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二小姐帶回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出門,也不準任何人探望。"羅父冷冷地說,"沒收她的手機和所有電子設備。"
羅美琳猛地站起來:"爸!你不能這樣!下周我還有時裝秀的邀請..."
"帶她走。"羅父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管家走到羅美琳身邊,輕聲說:"二小姐,請吧。"
羅美琳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她狠狠地瞪了父親的背影一眼,轉身衝出書房,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敲出憤怒的節奏。
羅美琳的臥室門被重重關上,隨後是鑰匙轉動的聲音。她撲到床上,把臉埋進絲綢枕頭裡,無聲地尖叫。這個房間是她的王國,粉金色的壁紙,一整麵牆的鞋櫃,還有陽台上精心培育的玫瑰。但現在,這裡成了她的監獄。
她翻過身,盯著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燈光刺得她眼睛疼,但她固執地不眨眼,直到淚水模糊了視線。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她隻是想...隻是想提醒那個所謂的姐姐,羅家不是那麼好進的。她看過太多人為了羅家的財富和地位不擇手段。雖然dna證明宋甜甜確實是失蹤的羅甜甜,但誰知道她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羅美琳抓起一個抱枕砸向梳妝台,瓶瓶罐罐倒了一片。她想起小時候,每年生日許願時,她都會默默祈禱姐姐能回來。但隨著年齡增長,這個願望變得越來越複雜。每次母親抱著姐姐的舊照片哭泣,每次父親在商業談判中突然離場去接打拐熱線電話,她都會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
"二小姐,晚餐給您送來了。"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不餓!"羅美琳吼道。
門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是餐具被放在地上的輕微聲響。"我放在門口了,您什麼時候想吃都可以。"
聽著管家的腳步聲遠去,羅美琳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她環顧這個豪華的臥室,第一次覺得它如此空曠。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她甚至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像散落的星辰。
她走到窗前,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從這裡能看到花園的一角,母親最愛的白玫瑰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小時候,母親常抱著她在花園裡講故事,說的總是"你和姐姐小時候..."。那時她總是幻想,如果姐姐在,她們會是什麼樣子。
而現在姐姐真的回來了,卻像陌生人一樣看著她,連姓都不願改回來。
羅美琳滑坐在地毯上,抱緊雙膝。也許...也許她真的做錯了?
三天過去了,宋甜甜逐漸適應了羅家的生活節奏,但心裡始終記掛著被禁足的妹妹。早餐時,她試探性地問母親:"美琳...還在被關著嗎?"
羅夫人放下咖啡杯,歎了口氣:"你父親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美琳這孩子從小被寵壞了,說話做事從不考慮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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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說的也沒錯。"宋甜甜攪動著碗裡的粥,"我確實還沒準備好改姓。這一切太突然了,我需要時間。"
"我們理解,親愛的。"羅夫人溫柔地說,"但這不成為她當眾羞辱你的理由。羅家的女兒不該這樣對待家人。"
宋甜甜放下勺子,鼓起勇氣說:"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嗎?"
羅夫人驚訝地挑眉:"你想去看美琳?"
"是的。畢竟...她是我的妹妹。"宋甜甜輕聲說,"而且她是因為我才受罰的。"
"不行。"羅夫人堅決地搖頭,"你父親下了嚴令,不準任何人探望。而且..."她猶豫了一下,"美琳現在情緒不穩定,我怕她會說出更多傷害你的話。"
宋甜甜低下頭,不再堅持。但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
下午,趁著母親去參加慈善活動的空檔,宋甜甜悄悄來到羅美琳的臥室門口。走廊裡靜悄悄的,隻有她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她輕輕敲了敲門。
"我說了我不吃!"羅美琳暴躁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是我...甜甜。宋甜甜緊張地舔了舔嘴唇,"我能進來嗎?"
門內突然安靜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腳步聲。門鎖轉動,羅美琳蒼白的臉出現在門縫中。她看起來憔悴了不少,眼睛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你來乾什麼?看我笑話嗎?"羅美玲的聲音依然尖銳,但少了往日的底氣。
宋甜甜搖搖頭:"我想和你談談。可以進去嗎?"
羅美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拉開了門。宋甜甜走進這個充滿少女氣息的臥室,注意到床頭櫃上untouched的餐盤和滿地的枕頭。
"坐吧。"羅美琳指了指窗邊的沙發,自己則坐在床沿,與宋甜甜保持著距離。
宋甜甜深吸一口氣:"美琳,關於姓氏的事..."
"不用解釋。"羅美琳打斷她,"我知道我在宴會上太過分了。爸爸已經讓我充分認識到了這一點。"她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諷刺。
"不,我想說的是...我理解你的感受。"宋甜甜真誠地看著妹妹,"突然冒出一個姐姐,分走父母的注意力,換了是我也會不舒服。"
羅美琳愣住了,顯然沒預料到這樣的開場白。她彆過臉去:"少在這假惺惺的。你贏了,所有人都站在你那邊。"
"我沒有想和誰競爭。"宋甜甜輕聲說,"這二十年,我在宋家長大,突然回到羅家...說實話,我每天都像在夢裡一樣,害怕隨時會醒來。"
羅美琳轉過頭,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姐姐。宋甜甜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與羅家奢華的環境格格不入。她的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指節發白。
"你...真的不想做羅家人?"羅美琳問,聲音裡的敵意少了幾分。
宋甜甜苦笑:"不是不想,是不敢。羅家的一切對我來說太陌生了。而且..."她猶豫了一下,"如果我完全成為"羅甜甜",就好像背叛了養大我的父母。"
羅美琳沉默了。她從未考慮過這一點。對她來說,羅家是理所當然的存在,是她的整個世界。但對這個姐姐而言,卻是突然闖入的陌生領域。
"我...我沒想到這個。"羅美琳終於承認,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宋甜甜微微一笑:"現在你知道了。所以,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羅美琳沒有回答,但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一些。窗外,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像一座金色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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