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將擦拭乾淨的盔甲亮出來,甲片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隻是下官聽說,鐘相的兒子鐘儀和一個叫楊幺的頭目跑了,洞庭湖水域複雜,怕是後患。”
謝慶的臉沉了沉,揮手讓親兵將錦盒收起來:“一群喪家之犬罷了。顧縣尉還是想想怎麼寫戰報吧——畢竟,你這‘僥幸’之功,總得有個說法。”
顧廷燁望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忽然揚聲:“謝將軍!下官在戰報裡會寫明,若非將軍在鼎州牽製主力,末將斷無可能在此截獲賊首。”
謝慶的腳步頓了頓,卻沒回頭。
他謀劃了許久一舉擊潰了叛軍,沒想到在鼎州抓到的是鐘相的替身。
反倒是這外圍的顧廷燁,將賊首鐘相給殺了,這情況著實把他氣著了。
兩個月後,禹州州衙的後院裡,顧廷燁正對著兩份告身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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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九品宥陽縣尉,升從八品禹州兵馬都監,兼參軍錄事。”
石頭趴在窗台上,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忽然拍手,“少爺,這是連升兩級啊!雖說沒去成禦史台,可這武職……”
“我在汴京的那檔子事,就當官這幾個月能升兩級就很了不起了。”顧廷燁將告身卷起來,塞進懷裡。
“禦史台是文官清要地,顧家那幫人怎肯讓我去?”
他忽然笑了,拿起桌上的兵符掂量著,“不過兵馬都監也好,至少手裡的刀,比筆杆子管用。”
石頭撓撓頭:“那咱們得回汴京複核?”
“嗯,樞密院的複核要過,還得麵聖謝恩。”
顧廷燁起身時,靴底碾過一片枯葉,“對了,你先去收拾一下,我要帶蓉姐回汴京。
這鐘相的殘部還沒清繳完,南邊的仗還有的打!”
酉陽碼頭的風比潯陽江溫和些,卻裹著更濃的人聲。
顧廷燁站在自家船的甲板上,望著斜對麵那艘裝飾素雅的官船。
船頭立著個穿石青色比甲的少女,正踮腳往碼頭上望,發間的珠花在陽光下閃了閃。
顧廷燁注意到遠處的明蘭。
“那不是盛家老太太和六姑娘嗎?看樣子他們也要回汴京!”
石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徐武大人和阮統領正幫著搬箱子呢。”
顧廷燁忽然轉身進了艙房:“讓人把船往遠挪挪,彆靠太近。”
“少爺?”
“我這名聲,”他從艙壁摘下鬥笠戴上,帽簷壓得很低,“彆汙了人盛家姑娘的清譽。”
正說著,徐武已跳上甲板,手裡還拎著串剛買的糖葫蘆。
“顧公子,巧啊!”徐武把糖葫蘆往石頭手裡一塞,“老太太說,要是您回汴京,不如同船走,也好有個照應。”
顧廷燁靠著艙門,指尖敲著門框:“替我謝過老太太。隻是我船上都是粗人,怕驚擾了六姑娘和老太太。”
他頓了頓,忍不住問道“南邊……那邊怎麼樣了,鐘相的手下抓到了?”
徐武的笑容淡了些:“洞庭湖那邊,謝慶拍了找了兩天就撤兵了。”
“我就知道,這謝將軍沒有將鐘相殘部放在心上!”
顧廷燁歎了一口氣。
他望著遠處盛家船上飄起的炊煙,喉結動了動,“告訴六姑娘,路上保重。”
徐武走後,石頭拿著一根糖葫蘆遞給蓉姐,含糊道:“少爺,您這又是何苦?同船走段路怎麼了?”
顧廷燁望著汴河上往來的船帆,忽然想起潯陽江畔的蘆葦蕩,和明蘭一起度過的那一晚。
他承認自己心動了!
自己如今隻是個八品小官,想要娶她還差得遠呢!
而且明蘭心裡還惦記著元若!
顧廷燁搖了搖頭,將腦中的雜念拋開。
他從懷裡摸出那份參軍錄事的告身,在風裡輕輕晃了晃:“等汴京事了,咱們還得回禹州打仗呢。”
如今南邊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來不及思考太多兒女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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