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你當真要看著弟弟全家死絕嗎!”裴仁義心痛如割,扯著嗓子大聲疾呼,發出的聲音好似一道衝擊波灌入將軍府。
可將軍府敞開的大門後,是一道冰冷的影壁牆。雕龍畫鳳中間,是為將者的立身信條:勇。
裴仁義見府上無人回應,徹底打消了所有僥幸。
恰在此時,裴素已經被兄長和護衛們的死,嚇得肝膽俱碎。他們武功那麼高都死了,自己遇到蕭麥隻會被瞬殺!
索性丟下長槍,脫了礙事的甲胄,撥馬向將府狂奔。
最寵愛的孩子最不爭氣,固然令做父親的痛心疾首,可時至今日,最緊要的不是斥責,而是保住更多人的性命。
“所有人,往將府撤,能撤多少是多少!”
眾人之所以悍不畏死,明知不敵還要跟蕭麥死鬥,全憑一口勇氣撐著。
人類從來不是因為會死,就會害怕的存在。
直到裴仁義下達保全自身的命令,一腔孤勇方才散去,紛紛放棄戰鬥,不論胯下有馬無馬,都往將府大門跑去。
恰在此時,月光下,寬度足以跑馬的將府院牆上,掠出一襲銀白色的身影,在門樓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望著地上的戰況。
見到那襲身影,諸人好似見到了救星,更加賣力地狂奔。
此時他們離將府大門已經很近,幾乎就是一鞭子的事情。
但對蕭麥來說,也隻是一鞭子的事。
“想跑?哪裡這麼容易!”
蕭麥正要追趕,忽覺耳後生風,釋放音波探去。
隻見裴仁義一邊駕馭將馬狂奔,一邊踩上馬背,瞄準蕭麥,縱身一躍,就似遮天蔽日的黑幕般塌了下來。
見狀,蕭麥掌中長槊一轉,調轉鋒芒,一槍刺入了裴仁義的胸口。
那龐大身軀所攜裹的衝擊力,幾乎完全無視了九曲槊,直接落在了紅鬃馬馬背上。
之後,裴仁義憑借身體壯大,一把握住了蕭麥的頭,作勢要將之拗斷。
蕭麥梗起鐵脖子,騰出左手——
“相思無寄書!”
一掌拍在裴仁義胸甲上,掌勁穿透胸甲,直接轟碎了他的五臟六腑。
可裴仁義已經爆發出了屬於將種的狠勁,見拗不斷蕭麥的脖子,索性勾住雙臂,勒緊了他的後頸,欲化自身為牢籠,困住蕭麥。
蕭麥知道將種個個都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但再硬也硬不過他。莫說是頑石,就算是頑鐵,自己的鐵拳也能將之搓扁揉圓。
“砰——”“砰——”“砰——”
一掌接一掌,轟得裴仁義口中噴出鮮血絆著碎肉。掌勁又在他體內擴散,直震得他雙目由黑變紅,落下血淚,卻仍不肯閉上,直到諸子離將府大門已足夠近。
“嘶——”
紅鬃馬一聲嘶鳴,蕭麥順勢一掌,終於把胸膛幾乎被轟成肉泥的裴仁義拍飛落馬。
他抽出長槊,一刻不停,繼續催馬追殺裴家剩餘諸子。
紅鬃馬亦施展出全部本領,蹄下生風,迅疾如電,轉眼便衝到兩個徒步狂奔的敵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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