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之外的汴京皇城,嘉佑帝展開徐子建呈遞的軍事密奏。
八萬大周精銳圍攻西夏的戰略,初覽時氣勢恢宏,可反複思量後,帝王的眉峰卻漸漸攏成陰霾。
徐子建弱冠之年便執掌西疆十萬雄師,若再算上登州水軍的數萬兵馬……
日後,齊王能夠壓住他嗎?
嘉佑帝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奏折邊緣,眼中閃過警惕的寒芒,旋即向身後的皇城司冰井務都監張忠全沉聲道:\"傳朕密旨,即刻加強對忠誠伯爵府的明暗監察。\"
\"臣遵旨。\"張忠全垂首應命,躬身退下時眼底閃過算計的幽光。
這位深諳朝堂詭譎的內宮總管,暗中摩挲著袖中兗王所贈的羊脂玉扳指,心中已然盤算起這份密旨能換來的籌碼。
…
秦州城府衙後院,徐子建在房中研究西疆輿圖。
燭火搖曳,將西疆沙盤上的山脈輪廓染成跳動的赤金,遠處西夏軍旗的小旗在穿堂風中微微晃動,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戰火。
過幾日西夏人就殺過來了!
人生第一場大戰說完全不緊張,純粹是扯淡。
也不知道以前的那些將軍們,是如何度過大戰前那讓人心焦的夜晚。
這是他穿越後的第六年,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統兵禦敵。
憑借後世記憶組建的神機營裝備精良,麵對數倍於己的敵軍,依靠地形和武器的優勢他還是有把握打敗西夏人的。
徐子建腦海中不停地過濾著這些天裡夜不收們傳回來的密報,試圖找出自己計劃中有紕漏的地方。
他的指節無意識叩擊桌麵的節奏,仍泄露了內心的緊張。
宋引章和趙盼兒在一旁麵帶擔憂地伺候著,不敢言語。
過了許久。
\"徐郎,三更天了。\"
宋引章捧著鎏金手爐,紅紗襦裙掠過青磚時帶起細碎聲響。
她將溫熱的茶湯輕輕擱在案頭,垂落的發間茉莉香混著沉香嫋嫋,在密閉的書房裡香氣四溢。
被打斷思緒的徐子建看著一臉憂色的兩個愛妾,微微一笑,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
“茶湯味太淡,引章替我倒酒吧!”
徐子建伸手拿起酒盞,淺抿一口後將溫熱的瓷杯遞向宋引章:\"這劍南春配今夜月色,倒彆有一番風味,你也嘗嘗。\"
“好,徐郎,妾身陪你喝一杯。”
宋引章將手中酒杯一飲而儘,笑靨如花。
徐子建看向一旁的趙盼兒吩咐道。
\"盼兒,替我研墨。\"
隨後,他的目光掃過秦州城外標注著霹靂炮部署點的地形圖。
趙盼兒聞言立即起身,月白廣袖掃過硯台時帶起一陣清風,墨錠在她手中勻速旋轉,漸漸將鬆煙墨碾成濃稠的玄色。
燭光透過她鬢邊的珍珠步搖,在硯池裡碎成點點星芒。
趙盼兒美眸看向正在飲酒的徐子建和宋引章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晏。
總覺得徐郎似乎更寵愛引章姐姐一些!
硯台裡的墨汁突然泛起漣漪。
徐子建看著眼前美人清冷的眼眸,打趣道“我家盼兒吃醋了?”
趙盼兒抿了抿嘴,不服氣說道
“徐郎儘會笑話人!
一會我彈琴與引章姐姐一起為你演一曲《秦王破陣樂》?
保佑你大破西夏人!
哪怕,是死我也會陪著你…”
徐子建聞言,心中的疑慮全然打消…
難道自己還不如一個女子?
我怕什麼?
我可是穿越者!
一個小小的李涼祚就把自己嚇得睡不著?
自己手下神機營裡的100台霹靂炮佛郎機炮)、200台虎蹲炮以及500火槍手,哪怕自己隻有3萬人馬,李涼祚想要吃下自己簡直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