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數和發信器的數量大概對的上。”
琴酒瞥了另一個窗口上的紅點一眼,核對了一下接收到的影像,淡定地頷首。
“後座上有一個躺著的人。”基安蒂提醒道,“有可能是基爾。”
“等一等其他幾輛車的情況吧。”
沒有提前下判斷,琴酒晃了下手裡的煙。
FBI也不是純粹的蠢貨,不可能完全猜不到他們的打算。
就算是裝,也得裝作是備選項的樣子,用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很快,來自三個不同跟蹤者的影像都傳送了過來,琴酒將它們一一打開比對。
第二輛車上也是9人,和第一輛車的人數相仿佛,他們身上都沒有攜帶任何發信器。
第三輛車則隻有兩個人。
“像什麼益智題似的。”
耳機裡,安靜了好一會兒的庫梅爾冷不丁的來了一句,讓琴酒嘴角剛剛綻放的笑意僵硬了片刻。
他就知道,這家夥不會太消停的。
“閉嘴,忙你的事情。不要打擾我的判斷。”
“是是……”
庫梅爾那邊布料摩擦的聲音消失,再次陷入寂靜,似乎關閉了麥克風的樣子。
琴酒懶得去判斷他那邊到底什麼情況,隻當他是故意在挑事,重新翻看了一遍三張圖像。
“好啦琴酒,決定好沒有?”基安蒂不耐煩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再拖下去的話,我背上的來複槍就要燙的拿不住了!”
她是在說再沒有明確的指示,她就懶得管什麼保密不保密的事情,準備直接開槍,掃射前麵的車輛了。
反正上頭坐的不是FBI,也是FBI的關係人,全弄死了都不冤枉。
“需要先排除我這邊的選項嗎?”伏特加趕緊開口,免得琴酒被基安蒂和科恩這兩個抽象人真的激怒,“隻有兩個人,而且路線完全不對勁,正在繞著醫院循環一周,大概隻是乾擾項目。”
琴酒壓了壓帽簷,正要給出明確的指令,耳機裡就傳來了另外一個聲音接入了通訊的提示。
“琴酒,讓你久等了。赤井秀一的位置,我已經鎖定了。”
“貝爾摩德,你的速度太慢了。”琴酒直截了當地說,“庫梅爾都已經追上庫拉索的位置了,你才找到人。”
“沒辦法,對手可是那個赤井秀一啊。”貝爾摩德笑了一聲,目光準確地鎖定在前方車輛的副駕駛座上。
剛剛與這輛車並行的時候,她眼尖地發現了副駕駛座上,莫名其妙拉伸出來的安全帶。
從後方的角度完全看不見副駕駛座上的人,但如果隻是為了掩飾基爾的位置,赤井秀一其實完全不必故意將副駕駛的安全帶扣好。
不僅不能起到誤導效果,還會一眼就被人看穿。
除非……副駕駛座上有人。
一個從後方,根本觀察不到的,能和赤井秀一坐在一起的人……
“赤井大概預料到會有人盯上他。他沒有把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而是在醫院外一公裡多的地方。我也花費了一些功夫來尋找。”貝爾摩德的心裡微微捏緊,語氣依舊輕鬆閒適的樣子。
“位置呢?赤井秀一具體的位置?”琴酒無視了她的辯白,隻是詢問。
“剛剛經過杯戶公園,還沒進入米花町。”貝爾摩德眯了眯眼睛,終於下定決心,“距離第二輛車比較近。或許是在護衛它也說不定。”
實際上,赤井秀一的車輛根本不是追在第二輛車後方的。
但事已至此,貝爾摩德除了模糊車輛的方位,也無法改變多少琴酒的計劃
從後麵看不見,安全帶卻有人使用,隻可能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使用者是個身形很小的人。比如,一個孩子。
而能和赤井秀一呆在一起,不論那是coolguy,還是可惡的雪莉,她都不能將他們輕易出賣給琴酒。
Coolguy本就是她要好好保護的對象,而雪莉,如今正與唐澤昭的性命休戚相關。
這都是她不得不動用小心思的軟肋,她得小心謹慎一些。
“看來答案就是科恩跟的車了。”基安蒂的聲音響了起來,頗感無趣地切了一聲,“結果又沒我什麼事,真沒意思。”
“我會儘快和貝爾摩德會合。”科恩意會地接話,“赤井秀一那邊,就交給我……”
“不,先不急。科恩,不要跟隨第二輛車變道。”琴酒打斷了他的聲音。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真正的目標,要麼在第三輛車上,要麼,就在赤井秀一手裡。”
琴酒的聲音很冷,很沉,讓唐澤向前的腳步微微一頓。
在幾乎對原本的安排沒有做任何乾涉的前提下,琴酒卻還是提供了與原本的路線有所不同的第二個選項。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莫非這也是柯學宿敵的另一種感應方式?
唐澤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打開了車門,發動了車子。
作為組織唯一且可靠的中流砥柱,琴酒真是個難纏的家夥。赤井秀一隻是稍微有所變動,他似乎就已經覺察出了問題,應變速度極快。
一切似乎又要被拉回“正軌”上去……幸好唐澤早有準備。
“為什麼這麼判斷?”貝爾摩德感覺自己攥住摩托車把手的手心微微出汗,聲音裡笑意不減,“赤井秀一自己都是那麼顯眼的目標,沒道理把基爾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吧?”
“他利用的就是你的這個心理。”琴酒反駁道,“以赤井秀一的車技,如果他真的想要替真正的目標吸引走火力,根本沒有必要做護衛性的巡航。他大可以直接挑釁,用來吸引我們的攻擊。如此按部就班地開車,可不是他逃命的風格。你們也是見過的,他被攆著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貝爾摩德回想著那次在群馬縣的短暫交鋒,挑挑眉毛,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