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月明星稀。
月色傾灑在男人硬朗俊逸的五官上,將他襯得無法如謫仙般賞心悅目。
我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頭枕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感覺在做夢般不真實。
浴缸裡,是我們的第一次。
事後,他將我抱回床上,吻著我竟恬不知恥地誇我,“這妻子義務不是儘得挺好的,所以不要愧疚我照顧你!”
那一刻,我簡直羞得無地自容。
甚至,後麵晚飯時間到了,他也是出去端了飯進來喂我。
不知他和孩子們說了什麼,孩子們也沒有如往常般放了學就過來找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吃了晚飯,我被他折騰得渾身疲累,倒頭就想睡,他卻也跟著一同早早上了床。
平日裡,他都是手老老實實環搭在我腰上,十分安靜地入睡。
今日,他卻像是變了個人般,溫柔地一遍遍叫著我的名字,聽得我耳朵幾乎懷孕。
“初願,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我不肯應,他就一直叫個不停。
於是,我隻得無奈應他,“你想乾嘛?”
好半晌,身後沒有應聲。
我扭頭看他,看他臉上痛苦的神情,我立馬秒懂。
一時間,我有些後悔之前說的儘不了妻子義務的話了。
但也卻是我從醫院回來這麼久,睡得最沉的一次。
而我卻不知道,在我看不到的角落裡,季臨霆整個人就縮在床頭牆角的位置,雙眼麻木目睹了兩人的全程,虛無的眼淚流了一地。
*
翌日清晨。
周稟琛蘇醒時我還在沉沉睡著。
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後,他起身去了臥室。
但目光在觸及浴缸池邊的一抹鮮紅時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臉上洋溢的笑容僵住。
他知道姚梓彤身體裡的就是我,可那畢竟不是我的身體!
時隔幾個月,他再次去了冰室。
裡麵還躺著我的屍體。
因為上次斷電,冰室已經保存不了我的屍身,此時隻能放在冰棺裡。
他隔著水晶冰棺,看著我的容顏,隔著冰冷的蓋子輕輕摩挲著。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走向了供應冰室製冰的開關處,向下摁下電閘,這個運轉了幾年的冰室終於停止了出氣的冷風。
迎著走廊窗戶照進來的曦光,他緩緩走回我的房間,就像是走向新生一般堅定。
他想,無論我的肉體是怎樣的,隻要我的靈魂在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想通這一切後,他不再糾結。
來到床邊,看著我拉著床單羞澀不敢看他的模樣,唇角噙著笑將剛剛蘇醒的我裹著被子從床上抱起。
一如平日裡那般,在床邊幫我擠好牙膏刷牙,又給我洗了臉。
平日裡這些動作再平常不過。
可此時我卻莫名緋紅著臉,垂著濕漉漉的眼睛不敢看他。
濕潤的毛巾輕輕摩挲著我的紅唇,撫過我纖細嫩白的脖頸,周稟琛不由看得入迷了,下意識喉頭又開始發緊起來。
如果說以前幫我洗澡洗臉,他的心裡裝著隻小鹿在亂撞,腦中總是會想入非非。
而此時,經過昨天的幾次,他隻覺得心底裝著隻沉睡的小惡魔,一碰到我,小惡魔就會蘇醒生長,想將我狠狠擁有。
果然下一秒小惡魔再次爆發了。
帶著胸腔滾滾的愛意,低頭再次吻了下來,好像世間隻剩下我們兩人一般,吻到天荒地老……
待我再次清醒時,屋外早已日上三竿。
周稟琛不知何時已起了床,此時衝好涼裹著浴巾單手擦著頭發出來。
他出來見我醒來,就那麼站在那直勾勾地盯著我笑。
身前的胸肌隨著他的擦頭的動作,上麵的水珠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