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燈光將京兆府裝點得格外熱鬨。
徐子建身著一襲質地精良的淺藍色長袍和蘇軾、王邵幾人走進了知府劉敞設晚宴的府邸。
與上次歐陽修來時的情景不同,此次京兆府眾多官員齊聚一堂。
眾人圍坐在一起,高談闊論,歡聲笑語不斷,氣氛十分熱烈。
劉敞一見到徐子建進來,立刻笑容滿麵地起身相迎。
他熱情洋溢地說道:“徐大人一路鞍馬勞頓,能來赴劉某的晚宴,實在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徐子建趕忙拱手還禮,態度謙遜有禮:“劉大人太客氣了,我初到關中,往後諸多事務還得仰仗劉大人及各位同僚多多關照。”
眾人一番客氣的寒暄之後,紛紛依次落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宴會上的氛圍愈發融洽。
徐子建覺得時機已成熟,便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
他神色變得認真而嚴肅,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官員,緩緩說道:“我此次前來,除了感謝諸位大人疏通渭河之事。
還有一事想與各位大人商議。”
劉敞微微挑起眉毛,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他開口問道:“哦?不知徐大人所為何事?但說無妨。”
徐子建清了清嗓子,挺直身子,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打算從京兆府購買糧食三十萬石,明年開春修建一條從渭河到湟水的運河。”
此言一出,席間瞬間炸開了鍋。
官員們交頭接耳,臉上紛紛露出疑惑與驚訝的神情。
劉敞眉頭輕皺,一臉擔憂地提出疑問:“徐大人,修這麼一條運河,耗費必然是極高的,你可有周全詳儘的考量?莫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徐子建早料到會有這樣的質疑,他神色淡定。
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而後站起身來,穩步走到廳中。
他神色從容自信地分析道:“諸位大人有所不知,如今西夏依靠走私到大周朝的青鹽,賺取了幾十上百萬貫錢,這些可都是他們擴充軍備的軍費。
若是我們能通過這條運河,打通關中到青塘的鹽道,將官鹽價格降下來,西夏走私青鹽的生意,必定會在我大周朝遭受重創。”
說到此處,他稍作停頓,目光如炬,緩緩掃過眾人。
見大家都在全神貫注地傾聽,便接著侃侃而談:“西夏人為了籌措軍費,必定會出賣更多的馬匹到大周朝。
長此以往,西夏的國力必定會逐漸衰弱,到那時,他們自然也就無力再襲擾我西疆了。”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表示讚同,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時,轉運使趙詹突然開口,一臉關切地問道:“徐大人,聽您這意思,可是打算在咱們陝西路實行新鹽法?”
徐子建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趙大人問得好,我確實有個構想。
我們可以推行鹽鈔法,在秦州設立榷場,派商隊去湟州收購低價青塘鹽。
同時,在陝西各水路碼頭建立鹽倉庫,商人可以通過支付糧食或者錢購買鹽鈔,之後到各路倉庫兌付。
如此一來,不僅能打擊西夏走私鹽,或許還可以替大周朝庭湊齊西疆軍費。”
京兆府知府劉敞眼睛一亮,撫著胡須說道:“徐大人此計甚妙啊,既能充盈國庫,又能打壓西夏,妙哉!”
轉運使趙詹也連忙附和:“是啊,如此一來,陝西各路官員也能分潤到功勞,實在是一舉多得。”
眾人聽聞,紛紛點頭稱讚。
一時間,席間討論聲此起彼伏。
徐子建拱手道:“全賴各位大人支持,此事若成,皆為大家之功。”
晚宴結束後,徐子建在回住處的路上,心中思緒翻湧。
王邵一臉沉思道“大人鹽鈔法怕是沒那麼容易實施…”
蘇軾讚同的點了點頭。
“邊軍軍頭們和鹽司官吏可不會樂見其成!”
徐子建微笑著搖了搖頭。
“無妨我們隻是賣鹽鈔,至於其他的自有朝廷各路轉運司處置…”
“等我們打通了絲綢之路,哪些問題朝廷的相公們會為我們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