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累了，現在不是累的時候。”我說。按照故事發展，我們接下來就會見到公爵夫人和她的女仆。
我們三個走著走著，就看見一個魚仆人敲了敲房子的門，青蛙仆人來開的門。
魚仆人從胳膊下麵拿出一封很大的信，這信幾乎有他身子那麼大，然後把信遞給那一個，同時還用嚴肅的聲調說：“致公爵夫人：王後邀請她去玩槌球。”那位青蛙仆人隻不過把語序變了一下，用同樣嚴肅的聲調重複著說：“王後的邀請：請公爵夫人去玩槌球。”
魚仆人走後，青蛙仆人就拿著信坐在門口，也不進去。我走上前去，問：“你怎麼不進去？”然後，我敲了敲門。
“敲門沒用。”那位仆人說，“這有兩個原因：第一，因為我同你一樣，都在門外，第二，他們在裡麵吵吵嚷嚷，根本不會聽到敲門聲。”確實，裡麵傳來了很特彆的吵鬨聲：有不斷的嚎叫聲，有打噴嚏聲，還不時有打碎東西的聲音，好像是打碎盤子或瓷壺的聲音。
“怎麼進去？”
“你進不去，我也是。假如我在裡麵，或許就會讓你出來。我會坐在這裡，直到明天……”
“蠢貨。”我罵了一句。
突然門開了，一隻盤子迎麵飛來，砸在我臉上。
“你想進去就進去咯。”青蛙仆人開始吹口哨，“我還會坐在這裡的，一天，兩天，三天……直到明天……”
邏輯不通的傻瓜。
“彆碰了。”林念抓住我的手，“破皮了。”她的手指觸碰到我的皮膚，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我看著她垂下的長長的彎翹的睫毛，就像兔子的那把羽毛小扇子一樣精致，想起高中某個時候，她也是像現在這樣，用手來試探我有沒有發燒。
“林念。”
“嗯？”
“好了嗎？”
她抬起眼，“嗯。”有些失落的表情。
是我說的話太重了嗎？
“喂喂喂，夠了嗎？還進不進去，還要不要找陳歌了？”貝婪打斷了我們。
林念放開我的手，說：“進去看看。”
我們繞過青蛙仆人，徑直走進房子裡。這扇門直通一個大廚房，廚房裡全是黑煙，公爵夫人抱著一個正在哭鬨的嬰兒坐在板凳上，她的女仆在做湯，一鍋湯裡，我感覺放了半鍋胡椒粉。
一進去，我們就開始劇烈咳嗽。空氣中幾乎都是胡椒，連公爵夫人都在不停地打噴嚏，更何況那個嬰兒，又是嚎叫又是打噴嚏的，吵個不停。
女仆旁邊還有一隻咧嘴笑的貓，應該是柴郡貓。林念捂著口鼻和公爵夫人聊了幾句，我走到柴郡貓身邊，問：“不難受嗎？”
它隻顧著笑，根本沒理會我的問題。
突然，女仆把湯從爐子上端走，然後立即把手邊所有的廚具扔向公爵夫人和嬰兒，差一點砸到林念。那些東西砸在公爵夫人身上，她壓根沒反應，那嬰兒被砸，倒也乖了不少。
“如果你們這些白癡能少做一些事，地球就會比現在轉的快一點了！”公爵夫人罵道。
“你想想這會給白天和黑夜帶來什麼結果呢？要知道地球繞軸轉一回要用二十四個鐘頭。”我說，也是原文中愛麗絲說的話。
公爵夫人捂著耳朵尖叫道：“閉嘴！我討厭數字！砍了他的頭！”
女仆根本不理會她的發瘋，隻顧著切菜做飯。
“好吧，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幫我照顧一下他，我要陪王後玩槌球了。”她一把把嬰兒塞進我懷裡，匆匆離開。
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