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河風,刮的人臉生疼。
原信都將軍,現博州前營旅將張遠,一邊端著餃子,一邊對兒子張爽破口大罵,
“彆人考科舉,你也考科舉?真特麼的逆子!”
“人家最多是考不上,你連為父的官位都給乾下來了。”
“這統兵大將一下去,要熬多少年才能出頭?”
轅門下,十幾匹戰馬在準備,
兩百個步卒,在寒風中,已經站好了稀稀鬆鬆的隊形。
張爽早就吃完了餃子,囫圇的灌了兩口熱酒,對著父親也是惡語相向,
“誰知道劉晉卿那混蛋以身入局,直接讓老子當進士?”
“我也不想啊!老子在幽州好好地,姑娘睡的香,柳樓去的勤,跟你來這守黃河?我特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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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老子?擱誰這裡叫老子呢?”
黃河小營,
但見旅將暴怒,狂踹了主簿張爽幾腳,才算作罷。
張進是個武人,跟張須陀有親,所以被派往河北。
但河北大趙的官僚體係中,他也是渴望立功的。
畢竟,河東節度使先不說還能存在多久,
就算是延續下去,肯定也是張須陀兒子的。
本來信都將軍統郡兵兩萬,趙人的郡兵何等戰力?那什麼機會都有可能。
這回好了,兩萬變兩千,縮水九成。
要說最近,幽州朝堂也不知道鬨什麼,
科舉風波才剛過,竟然來了什麼命令,說要防什麼冰汛。
冰汛怎麼可能有?
趙國在河堤投入了幾十萬貫。
這又不是大楚時期,幾十萬貫就幾千貫能到河堤上。
楊延、李保、程慶等人,河堤按質按量,修的很不錯。
夏汛都不怕,還怕什麼冰汛?
風一程,雪一程。
黃河沿岸,瘦馬帶孤兵,巡視大堤。
又是例行公事的一天,又是寒風刺骨的一日。
忽然,元始四年進士張爽,似乎看見了什麼,
他沒有再理會罵罵捏捏的父親,
指著遠方那夥‘叮鈴當啷’的農人道,
“父親,咋個這天氣,還有農夫們在維修農具啊。”
維修農具?!維你大爺哦。
聽到這話,策馬而行的前營旅將張遠,隻覺得一股怒火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你特麼傻啊!那不是擺明了在挖河堤。”
說完這句,張遠鏘的一聲,拔出長刀,對著身後弟兄們怒吼道,
“弟兄們,殺!前方是梁國奸細,殺了他們。”
一聲聲怒吼,打破了博州黃河邊的寧靜。
趙國子弟,食響足,哪怕是邊緣部隊,同樣士氣高昂。
可就在張遠跟張爽,帶著兵馬衝過去時,
一聲來自烏雲儘頭的趙軍號角聲,讓他們停下了腳步。
警告!
這博州城發來的警告。
“怎麼回事?”張遠不懂趙人的號角,但身旁傳令兵聽的懂。
“決堤了,決堤了啊!”傳令兵聽了兩遍,確定之後。
立刻麵露哭喪,激動的稟告旅將道,
“博州消息,前方五十裡,河堤被挖開。現在冰汛了,黃河水要來了。”
黃河水?!
張遠是河東郡長大的,沒人比他更知道黃河的可怕。
某種意義上,冰汛比夏汛還要厲害。
冰合大河如累土,北風卷地飛嚴霜!
夏天河水滿地,至少不會冷死,
而冬天,人離開房屋,通常扛不住幾日。
“嗡嗡嗡……”
古老的牛角號,似乎劃破了大地的平靜。
張遠仿佛看見,滾滾的洪水,推動冰牆,正在上遊蔓延而來。
刀劍拚殺中,前營的兩千趙兵支援的很快,一百多梁人被他們殺乾淨了。
可是,腳下的泥水告訴張遠,這裡也堅持不了多久。
“生靈塗炭,生靈塗炭啊!”
“快走,按照野外行軍,帶著吃飯的家夥去高處。決口會越來越大,咱們要趕快離開博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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