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說著壞處，但係統分明聽出了巨人話音中隱含的期待。
見狀，已經被這些壞消息震得頭皮發麻的金發幼女連忙問道：【大佬我看你都快笑出聲了，能不能先停一下聽我把話問完？】
【你是說從今以後在現實裡的難度會大把提高？】
【甚至在將來的時候，你的心靈同步者萬一不小心暴露了。】
【那麼很有可能，會導致魔王帶著大軍光臨新手村這種操蛋事情的發生？】
【王德發！不是吧大哥！什麼前人砍樹後人暴曬啊？要不我們乾脆殺了這頭惡魔好了！彆什麼事情都挑戰極限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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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麵對係統的慌亂，白澤隻是無良地表示：“你與其有功夫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將精力放在以後的合作者身上。”
“在找人的時候記得先關注一下實力，彆到時候真給我整來什麼植物生長能力最後導致翻車了，那失敗的責任也有你的一份。”
臥槽？你們這群老陰比算計來算計去，怎麼最終壓力還給到了我的頭上？
我踏馬隻是個戀愛係統啊！為什麼我總是要乾這種計劃之外的事情？
不行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我的精神賠償金看來還是得申請……
滿臉絕望的金發幼女將頭發揉成了一團毛球，有些抓狂地想道。
不過看著屏幕中顯得一臉淡定的人影。
她又意識到自己慌也沒用，真正做決定的是白澤等人，於是又小心翼翼地打字道：
【行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就說現在，難道我們就這麼看著敵人陰謀得逞嗎？】
“所以我這不是正忙著給老朋友準備禮物嗎？在殺了在殺了，彆催了。”
說到這裡，白澤仔細觀察了一下手中的長骨，隻見其一端已經呈現出極其鋒利的棱形結構。
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終於停下了打磨。
接著，他一隻手臂平舉前方，朝著某個方向豎起一根大拇指。
可能是在誇獎遠方的敵人的跑路速度，也可能是在遙遙定位那個方向傳來的熟悉波動。
與此同時，手臂緩緩曲起，隨著關節處的裝甲在相互碰撞中傳來刺耳的摩擦聲。
巨人將削尖的骨頭舉過肩，擺出投擲的姿勢默默蓄力，直到某一刻——
身體瞬間繃直，猛然甩動的手臂以驚人的弧度擺向前方！
“轟——“
那簡易的骨箭瞬間化作一抹銀色的閃電，伴隨著低沉的氣爆聲當場破空而去。
我可以容許你們的試探，但無論你們得到了什麼答案，想要安全離開那就是另外的價格了。
感受遠方沉眠的力量開始被激活，巨人眼眸中的火焰微微跳動，在心裡想到。
隨後他看也不看結果地轉過身，示意嘯天上車的同時，拉起橇車的肉繩。
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開始沿來時的路線開始返回。
係統瞥了一眼天際，接著又在他的耳邊繼續問道：
【等等大哥，我突然發現一個華點，這裡麵好像有些時間對不上吧？】
【你看啊，這頭章魚惡魔明顯也不是最近才培養起來的對吧？那總不能說敵人從很久以前，就在這方麵上防備你吧？】
“那這就涉及到第三個目的了。”
【好家夥還有？那些老東西能不能整點陽間的活？】
白澤平淡地解釋：“倒也不必太高看它們，像這樣的試探，應該隻是發現我殺了邪神後的臨時起意，順手而為，有沒有效果其實全看天意。”
“事實上，它們如此乾脆地將這個凝聚了白霜的實驗體扔到正主的跟前。”
“除了上述提到的那幾個原因，還有一個比較隱晦的意圖，那就是……”
【挑釁？】此時的係統已經完全放棄了思考。
【就像黃毛將衣衫不整、且渾身沾滿可疑液體的青梅竹馬丟在苦主的麵前，那隻能是挑釁了吧？】
白澤戰術停頓了一下，滿是疑惑地瞥了對方一眼。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最後眼看小球不打算解釋什麼，他還是出言解釋：“是投石問路，它們這是在向我展示實驗的成果，試探我是否對此有興趣。”
“而之所以在實驗體身上留下這種維度信道，可能最初的目的，也隻是為了方便與我聯係，商談合作。”
【哦原來是這樣……嗯？】
係統微微一愣，接著不可思議道：【這猜想還不如挑釁呢？這可能嗎？你們不是敵人嗎？】
“沒什麼不可能的，隻要它們眼睛不瞎，自然也能看出惡魔融合了白霜後的變化。”
“至於敵人，嗬，在淵魔的眼裡，敵人的身份取決於利益的關聯。”
“黑淵不講身份，不講政治，但唯獨歧視弱者，敵我關係的本質是動態價值評估的過程，唯有同一層麵的強者才有資格談所謂的敵對與合作。”
說到這裡，巨人伸出一個手指，“因此，隻要我願意給出足夠的利益，展現白霜的特性讓它們研究。”
“那麼對進化的執著，自然也會讓它們背叛自身的團體，甚至直接放棄燧人島上的謀劃也說不定。”
“不用覺得驚訝，同樣的操作它們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展示過了，隻是我從來沒有理會罷了……”
係統不想承認自己可恥地心動了，隻是有些忐忑不安地表示：【那這麼說來，我們在現實中的麻煩就能這樣解決了？隻要你願意……】
卻不想，白澤這是平靜地表示：“很遺憾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早就給出了答案。”
聽到這有些沒頭沒尾的一句，金發幼女卻是突然想到了剛才遠去的那支骨箭。
她轉過屏幕，看向後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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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抹拖著尾焰的流星，正在黑暗的世界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光軌消失在天邊。
等等，好像在先前追逐章魚惡魔的時候，巨人也是這麼做的？
有些失神的她下意識地聯想起那一片燦爛的流星雨。
難道說從那時候起，白澤就已經猜到了什麼，並且提前做出了應對？
是了是了，他和那些老陰比鬥了這麼多年，雙方誰比誰更陰險還說不定呢？
甚至他怕不是從出現在現實世界的那一刻開始，就在暗中防備著各種各樣的意外。
再加上如今的燧人島已是人類世界中最安定的環境了，淵魔隔著一個世界能夠插手的餘地很小。
所以搞不好……其實我們才是優勢最大的一方？
想到這裡，一股強大的安全感頓時緩解了係統的焦慮。
算了算了，反正無條件相信白澤就行了。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上，咱作為戀愛係統隻要不拖後腿就可以偷笑了……
帶著心中的踏實，她也不再考慮這些煩惱的事情。
隻是果斷轉身，緊緊地跟在巨人的耳邊好奇道：
【啊對了大佬，其實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想要問一下……】
“有話說，有屁放。”
【那就是我們出來了這麼久，你還記得回家的路該怎麼走嗎？】
“……”
聞言，白澤難得沉默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久到連係統都開始疑惑對方是不是沒聽見時。
那冰冷的聲音才帶著些許的無奈，慢吞吞地響起：“不需要記住……”
“隻要我繼續這麼漫無目的地遊蕩下去，那麼最終，我們的目的地都隻會是快樂老家……”
一邊說著，示意車上的狗子坐穩了。
白色的巨影就這麼拖著骨橇，慢悠悠地投入了黑暗的懷抱，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隻留下空中的長骨無聲地拖曳著彗星的尾巴，越飛越高，弧線逐漸拉伸，光芒也越來越亮。
它不斷地跨越遙遠的距離，像是預判，又更像是鎖定一般。
朝著某個古老的身影不斷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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