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很煩悶、焦躁,迫不及待地要做些什麼,按耐不住抽動的手指,想要抓,想要扯,想要撕開某些東西,她很難受,抓心撓肝的難受。
耳畔的聲音和眼前的事物仿佛在漸漸離她遠去,記憶和理智都變得模糊起來。
黎問音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也什麼都忘記了,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忘記了自己是誰,隻能聽見自己體內狂風在呼嘯,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她伸出了手。
......
“好了。”
再度一個拍手,平靜清脆的女聲落下。
黎問音猛地回神。
她愕然看著眼前翻天覆地的一切。
整間客廳,不,尉遲權的整座公寓,被攪的天翻地覆,黎問音選為媒介的紅發帶,不知在何時,變粗變長了數倍,宛若遊動的龍,宛若纏繞的蟒蛇,化作數百段,穿過牆壁,從地板裡捅出,從天花板上狠厲地刺入,死死地纏繞束縛了整間公寓。
而亂糟糟廢墟般的地板上,尉遲權不知何時完全躺了下去。
在他四周,從地板中衝出了無數凶狠的紅發帶,牢牢地綁住了他的腰身、四肢、手腕,強行地將他捆在地麵上不允許動彈。
長發淩亂地鋪散一地,衣裳不知何時被撕扯開了,胸口大敞開,露出光潔的鎖骨滑隻緊致的小腹,還點綴著......極為醒目的猩紅。
凶若刀刃的紅發帶過於狠厲,無論是從地板中衝出的還是從天花板上似利箭一樣刺下來的,銳利如刀的發帶劃破了他的肌膚,勒出了道道清晰可見的紅痕。
更有甚者,一條從天花板上捅下來的紅發帶,就捅在距離尉遲權的脖頸僅有幾毫米的位置,若不是他微微歪首,刺穿的,沒準就是他的喉嚨。
而黎問音,正兩腿分開,跪坐於他腰兩側,騎在他腰腹上,一隻手壓著他的胸口,另一隻手掌握控製著數條分散開來的紅色發帶。
這些......都是她做的?
最要命的是,身下這個躺在地上,連漂亮的臉蛋都被劃出一道口子的家夥,在這種緊張崩亂的關頭,淌下的新鮮血液浸染了衣服、與柔順漂亮的長發混於一起的家夥,竟然還在笑。
尉遲權笑得很開心,他眼睛很亮,滿足欣賞地直視著騎在他身上的黎問音,勾起的唇角點綴了鮮紅的血,笑出了一種不顧死活的美感。
啊......
黎問音鬆開了緊抓於手心的數條紅色發帶,迷茫了一瞬:“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一鬆手,遍布整座公寓的狠厲發帶們都瞬間鬆了下來,鬆鬆垮垮地垂落著。
“回來了?”尉遲權也因此得以鬆開了被束縛著的手,支起一點自己的上半身,“剛才你將外麵所有黑魔力球全調動過去,融入你的發帶裡,把我摁在地上,這樣那樣。”
“......”
黎問音抽了抽嘴角。
哪樣哪樣?
她不好繼續騎在尉遲權身上了,爬了起來,冷靜地重新看了一眼尉遲權。
這一眼,嚇得她幾乎魂飛魄散。
尉遲權上半身的衣服已經完全不能看了,被撕扯的看不出早已原型,隻剩零星幾片殘餘的布條可憐兮兮地搭著,美麗健碩的薄肌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傷痕,正向外滲著絲絲鮮血。
還有無法忽視的牙印,一身的牙印。
黎問音很難用帶著繾綣旖旎氣息的詞語描述這些牙印,它們比起曖昧的留痕更似侵略性的侵占和撕咬,從脖頸一路滑到小腹,咬的很凶,有的甚至都咬出了血。
黎問音嚇得呼吸都停滯了,真懷疑起來自己怕不是真屬狗的,自己都乾了什麼......
“你這,你......”黎問音無措地慌慌張張了起來,跑去房間裡趕緊給他找了件外套,小心翼翼地給他披上。
披上後又想起不對,應該先上藥,黎問音又急急忙忙地去找醫藥箱,拖出來手忙腳亂地擠藥膏。
尉遲權看著她忙來忙去,笑意更深,愉悅感快要飄出來了:“沒關係,第一次,見點血,很正常。”
正常個毛啊還第一次見點血......
黎問音心驚膽戰地給他上藥:“你為什麼不反抗?”
“誰說的,我反抗了,”尉遲權悠悠笑著伸手,“沒反抗過,你太凶了。”
黎問音硬著頭皮小心給他拉了拉衣服,很小聲嘀咕:“很...很疼吧,這、這怎麼辦,我還下決心要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受傷的,我怎麼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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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是疼,”尉遲權眼睛微微一轉,“但你要是問我在想什麼的話......”
黎問音眨眼問他:“你在想什麼?”
尉遲權不假思索:“好爽。”
黎問音:“......”
“果然人往往不能共情以前的自己,”尉遲權還笑著聊起來了,“以前看虞見隨琢磨著如何把傷疤留下來,我還在想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神人。”
尉遲權笑道:“現在輪到我自己了,我真有點舍不得了,音,能給我留幾道牙印嗎?”
黎問音看著尉遲權眼眸中閃爍的雀躍,真分不清他是在安慰她還是在說真心話了,不應該是真心話...吧......?
“我激怒了你,催化了你的情緒,”蕭語蛇淡淡地滑過來,“他很配合,一直在說話刺激你。”
“刺激我?”黎問音不能理解地看向尉遲權。
“嗯,在你意識模糊的這段時間,你好像誤會我出軌了,生氣地質問我,命令我給你奉上所有,忠誠、心、身體,以及我的位置、地位、財產,一切。”尉遲權以一種回味的語氣說道。
他剛開始是準備解釋的,可當黎問音第一口咬下來後,尉遲權解釋的話就停在嘴邊了,他被咬爽了,感受到了噴灑過來的灼熱氣息,和恨不得咬進他骨髓的力量。
他看見,黎問音的眼睛很亮,亮的令人膽顫,似要將人拆吃入腹的狼,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尉遲權見過這樣的凶狠直白的目光,這樣很直接的,不講道理的,想要他,想要占有他、鎖住他的目光。
從黎欲欲身上。
黎問音心裡果然一直有個黎欲欲,想要了就爭,不是自己的就搶過來,看誰不爽就打,不允許有人阻礙自己,像未經馴化的狼,對著覬覦的食物垂涎磨爪,撕咬吞吃。
尉遲權真的好喜歡看她表現出欲望,特彆是對自己的欲望。
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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