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這等機密之事,不該派兩個機靈人互相策應嗎?派個傻的,豈非累贅?
李世民臉上浮現出一種混雜著無奈和好笑的神情,幽幽道:“程處默那小子,裝傻充愣、扮作紈絝,終究是假的。”
“可尉遲寶琳……他是真傻。”
李淵眉頭一皺,立刻提醒道:“二郎,此話切不可當著尉遲恭的麵言說!莫要因此寒了臣子之心,傷了君臣情分!”
不料,李世民突然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更是開懷大笑,邊笑邊道:“阿耶!這話就是尉遲恭他自己對朕說的!”
李淵愕然:“什麼?”
李世民收住笑聲。
“密信便是他親自送到程處默手上的,他豈能不知內情?”
“是他求著朕,說這出戲要演得像,非得安排一個真傻子去不可!”
“他還拍著胸脯保證,他家那小子,就是塊實心木頭,是真傻,最適合乾這裝傻充愣’的活兒!”
“他還說……”李世民模仿著尉遲恭粗豪的嗓門,“傻人有傻福!俺家那傻小子,跟著處默混,總算能有點出息了!”
李淵徹底無語,感覺像是被東西噎住了喉嚨,半晌說不出話來,隻能搖頭苦笑。
捋順了氣,李淵又問道,“所以,你派程咬金與魏征巡查天下,亦是此計一環?早有謀劃?”
李世民卻搖了搖頭:“非也。”
“派程、魏二人,原是為體察民情、糾察吏治。
李世民眼中閃過一絲對程處默的欣賞,“此計乃是程處默那小子,打著給麗質賠禮道歉的幌子入宮,私下拜見朕時,親口向朕獻上的全盤謀劃。”
“哦?”李淵頗感意外,“那程咬金、魏征二人,對此毫不知情?”
李世民肯定地點頭:“除了阿耶您與兒臣,知曉此計者,唯有尉遲恭與程處默二人。”
“且尉遲恭也隻知兒臣欲行一件針對世家門閥之事,具體如何操作、這千股萬股之策,他亦不知其詳。”
“真正的全貌,隻握在兒臣與程處默手中。”
李淵聽完,不由得吐槽道:“派人家兒子去乾這等要命的事,卻不通知人家父親!”
“尉遲恭知道內情,程咬金卻被蒙在鼓裡……二郎,你就不怕程咬金知曉後,心生怨懟,君臣離心?”
李世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甚至帶著點無賴的坦然,隨意地擺擺手。
“《易》有雲: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
“阿耶放心,程處默那個‘大奸臣’,自會替朕安撫好他阿耶的。”
頓了頓,李世民想起程家的“自汙”傳統,眼中閃過一絲促狹。
“況且,程咬金府上那些牛,三天兩頭不是‘自儘’就是‘殉情’,他真是貪圖那口牛肉嗎?”
“非也!他那是自汙,是怕功高震主,疑心朕會鳥儘弓藏,故而自損名聲以求安!”
李世民理直氣壯地反問:“許他疑心朕會小心眼,就不許朕真的‘小心眼’一回,略施懲戒?”
他話鋒一轉,語氣篤定,“況且,兒臣並非讓程處默去送死,恰恰相反,是給了他一場潑天的富貴!一個開疆拓土、裂土封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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