬步說,比忠心耿耿,豈有他人能勝過保爺?
龍榻上,周雲思索片刻,仰頭歎息,口含天憲道,
“既然朕來了,南征元帥你也就彆當了。朕算是發現了,你也就是一將之才。”
“朱雀將軍聽令,朕命你把後方設在高邑,全權負責西線戰事。”
說完這些,周雲拿起龍台上的一份奏折,一把甩在朱雀將軍的臉上,
那是主簿團,對朱雀將軍李保的控訴,指責他作戰不利,
“你啊你,朕真不知怎麼說你。趙阿四為什麼要調去洺州?梅朝方你又給他去中線搶功。”
“玄武拆開,朱雀也拆開,朕給你兩營精銳,你也放著守後路。”
“你又慫又想要功勞,既想守住退路,又想前線開擴。哪有這麼打的?”
皇帝的話,就像一根尖刀,紮在李保的心頭。
這些年,保爺都是保持混子心態,
此番河北,恭維的話聽多了,他真覺得自己是名將了。
“那……那鄴城怎麼辦?咱的主力十三營,還在前線。”
“鄴城不用你管,暫時沒事。既然一直沒丟,那就不撤了。朕要帶著趙軍壓回去。”
“我們的對手是梁國,是中原兵馬。三王中看不中用,打不了死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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