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糾紛問題,一向是極為複雜的,但隻要你深入去調查,了解到民眾的需求,卻又會發現極為簡單。
可惜的是,很多時候根本沒有人去了解民眾的需求,他們隻會以權勢壓迫,威逼利誘其達成自己的目的。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民眾會選擇屈服,畢竟死守著也難有什麼好結果。
而你答應的話,至少還能拿到拆遷款,雖說祖地被賣有很多舍不得,卻也沒有辦法,再者很多人顧全大局,尤其是修路的拆遷,基本上不會有人阻攔。
像之前蘇晴調查的那位老人家,就是因為被開發商欺負到了頭上,在其頭上拉屎撒尿,將他的尊嚴和底線踐踏。
他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為,已經是極為克製。
要是換成一個性格稍微火爆一點的,怕是已經造成多人傷亡的慘案,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而且還不少。
“局長,謝謝你的信任,我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您的重任。”蘇晴語氣嚴肅,像是在敘說著承諾。
“我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會在基層工作,無法一展抱負,是局長你給了我機會,讓我可以為更多的人民群眾做事,真的很謝謝你。”
“以後我會更加努力的去做事,牢記自己是人民公仆身份,保證不會讓局長失望。”
周誌高點點頭,如果不是看重蘇晴,他也不會給蘇晴這麼重要的位置和任務。
國土局接觸土地糾紛的情況太多太多,而且滋生了很多腐敗分子,民眾想要用地極為麻煩,有時候他們寧願土地長雜草,也不允許民眾種上糧食和果蔬。
隻要你敢碰,他們就會罰到你肉痛,甚至是以非法用地進行逮捕,得交足罰款才能放人。
這樣的腐敗分子不少,他們依仗手裡有點權力肆無忌憚,幾乎不當人子。
麵對這些家夥,周誌高是發現一個處理一個,發現一雙解決一對。
他沒有來國土總局就罷了,既然來了國土總局,他得對得起自己身上的製服,也得對得起爺爺和組織上的信任。
不然的話,他當這個國土總局的負責人,便失去了意義。
和那些腐敗分子沒有兩樣,不過是為了混日子過,很顯然,周誌高不是那樣的人。
蘇晴走後,周誌高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目光落在牆上的《全國土地利用總體規劃圖》上。
地圖上,京城東郊的那片綠色斑塊格外醒目,那是老漢家的祖墳所在地,如今已被正式劃入生態保護紅線。
他想起老漢送花時,花瓣上還沾著新鮮的晨露,那是土地最本真的氣息。
次日清晨,周誌高帶著蘇晴來到土地糾紛調解中心的籌建辦公室。
施工隊正在拆除舊隔斷,陽光透過揚塵照在藍圖上,“一站式服務”“透明化流程”等字樣被紅筆圈了又圈。
蘇晴指著沙盤上的調解室模型:“局長,我們打算在每個調解室安裝同步錄音錄像設備,所有記錄實時上傳雲端。”
周誌高滿意地點頭,突然看到牆角堆著的舊檔案櫃,櫃門半開著,露出泛黃的拆遷協議。
“把這些舊檔案都整理出來,”他敲了敲櫃子,“特彆是近五年的征地項目,重點核查補償款發放明細和安置房建設情況。”
蘇晴剛要記錄,周誌高的手機突然震動,是小王發來的視頻連線請求。
畫麵裡,小王站在沿海市某建築工地前,身後是一片剛被拆除的違章建築:“局長,我們在地下室發現了這個!”
鏡頭拉近,牆麵上歪歪扭扭寫著“還我土地”四個血字,牆角堆著生鏽的鐵鍬和鎖鏈。
周誌高的臉色瞬間凝重。
他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違建,而是一起多年前的土地強占案件。
當年的受害者很可能還在四處申訴,而那些血跡,或許是他們最後的呐喊。
“聯係當地信訪局,務必找到當事人,”他對著手機說道,“另外,徹查這個工地的審批文件,我要知道是誰給這些魔鬼開的綠燈。”
回到局裡,周誌高主持召開了一場特殊的會議。
參會人員除了各科室負責人,還有十位來自基層的村民代表。